《冷香(新版)》第85章


“远红外?” 
“你不懂啦……”我打个呵欠:“我也说不清,反正是好东西。” 
他一笑:“那有什麽,回头弄到金乌丝了,给你做个比那远红外还好的衣裳穿。” 
我差点噎著,环著他腰,舒舒服服把头靠过去:“唔……你要不要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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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放松闲适的身体僵住了,硬从暖被中把我的头扳出来:“你说什麽?” 
我懒懒道:“你不选秀麽?现在宫里除了下蛋的鸡,其他再没有风华正茂的女性啦。连厨子老婆那种肥婆娘都成让人看成天仙,想来也是很郁闷的事。” 
他道:“这不是你的意思麽?没有女人,宫侍更方便,也不必再招募太监,不再伤残人的肢体,积德惜福……这不是你说的麽?” 
我打个呵欠:“谁说不是呢……不过整天看到的不是青衣就是皂衣,穿的除了裤子还是裤子。也很郁闷啊。你没听过吗?这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他扭我的脸,狠狠的,但不是那种死力的拧。 
“哎哎,疼……”我抱著他腰,头在他身上乱蹭:“不是啦,织房那些地方的宫女女官都老得很了,也该汰旧换新。让她们养著老,做些不费力的差事,空的职位上得有人接替。” 
他哦一声,仍然是很有威胁力的腔调。 
“说著玩的,不是选秀,就是招些新的宫女,三年为期,饷银工价都标明白,也不能任意打骂处死……这个人选秀可是不同。” 
他长出气:“你简直要人老命。” 
我说:“公平点,你又不老。” 
他又说了什麽,我没听清。 
药里多少总有些安眠的成份,嗜睡不奇怪。 
好象自从遇到我,龙成天的形象一直不好。 
皇後换了两个,其实都是我,前面姓白,後面姓章。 
前一个跋扈,後一个恶毒。 
我在乎麽?他们口中说的人,无论是赞是骂,我都不认为那和我有什麽关系,我又有什麽必要去在意。 
白风尸骨早寒,章竟不过是个行尸走肉。我呢?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 
到底我是现代人?古代人?我是白风是章竟还是宁莞?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我自己不想去寻找。 
对一切都懒洋洋的,什麽事都无关痛痒。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变成这样,一切一切都不在使我在意,遇到可笑的事也在笑,遇到著急的事也要急。 
但一切象戈壁上的沙,虽然分明存在,却在下一刻被风吹远。又或是过眼烟云,你不可能记住它的模样,因为云时刻在变换面具形状,根本没有一个固定的形象。 
我身边的一切,仿佛很如意,又象是很没有意思。 
我睁开眼,天已经黑了,龙成天睡在我的身畔,呼吸沈静平稳。 
不知道为什麽觉得身上热的很,或许是我在发烧,也可能是地龙烧的太旺了。 
也或许是身边有个人。 
我一动他就警醒了,这是一个身为帝王的人应有的警觉。 
可惜的是他只做了一个动作,睁开眼。 
然後就陷於僵硬石化的状态,连眼都忘了眨。 
我整个人伏到了他的身上,捧著他的脸庞,热切的亲吻。 
他只怔了一刻,随即热烈回应,然後反客为主。 
有次尤大哥捎信来跟我讨尽欢,旁敲侧击让我做人做事留个退步。 
我当时一笑,随手抛置。 
今朝有酒今朝醉,何管他乡是何乡? 
丝绸的衣衫从身体上滑下如落叶随水而去,纷纷而逝,不见回还。 
他的身体覆上来,我一手撑著不许他进迫,低声笑问:“还记得当时我说什麽?” 
他气咻咻的道:“……怎麽不记得,你说除非你主动,我不能和你亲热……磨我这许久,快把人逼疯。” 
是呵,当时我是这样说。 
那时我还有一分奢望,盼著明宇终究会回来,带我一起走。 
哪里走好。 
那时候我心无所系,和他一起天涯逍遥,何等自在。 
我以为不过是三月半载,但是已经等了三年。 
本来,再十年二十年也是可以等下去的。 
但是,我等的人,明宇的脾性,我知道的。 
他要来,早也就来了。 
此时不来,以後也终究再不会来。 
我的声音在一团暧昧混乱中也听不真:“真可怜,九五之尊色急成这样子……” 
我的手一松,他狠狠吻下来。 
他的怀抱灼热似火,积压了三年的情劫,扑天盖地朝我卷过来。 
烧著了,烧尽了……有什麽关系…… 
这本来就是一具已经僵冷的身体,心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只有个壳子。 
能让他开心一些,为什麽不做呢? 
