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王》第73章


小H欢?945年3月5日早晨,费教授在复旦大学的一名学生陪同下,坐船到距离重庆不远的北碚温泉地赴会。当他们在千厮门码头等渡船的时候,这个学生上岸去买早点。等他回来时,费教授不见了。
费巩没在会议上露面,复旦大学校方便将他的失踪报告到卫戍司令部,而后者将那个倒霉的学生拽来询问,算是做出了反应。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关于费巩失踪的谣言四起。他到底仅仅是失足落水呢,还是被戴笠的特工员绑架走,并被投入了秘密看守所里?政府的发言人极力否认后一种可能性,但公众和美国使馆都不相信这些否认。
在教育界,费巩的失踪使许多知识分子的不安全感更加强烈了,他们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害怕自己落入蒋介石秘密警察手中。与费巩一起在美国学习的40多名教授联名给魏德迈将军写抗议信,结果魏德迈向委员长本人表示了美方的正式关切。
蒋介石那时已让戴笠查询此事,而戴将军便和中统头目叶秀峰和宪兵司令张镇开会研究此事戴笠声称,这两人都没有逮捕过费巩。与此同时,魏德迈命令梅乐斯亲自调查此案。梅乐斯把这个任务向戴笠做了汇报,在梅乐斯向前纽约警察侦探克拉克(Clark)求助的同时,戴笠任命沈醉(他作为上海的大侦探被介绍给美国人)作为军统对此案的联络人。
调查人组追踪了一系列线索,毫无结果。与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会面结果是,建议他们查询政府的监狱和看守所。但当他们带着费巩的照片去查看了之后,被告知没有此人在此地呆过。查询警察记录的结果也是如此。由于浙江大学的一个学生声称在巫山县见到费教授身着和尚服,这组侦探人员便在巫山地区的12个和尚庙里查访,仍丝毫没有找到失踪教授的踪迹。克拉克和沈醉甚至到了下游地区,查看漂流到此地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与费巩教授有丝毫相像的尸体。最后,谣传说费教授在重庆的中美合作所里被杀,尸体被扔进硝酸池里融解了。沈醉从来没有明确地反驳过这一说法。但在费巩失踪很长时间后,他一直坚持说,这个神秘的事件将永远不得其解——他这么写,共产党当局当然会欢迎对国民党秘密警察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控告。
第二十四章 战时重庆的军统共产党在四川的活动
共产党反对国民党统治的活动,在每个地区并不完全一样。比如,在成都,共产党的活动要比在重庆活跃得多。1940年期间,由于前一年春天的干旱,成都地区庄稼严重歉收,于是导致了常见的囤积大米以及伴随而来的粮食暴动。不管共产党是否鼓动了这些骚乱,戴笠立刻认为这是共产党在捣乱,这便使他有了借口,命令他在成都地区的侦缉处特工们,对共产党人能抓就抓。在这场大搜查当中,负责八路军成都办事处的领导人及《新华日报》高级编辑罗世文以及共产党成都区域重要领导人车耀先先后被捕。两人受到严刑拷打,但都没有招供。最后他们被押送到重庆。其他十来个被捕的共产党领导人,被川康区军统特务队长刘崇朴活埋了。
成都的大逮捕是军统在四川的一个早期行动,它意在显示军统在整个战时中国的有效实力。然而,在重庆市本身,在追踪共产党在国民党战时首都的地下活动方面,戴笠的组织似乎并不那么得力。据沈醉讲(为了政治缘故,他不断地贬低国民党在对付中共方面的能力),军统在重庆的侦察部门从一开始就非常窝囊,因为它在情报方面所能依赖的,无非是一些来自于社会底层的“不三不四之流”,再加上几个民主党派当中一些中下层的人士而已。军统是如何对像郭沫若、田汉或曹禺这类人物的活动进行控制的呢?军统所能指望的只不过是对他们加强监视,并让其特工不时复查有关这些社会知名人士的情报的真实性而已。
但这并不等于说军统在对付共产党方面毫无成就。在这一点上,第二次统一战线对他们不起作用。作为重庆卫戍司令部侦缉队队长的沈醉,非常想抓获共产党人。每次如愿以偿,他都会得到奖励,例如他在江北附近的一个小铁工厂里对共产党人进行的那次突击。不过,关于所谓共产党活动的假传闻,军统屡次弄巧成拙,并使无辜的人士受到无端的连累,如在1940年冬天的綦江案件当中,军统的审讯员用严刑打伤打死了500多人。又如,有一次总统府连连下令,而结果证明,并无任何颠覆活动发生。
军统监视的主要目标是共产党在化龙桥红岩村的办事处。军统为此专门在附近成立了一个特别稽查哨,由段楚田负责。但戴笠的人发现很难弄清有哪些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去了共产党的“老窝”。后来,情节生动的小说《红岩》以及由此改编的电影对国民党秘密特工们的无能做了淋漓尽致的描写,同时又矛盾地表现了军统(以及它后来的“保密局”)是敌人的一个残酷而恐怖的组织,它应对无数受害者的死亡负责。《红岩》的寓意之一是揭露军统的美国支持者,他们被塑造成阴险的美国“特殊顾问”,躲在拷打审讯场面的背后,一心要“从人骨头里挤出油水来!”这个反美的信息当中还夹杂了对共产党最终胜利的信心,它同50年代初朝鲜战争中的反美热潮遥相呼应。作为小说中的英雄,许云峰对毛人凤说:“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武装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必然消灭一切反动派,包括你们这群美帝国主义豢养的特务!”
