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秦1》第47章


他心中大骇,抽刀欲退,忽见窗口中一条人影窜入,其速之快,如闪电破空,杀向了他的咽喉。
原来,当方锐眼见危机逼近时,他毫不犹豫地运劲横移,剑芒以奇快之速分刺窗口两边暗伏的敌手,竟然一击得手。
洪峰的同伴以为这道木墙可以挡住剑气,但他们错了,错误的代价,只有死亡。
“呼……”阔板似的大刀在强烈的求生欲望激发下,爆发出昂然的战意,气旋狂涌,迎击方锐这无匹的一剑。
“轰……”一阵强烈的震荡几乎使八凤楼中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如天崩地陷,又仿如海啸山裂,小楼飘摇于劲气中,摇摇欲坠。
尘扬木飞,床折椅碎,劲风撕裂着虚空的一切,向四面八方散射冲击而去。
纪空手隔窗而望,心中窃喜。
就在他一怔之间,忽然感到了腰间一麻,一股指力直透他大穴,顿时动弹不得。
第三部分第九章 铁栅困虎(3)
韩信从昏迷中醒来,浑身犹如散架般毫无力道,千百道痛处一齐发作,令他冷汗欲冒,生不如死。
他恍惚记起了与凤五相拼的惊天一击,而后纪空手被人擒走。
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时,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潮湿而暗淡的地牢之中。地牢空旷,足可容下百人,如儿臂般粗的玄钢铁栅围成一道密封的巨网,任是武功绝世之人,也难以破牢而出。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被关在这里?”韩信有些迷茫不解,闻着这潮湿而沉闷的空气,他甚至有窒息之感。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生与死对韩信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他现在心中惟一的牵挂,就是纪空手,不知道纪空手是否能脱离险境。
他有些累了,身心俱疲,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才将他从睡梦中惊醒,抬头来看,竟是凤五。
此时凤五的脸上依然是招牌式的笑脸,仿佛和蔼可亲,但是韩信却懒得再看他一眼,侧转身去,背对着他。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说出玄铁龟的下落,你不仅不用在地牢中多呆片刻,而且马上可以飞黄腾达,得享富贵。”凤五盯着韩信的背部,似乎想看出韩信心中的反应,偏偏韩信一动不动,给他来了个充耳不闻。
其实在韩信的心里,他倒巴不得玄铁龟没有被毁,反正自己也看不出它的神奇之处,将它一交了之,至少可以省了不少的麻烦,偏偏他此刻是有口难辩,也就懒得去理凤五了。
凤五哪知韩信的心事?看到韩信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似乎铁定了心不想说出秘密,顿时怒意横生,冷哼一声道:“你不想说也可以,那你就准备在这地牢中终此一生吧!等哪一天你想说了,我再放你出去!”
说完一拂袖,转身拾级而上,走得几步又回头道:“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这里可是问天楼的刑狱地牢,建成至今已有百年历史,还没有听说有人是活着逃出去的,你可千万别怪我预言不警!”
韩信听得脚步声远去,这才缓缓地坐将起来。他相信凤五决非危言耸听,的确有能力将自己囚禁一生,想起自己的余生只能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度过,他的心里生出无尽的恐惧。
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韩信人在地牢中,无人说话,无人解闷,一个人无聊透顶,精神上几乎崩溃,除了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头送来一日三餐之外,凤五每隔十日要来巡视一番,看看韩信是否有说出秘密的意思。
韩信也曾设想过几种逃跑的方案,未曾试过,便觉得有些异想天开,自己就一口否定了。这一日他突然想到了死,虽是一瞬间的念头,陡然间又生出了那股玄之又玄的感觉。
他心中大奇,细细回想起近日的情景,顿有所悟:“为什么我总是想死的时候,体内真气就会有这种感觉呢?难道说那股力量是随着我的心境而生?一旦断绝生机,它才有可能出现?”
