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不当家(重生)》第109章


犯案后傅欣不仅没逃,反而自己跑到大理寺去,坦坦荡荡地认了罪。
傅欣是萧永的正妻,尽管被萧永软禁多年,但她依旧是萧永的正妻,她所犯下的罪,不仅傅家人要受到牵连,连萧永都要被牵连。
这样一来,不需要萧诚再费力气,立刻下令要萧永回封地“反省”。
听说傅欣被判了刑后,段子卿就去了刑部大牢,见到傅欣时,恍然觉得这个被关在牢房里的女人还是四五年前那个温婉的少女,只是她的眼神如一潭死水,再也不会盈满爱恋地看着萧永。
听到脚步声,傅欣抬起头,见牢房门口站着的人是段子卿,傅欣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段子卿,你是怎么忘掉萧永的?”
闻言,段子卿一怔,随即叹息一声道:“忘不了,那么轰轰烈烈、不顾一切地爱过,又不是失忆了,怎么可能忘得掉?”
若不是一直忘不掉萧永给她的痛苦经历,她又怎么会伤了萧诚?她也很想忘掉,可忘不掉,那是她记忆的一部分,是她人生的一部分,是她的一部分,她可以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失败,她可以冷静评价自己的过失,可她忘不掉。
傅欣疑惑地看着段子卿:“你还爱他?”
段子卿摇了摇头:“不爱了,他娶妻的时候,我就决定不再爱他,我嫁人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爱他了。”
“怎么能这么决绝?”为什么她做不到?
“因为我是段毅的女儿。”段子卿粲然微笑,笑容里有骄傲,有自豪,有无愧于列祖列宗的坦然。
傅欣一愣,然后红了眼:“我爹他……”
她若也能多替傅家考虑,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境地?
“放心吧,傅将军还在长安,吴王只给傅将军降了职。”看着松了口气的傅欣,段子卿问道,“为什么要做傻事?近百条人命,何必折磨自己?”
“我不是你,”傅欣苦笑,“我过不好,他萧永也别想好过,我这一辈子只求他爱我,可我替他做了那么多,他对我却连一点儿感激都没有。而他这一辈子只想坐上龙椅,我就偏不让他去碰,我就是故意选在圣人离京后的这个时候,没有圣人偏爱,我看他还怎么翻身!能助吴王一臂之力,也不枉我隐忍多年。”
“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傅欣笑道:“这也算是我们夫妻同甘共苦了。”
段子卿了然。
说到底,傅欣还是爱着萧永的,虽然这爱已经不再是寻常的爱。
傅欣看着段子卿,反问道:“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而毁掉自己的幸福?吴王是个好男人。”
“我知道,”段子卿垂下眼,“我有在努力,只是可怜吴王,大概要顺着我的步调了。”
傅欣轻笑一声:“被你耍得团团转,他确实是有点儿可怜。但只要他爱你、只要你愿意试着去爱他,步调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这世上,肯为一个女人守身三年的男人可不多见,我这一生只知道两个,一个是你爹,一个是你夫君,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你弟弟,好男人可都在你身边了,知足吧。”
段子卿点点头:“恩,我知足。”
辞别了傅欣,段子卿又去了蓬莱殿,皇后一听是段子卿来了,便命人打开了蓬莱殿的大门,迎段子卿进门。
脱去了一身珠光宝气,皇后穿着一身素衣坐在花园里,人是清减了些,可面容恬淡,精神头还不错。
段子卿犹豫了一下才福身行礼:“臣媳请母后安。”
“坐吧。”皇后淡笑着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还顺手给段子卿倒了一杯茶,“什么时候回的?”
段子卿也没跟皇后客气,端起茶水就喝了一口:“才刚回来没多久。”
“没躲着诚儿吧?”皇后戏谑地看着段子卿。
段子卿摇头:“没有,也不是吴王的错,算来算去,王爷大概是最无辜的人了。”
“是啊,”皇后叹息一声,“可怜这孩子付出得最多,得到的却最少。”
“母后您……知道父皇已经离京了吗?”段子卿试探着问道。
“什么?”皇后一脸诧异,“他离京了?”