第二十四章 战时重庆的军统共产党的保安
政府办的兵工厂由军统负责进行专门的监视,它还控制了部队军火部门的警卫稽查处。结果,地下共产党发明了一套复杂的、类似秘密社会使用的暗号作为识别方法和密码,来保持彼此之间的联系。折成三角形的手帕、叠成三层的方形的布、手表下面系一根白色带子、特别的招呼方式(拍打左胳膊肘并用右手做出中国字“八”的手势、摸一下对方的颈背或耳垂等等),都被用来表示“战斗到底,不被活捉,不恋父母,恪尽职守”。
在蒋庞大的警察国家里,这些都是被压迫者的武器。但尽管共产党人积极在国统区的这些工厂里建立他们的支部,他们的最高领导则对国民党政权的国家军事和保安系统更感兴趣。到了1942年1月,周恩来及其在第二次统一战线下于重庆建立起来的办事处宣称:他们在四川、云南和贵州安插了5000多名特工。他和康生还向蒋的最高级的情报和反间谍机构进行了渗透(国民党中将阎宝航,是周和康领导下的间谍网核心人物,他是蒋介石的一个军事战略首领。)阎将军将希特勒进攻苏联的准确情报提供给莫斯科,把日本在中国东北的整个军事布署拍摄下来,并把日本即将进行的珍珠港空袭通报了斯大林。
另一个致命的渗透活动,是张露萍打进军统的通讯系统,使数百个军统电台站和上千名特工暴露给了共产党。这次惨败当时可能甚至促使了戴笠与美国人结盟,以寻求更好的反间谍措施。
后来还发生了最著名的渗透事件。那是在内战最后阶段的淮海战役时期,军统(那时已经改名为“保密局”)的安徽站由唐玉昆领导。唐领导的主要单位之一是军统在正阳关的办公处,其负责人刘惠生参与了把地方保安团和零散的军事单位合并起来,成立一个由黄埔毕业生廖运升指挥的第十一军的工作。
唐对廖的忠诚持怀疑态度,便命令刘惠生对他进行密切监视。刘马上把军统对廖运升的监视告诉了廖。与此同时,一个共产党情报官员张公侠开始接近刘惠生本人,他劝告刘改变立场并去说服廖运升秘密叛变。自此以后,刘惠生定期向共产党地下特工提供军统的情报报告,向山里起义的游击队们调拨无线电设备,并通过廖运升的安排使第十一军不与共产党部队发生军事冲突。
第二十四章 战时重庆的军统蒋介石的国内敌人
戴笠和他的部下一直对国民党政权内部的阴谋活动非常警惕。其中最富戏剧性的事件发生在1943年委员长去开罗的时候。一群年轻的将军不仅策划推翻蒋介石,而且还要废除何应钦、戴笠、孔祥熙、陈氏兄弟,以及那些因腐败和渎职而著称的高级官员们。戴笠的特工在此计划实施之前闻到了风声。据说这个阴谋牵涉到200至600名官员。结果有16名将军被枪决。
1944年在他的权力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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