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排长》第4章


早晨起床后我们就做卫生,吃过早饭,值班员通知全体人员到二楼会议室开会。 
先是中队领导和老兵们做自我介绍。指导员姓王,肩章是一杠两星;中队长姓姜,也是一杠两星。姜队在做完自我介绍后,告诉我们,中队还有一位姓黎的副中队长,现在因为团部的一些事情还在市里,以后我们会有机会见到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痉挛!排长不就姓黎吗?辉啊,你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我现在的痛苦! 
新战士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大家很很感兴趣的样子。有的还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然后就轮到我了。 
我迅速地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报告!我叫漠青,四川人,高中文化,20岁!”说完我就端端正正地坐下了。 
“哦,你就叫漠青?”指导员微笑着问我。 
“报告!是!”我只得又起立回答,这次却不敢坐下了。 
“恩……,不错。” 
“……”我觉得干部和老兵们的眼神有点异样,而且会场气氛也怪怪的,但是我又不敢去问。 
不管怎样,我在基层中队的新兵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二)突来惊喜 
用“残酷”两个字来形容接下来的训练是毫不夸张的。我们的前期训练还是体能,这是今后业务技能训练的基础。 
我们每天要在5:30就起床整理自己的内务卫生,6:00开始10公里空腹长跑,7:00吃早饭,8:00分就开始体能训练——重复地做俯卧撑、引体向上、扛人蹲起、仰卧起和折返跑……,这样艰苦的训练,没有老兵的打骂和体罚肯定是难以完成的,所以我们又要忍受着打骂和体罚,老兵们戏谑地称这为“满清十大酷刑”。反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人,让人疲劳! 
两天下来,我们都不行了,实在太累了。这时候我才明白在教导大队经历的训练是多么的重要和轻松。 
十几个新战友,没有哪一个走路不颠不簸,因为浑身的肌肉已经成天的酸痛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中队厕所的蹲位两旁早就设计好扶手了。原来在训练后,去上厕所,先是蹲不下,然后就是蹲下去了又起不来。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要两个人一起去厕所,相互帮忙搀扶的。 
那一晚,我忍不住对辉的思念,明明是春天,但是我的心情却已经进入了深秋。于是我写下了我在部队的第一首获奖诗—— 
秋殇——致别离的兄弟 
兄弟别后 
颠簸不平走进了秋 
眼中心中意中 
尽是落花落叶 
风又起 
漫天蝶叶舞动 
一花遮住一个伤口 
一叶掩盖一个美梦 
白天阳光凄凄 
夜晚寒意浓浓 
兰指握竹萧 
故人哪堪思念同 
吹奏一曲哀怨 
何用 
在水一方 
不在水也是一方 
终是无奈—— 
雁总向南 
水定向东 
到了中队的第四天早晨,我们到操场集合准备长跑,三班班长值班。我发现今天的队伍里似乎多了一个人。但是队列里面是不可以四处张望的,我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知道那是谁。 
我必须得承认,和我的战友们相比,我的身体的确要差得多。跑了近5公里,我就象以往一样掉队了。口渴!热!累!呼吸困难!我实在累得不行了,真的很想停下来休息一会,但是老兵有规定在先,谁要是最后一个到达,回去后就要罚做300个俯卧撑! 
我回头看了看,只有河南的那个胖胖曹小光在我身后几十米,再后面就是那一群吆喝着的老兵了。 
我很想放弃,但是又不敢!我觉得每天早晨的长跑我都是一样的想法,一样的感觉。跑之前就下决心今天一定要坚持,但跑到一半我又想放弃了。 
“加油哦,跟上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喊道,又很快到了我前面。 
“好……好的……”我一边回答,一边去看那是谁。 
就在那一瞬间,我泪眼模糊了…… 
那个穿着一身黄|色球衣,昂首阔步在前面跑的人——那就是我的辉啊!那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辉啊! 
我看见他在回头望我,微笑着,甜甜的,但是又好象离我是那样的遥远,象立刻就会消失在我眼前…… 
我近乎疯狂,已经忘记自己很累了,用冲刺的速度追了上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但是我害怕如果这种梦一样的感觉太快就消失。 
我听见老兵们在后面吼:“漠青!跑慢点——保持体力!” 
我听见班长波在后面喊:“漠青!跑慢点——小心要虚脱啊!” 
我都不管了,我宁愿就这样跑下去,直到追上我的辉——哪怕虚脱!哪怕休克!哪怕要我死去! 
他的速度慢下来了,我和他并肩跑起来。 
“听着,现在你不能说话,保持呼吸均匀!”他轻声地对我说,但是其中又包含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我知道你想问我很多,回去我会向你解释的……” 
我跟着他跑,我泪眼模糊,我知道我已经不是自己了。 
休息时间,在辉房里,他告诉了我实情:三月一日那天,他因为擅自修改了新兵花名册——将我的名字改到了M中队,受到了教导大队警告处分,当天就被支队首长勒令回支队政治处检讨,还在团部学习《条列条令》3天!这件事在我来到中队前就在干部和老兵中传开了。难怪我觉得那天自我介绍的时候气氛不对劲! 
辉向指导员和中队长说我是个很好的文书,所以冒险将我的名字改了过来。两位领导很高兴,当然也很又反对辉的这种做法。而中队的老兵们则说——漠青是副中队长的亲戚。 
天!竟然是这样! 
一阵疯狂的亲吻和缠绵之后,我拥着我的辉哭了近一个小时。 
就是从那一天起,我成了每天长跑和体能训练最为积极的人了。不知道的战友们说,我这是想在干部面前表现自己。 
(三)生死患难 
有了辉的陪伴,我的训练很快跟上并超过了我的战友们,在后来的业务训练中,我大胆果断。有时候高空技巧动作战友们都不敢做,我却做得干净利落,当然,我也很多次受伤——有时候我的受伤甚至是故意的。 
有好几次辉问我怎么经常受伤啊,我总是扮着鬼脸告诉他,我是故意的啊,想让他有机会心疼我啊,每次他都会在我胸口打几拳骂我神经病。 
很快我就成了中队的业务骨干。 
灭火战斗中的一号战斗员——也就是水枪手,担负着火情侦察、能源估算、时间预算等等任务,需要胆魄、经验和灵活机动的头脑等综合素质较高的人来担任。8月分,我成为了第二战斗班、成为M中队乃至黄冈市第一个新兵一号战斗员。 
担任战斗员期间,我和辉一起参加了多次灭火战斗,有过多次同生共死的经历。在这里,我不是想在这里展示自己的“英雄事迹”,我只是想让它们见证那动人的兄弟情谊。 
有爱的日子,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2000年的九月。这里有一段发生在9月24日的动人故事: 
“M县消防中队顽强扑救9。24森林火灾记实 
9月24日,M县消防中队战士一如平常训练和工作。下午5时41分,中队值班室三部119电话同时响起……森林火灾的扑救本不在公安消防中队的职责范围内,但是响个不停的报警电话让值班的副中队长黎辉认识到事态的严重。于是,他果断下令:‘出警!’……”(引自湖北省《安全导报》) 
当时我们正准备开饭,是辉带着我们第二战斗班5名战斗员参加了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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