起码,我还能为他做这些。 
觉得眼眶发热,双手绕上他的颈项,身体一无遮拦,向他彻底的打开。 
他半点也不辜负我的心意,动作极娴熟,急切又不粗暴。 
久旷的身体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什麽缘故。 
也许我太蠢笨,只要知道热了,就足够,又何必去想什麽缘故? 
以前听人说俗话,关了灯,什麽样的老婆不是一样呢,又何必管那麽多。 
我却清楚知道拥抱我的人是谁。 
身体痉挛起来,很快被他撩拨得释放了欲望。太久没有欢爱的身体,份外经不得这样的挑弄。 
他将我双腿分开,手指探了进来。 
我唇凑在他耳边:“进……来……” 
他已经箭在弦上,闻言声音一沈,哑不可辨:“你发什麽疯,明天起不来身……可别怨人。” 
我吃吃笑:“起不来……就起不来,我也不想起来。” 
他气息一窒,将我翻过身来,擎住腰肢,用力挺进。 
胀裂激痛瞬间沿著脊柱爬上来,头皮都麻了。 
我咬住唇不作声,尽力迎纳他。 
抵死缠绵,大约就是这麽回事吧。 
深些,再深些。 
希望可以在痛楚中失去意识。 
但痛楚很快被麻烫的快感取而代之。我不肯出声,他强硬的逼迫,进入前所未有的深处。 
快到高峰之时他忽然顿住,半晌不动不言。 
我气力不济,屋里红烛已残,看不清他面目。 
“小竟……今夜是一个开始,此後……你我会共享更多。” 
是麽? 
我却不知道这是一段新路程的开始,还是一个堕落的肇端。 
一切结束後,他紧紧抱著我,两个人身体处处紧密相贴。 
他不语,我也不说话。屋里帐子里满是欢爱过的浓烈气味。 
“小竟……” 
“嗯?” 
他顿了一下,说:“累麽?睡吧。” 
他本来不是想说这个。 
我打个呵欠,身体极度不适,但是疲倦盖过一切。 
我已经不复当初的柔软,因为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不被击碎,就得变强。 
龙成天或许会失望,他一心喜欢的,大概是那个时候半懂不懂的我,有点小聪明,更多的是锐气和莽撞。 
现在的我,怎麽看也与当初不同了。 
那又怎麽样呢?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 
一切都不会永恒不变,包括我以为自己至死不渝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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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得很,那道选秀的折子,竟然又呈了一次,夹在户部那些薄记里一起送来。我先是笑不可抑,又换笔在上面具批:准请,此次选秀不用乡间粗陋村姑民妇,只择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十六至十八之间未出阁之女儿,下月初三集结送入内府格子院。” 
大约是我的笑容太欢悦开怀,龙成天放下自己的折子不看,伸长头过来看我的。 
我笑不可抑,他却皱起一双挺直的浓眉。 
“这宋齐……” 
我笑道:“不要紧,明儿我的批文下去了,那些官儿还不恨死他。” 
皇帝一指头往我肋下戳,我怕痒得很,不等他真搔到地方就开始笑著抽息:“卑鄙小人,啊啊,不许搔我痒……啊哈哈……” 
他抱著我滚倒在榻上。幸好这张暖榻宽广,不然铁定要闹大笑话:“又胡闹。” 
我道:“才不是,我自有我的道理。” 
他松开手,脸上倒是有点郑重的表情:“为了什麽?” 
八成他以为我会说什麽大道理,我先退到安全距离,哈哈一笑:“我的道理嘛,当然是我想让那些大小胡子们不开心,那我就开心得很了!” 
他面露狰狞之色,我赶忙再退後一些,背抵到了墙边。 
地龙烧得很旺,连墙都是温热的。 
身上不好受的感觉因为动作太大而又开始作反,我皱下眉,他已经握住了我的双臂,却没用力:“怎麽了?” 
“没事。”我一笑:“那些人站著说话不腰疼,从前选秀,他们家的女儿总是备充後宫以邀圣眷,真是得意洋洋。而民间的女子执役当差,白耗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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