暗想皇后是真的如萧诚所说那样不问世事,段子卿便开口道:“是,前几日才在宁海郡王的护送下离开。北方的冬天冷,王爷和郡王们怕父皇受不住,就说服父皇南下调养,这会儿大概还在路上。”
听到这话,皇后的神情又恢复淡然:“上了年纪,一旦病了,就很难好了。”
“父皇他……父皇他已经将皇位传给王爷了。”皇帝已死的事情,段子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是嘛,这样也好,”皇后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只对段子卿说道,“忘了母后以前说过的话吧,若有朝一日倦了、悔了,就离开这座皇宫,离开诚儿,给自己一个快活,也给彼此一个好念想,别犹豫不决,别心存侥幸,别一时糊涂委屈了自己,有些事情一旦变了,就回不去了。”
“母后的教诲,臣媳铭记于心。”
皇后又道:“子卿啊,回去了之后跟诚儿说,我在宫里也没什么念想了,只我孤身一人,与其住在这么热闹的地方,不如去一座僻静的山庙,与青灯常伴,耳根子清净,心也清净。”
“……好,臣媳一定转告王爷,给母后挑一处山清水秀的僻静山庙。”说着,段子卿就红了眼。
皇后慈爱地笑笑:“子卿,怪过我吗?”
段子卿摇头:“没有,我谁都不怪,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怪任何人。”
“喝茶吧,给我说一说你在伊州的趣事。”
“好。”
☆、104。 第 104 章
楚国公府的尔夏院里,段子卿跟席笙、舒良坐在一起,一边喝小酒一边说这话,看起来像是在赏月,长孙若言和黑锦一如既往地守在段子卿身边,段子鸣则在不远处舞剑,其乐融融,萧诚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副该死的其乐融融的景象。
“段子卿,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府?!”快步逼到段子卿面前,萧诚板着脸,狠狠瞪着席笙和舒良。
这两个人看着眼生,但据说是子卿在伊州时的帮手,可子卿都回了长安了,还见他们做什么?再说了,他们怎么不留在伊州帮子卿打理伊州产业?跟着回来做什么?
感受到强大的怨念,席笙和舒良起身向萧诚行了个礼,然后就自动自觉地退出了院子。
段子卿不慌不忙地给萧诚倒了杯酒,淡定道:“怎么这么大火气?坐下来喝一杯消消火。”
萧诚坐下,端起酒杯就一口闷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萧诚又问道。
段子卿无辜道:“我这不是在家里吗?”
萧诚的眼角一跳,语气稍缓:“你老待在娘家算怎么回事儿?跟我回家。”
段子卿啜一口酒,悠然道:“我都三年没见过我弟弟了,也有三年没在父母的灵位前陪他们说说话了,别说这才几个月,我就是在楚国公府住上个一年半载,又有谁敢说我一个不是?”
“给你厉害的!”萧诚白了段子卿一眼,“他们是没说你的不是,全成我的不是了!”
他每天请佛似的请子卿回吴王府却还不成就已经够心烦的了,偏外头还传起了风言风语,说是他跟父皇一样待子卿不好,子卿要跟他和离……他才抱着了美人就传他要和离,这算什么事儿啊!
段子卿咯咯笑道:“我不回去,在伊州野惯了,受不了拘束,在楚国公府人人都向着我、由着我,我才不回王府受罪。”
萧诚无奈道:“这天下谁还敢管你?我都快把你供起来了,谁还拘束得了你?”
“那不一样,”段子卿撇嘴,“到时候又要顾及面子,又要顾及里子,那可就不是我说的算的了。”
“你……”
“说起来王爷不是就快要搬家了吗?”段子鸣突然坐到萧诚对面。
萧诚一愣,想到最近正在准备的事情,脸色也有所缓和:“是快了,父皇已经安葬,萧永也到了封地,有人在那边看着他,虽然还不方便筹办大典,但再有半个月就要搬进宫里了。”
段子鸣憨笑道:“那王爷就准我姐姐再逍遥一段时日吧,您也知道我姐姐这性子,等入了宫那就真的是身不由己了,左右也就半个月了,反正吴王府离楚国公府也不远,还请王爷……呃……见谅。”
这话说到最后,连段子鸣自己都觉得理亏。
听了段子鸣的话,萧诚仔细琢磨一下觉得也有道理,可还是觉得心有不甘,狠狠瞪段子卿一眼,萧诚就站起身来,轻车熟路地走进了段子卿的屋子,还“嘭”地把门给甩上了。
段子卿扭头看着关上又震开的门扇,轻笑道:“他这不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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