他却不知,其体内的补天石异力纯属玄阴之气,只有断绝阳气,它才可能发挥出自己的奇效。
所谓阳气,就是生机,只有你的心静如水,还复空明,才能达到玄阴之气可以爆发的空间,从而在瞬息间产生巨大的功力。
韩信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光明,喜悦之情不可以言语形容,只觉得这潮湿沉闷的空气中忽然注入了清新自然的活力,整个人的心境豁然进入了一个玄奇而神秘的世界。
他按照樊哙所教的运气法门,盘腿而坐,缓缓调息呼吸,然后试着用龟息之法断绝生气,开始一步一步地搜索着那玄之又玄的感觉,以期加以驾驭控制,随心所欲。
初时修练,三五日内也难以寻到感觉,经历上千次的探索,十日之后,慢慢地略窥门径,试修百次总有一回可以把握到这种感觉,所谓熟能生巧,久练之后,韩信逐渐掌握了驾驭这股玄阴之气的规律,虽还不能随心所欲,但是比之初练时,已有天壤之别。
凤五最初并未发觉韩信的这一变化,来了数次之后,发现韩信虽然人在地牢,但精神却不见颓废,反而更增活力,这倒让他啧啧称奇。而更让他吃惊的是,他每见韩信一次,便觉得这个人愈发阴沉,冷得有一种让人恐惧的感觉,越到后来,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几乎让凤五不敢近身相对。
这一日又到送饭时间,韩信依然盘腿而坐,我行我素,却听得脚步声轻盈带出韵律,竟然有别于聋哑老头,更不是凤五的脚步声,韩信心中生奇,还未转头来看,便闻到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别有一番撩人的韵味。
“女人,原来这里还有女人!”韩信好奇心大起,抬眼来看,只见栅栏之外有一个清秀绝美的女子手提饭篮,缓步而来,她的身材不胖不瘦,相宜适度,细眉大眼中,自有无限风情。
“喂!”那女子叫道,她的声音轻柔委婉,极为动听,就像是贴在耳边说着悄悄话般让人心热不已。
“我可不叫喂,我叫韩信,不知姑娘芳名?”韩信微笑道,这是他来地牢之后第一次对人展露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是至少让人感觉到他在笑。
“你就是那个韩信吗?听我爹爹说,你可是一个怪人。”那女子看着须发蓬乱的韩信,不由掩嘴一笑道。
“姑娘姓凤,凤五就是你的爹,我没猜错吧?”韩信看着姑娘点了点头,笑嘻嘻地接道:“对于你爹来说,我也许是个怪人,但是面对姑娘,我就变成了有趣之人。”
这女子刚想问为什么,陡然间想到什么,小脸一红道:“你的嘴可真甜,告诉你吧,我叫凤影,从今日起,就是由我来给你送饭了。”
“谢天谢地。”韩信微微一笑道:“每日让我对着那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差点没把我憋死,从今以后,我总算有个说话的伴了。”
他这段时间不言不语,突然间来了个漂亮女子说话解闷,心情大好。在凤影的催促下,韩信边吃边聊,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亏得他也能做得出来,其实这顿饭也就几个馒头。
看着凤影轻盈的身段消失,韩信的眼前尽是她迷人的笑靥,一点一点地撩动着韩信少年怀春的心扉。韩信心中奇道:“这可怪了,就凤五这个模样,竟然生得出如此绝色的女儿,可见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他心牵着凤影,自然无心练功,倒是一门心思运功于耳,专门听着那轻盈带有韵律的脚步声
凤影倒也准时,每到送饭时间,必然出现在长梯之上,而且每顿饭都任由韩信吃上两个时辰。两个人胡天海地,一阵乱侃,韩信这才明白了凤五在问天楼的身分地位。
问天楼本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它的势力之大,的确敢与入世阁、流云斋这种顶尖门派相抗衡。凤五身为问天楼刑狱长老,门下就有三百子弟,专管问天楼刑堂问案,而且自成一系,声势绝不弱于江湖上的一般门派。
刑狱设在河尔郡以南盐池之滨,此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历经数代人创业,堪用“固若金汤”四字来形容它的森严戒备,可见凤五所言并非恫吓,而是实情。
不过刑狱戒备如何森严,韩信似乎并不关心,至少现在不关心。他的一门心思都放在凤影身上,她的一颦一笑,一娇一嗔,无不让韩信心旌神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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