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第20章


下的头再也没抬起来。 
炮台探出机关枪骤然响起,长长的火舌顷刻间吞噬掉数条性命,众胡子在疑惑中死去。大梦初醒的老蔫巴把拖出体外的肠子往腹腔里塞了塞,举起手枪,声嘶力竭地喊道:“姓王的,你是万人做的,爷爷来世饶不了你!”然后对准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玩命》D卷(14)
勾结军警宪特消灭了老蔫巴绺子,剿匪有功,一纸委任状下来;王荣任亮子里镇镇长。 
不久,王荣带家眷离开谢力巴德村去亮子里镇赴任。那夜有人看见王荣站在村头高土岗上,朝西北方向凝望,哽咽着反复念叨着:“魔鬼沼!” 
转眼又过去了五年,荒原上出现两个人,大红骡子在先,一匹骠悍的三河马紧随其后。 
“大哥,到魔鬼沼就让我挂柱,你说话要算数。”已出落成大小伙子的虎头子蔓按按腰间的匣子枪说。 
“当然。”一点红答应道。 
魔鬼沼的一处空地上,拜香仪式庄严地进行。 
虎头子蔓向香槽子每插一根香就念叨一句: 
我今来入伙, 
就和兄弟们一条心。 
如我不一条心, 
宁愿天打五雷轰, 
叫大当家的插了我, 
我今入了伙…… 
在王家少爷虎头子蔓挂柱成为真正胡子的半个月后,镇长王荣得到密报,一点红和少爷出没在魔鬼沼。他立即做了部署,军警宪特联手,包围魔鬼沼,捕获匪首一点红,救出少爷。 
那日,一点红、虎头子蔓打食归来,接近魔鬼沼时,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他俩。 
一点红说你快钻进魔鬼沼,我来挡住他们。 
“不,我们是兄弟!”虎头子蔓记住挂柱时的誓词,要生死相随。 
“快走,好兄弟,他们抓的是我,别误伤了你。”一点红喊着冲向包围他们的敌群。 
突然,一点红从骡子上跌落,那懂事的大红骡子急忙趴下,虎头子蔓见没人爬上来,心里一阵紧缩,明白大哥已死。他掉转马头,口喊着大哥拼命冲过来。 
“洪达!我是你爹王荣啊!爹救你来了。”王荣看清自己儿子后冲到前面,喊着:“洪达……” 
虎头子蔓先是一愣,王荣?爹?洪达是我吗?当他瞟见血泊中的大哥一点红,泪水顿时涌出眼眶,举起八音手枪,对准那个叫王荣的人,枪响,王荣中弹栽下马去,再也没动弹一下。 
“八嘎牙路!”宪兵队长角山荣军刀凌空劈下。 
顷刻,机关枪、步枪,手榴弹,一齐扑向虎头子蔓,他被撕得粉碎……
《玩命》E卷(1)
我劝你呀快回头, 
别入局和绺。 
家中有妻又有儿, 
别在外逗留。 
杀人要偿命, 
害人要报仇。 
谁家没有姊和妹, 
谁家没有马和牛。 
快拿人心比自心, 
别让家人犯忧愁…… 
——劝匪歌谣 
故事12:死劝 
负伤藏在活窑(与胡子有往来的大户人家)的炮头火神爷,伤口日渐好转,守在身边汤一碗水一碗伺候的唐寡妇,始终殷勤体贴,一种不该产生的、确切说胡子绺规所难容的——村妇与胡子的恋情发生了。 
关东女人对胡子厌恶由来已久,且根深蒂固。 
年龄刚过二十岁的唐寡妇在伺候火神爷前,呆在佣人上宿的偏厦子里,咬牙切齿地恨骂胡子,这与她的身世有关。 
她是东家的远房亲戚,丈夫死后无依无靠,投亲、做佣人、寄居于此。 
两月前,眼伤很重的火神爷来了,东家便吩咐她打扫干净西厢房,说:“火神爷眼睛瞧不见东西,需要个人照料,你留在他身边,好好伺候。” 
“嗯呐!”她领会东家的话后,行为让东家感到吃惊,她把胡子当成自家的亲人,日夜陪伴,炕烧得滚热,被子铺得平展,衣服洗得干净。脸上溢满欣喜,一改过去没精打采的样子,走路微微挺起胸脯,脸施些胭粉,趁进太太房里取针线机会还特意照照镜子。总之,像是什么幸福突然降临到她的头上。 
东家瞪大眼睛,惊异地瞧着她里里外外地忙碌。原本是找个可靠的人照料火神爷,以尽地主之谊。但她似乎以朝东家想都没敢想的事上发展。他感慨道:“年轻的寡妇有几个能真正守得住啊!” 
火神爷如果听到东家感言会作何感想呢?他的双眼被火药严重灼伤后,胡子把他扶上马背驮来的。眼睛肿得没缝儿,磨得厉害痛得钻心,他很想瞅眼伺候自己,夜晚睡在北炕轻轻发出鼾声的女人模样,仅仅感受到一双柔软、热乎乎的手,给自己洗脸、擦眼睛、掖被子,想说句感谢她的话,又不知怎样说好。 
东家请来江湖游医,疲门(医道)高手程医生,他像早晨刚钻出窝的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卖弄医道方面的学识,反复炫耀他给县长、日本军官的太太治好了眼疾,嗓门挺高有板有眼地说:“早年家父拜清宫御医张大师儿子为师,他后来把祖传秘方——火炼金丹,专治各种眼疾技术传授给家父……” 
那年月,江湖游医都是程医生这副嘴脸,这样德性。吹归吹,但要有点真玩意,他用樟脑加酒适量调如泥,揉成丸如豆大,朱砂为衣,用火点燃,在手中摇滚直到不烧手、烫手。少顷,掌中有雪白细灰粘土,使小刀刮下点入眼内,尔后又是一番废话。 
炮头火神爷可没那么文雅,蛮横地轰走程医生:“明天放完屁再来,上完药就滚蛋。” 
“喂,我说,你见轻吗?”唐寡妇哝哝地问,这是程医生灰溜溜走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清凉些啦。”屋内恢复了寂静,那令人陶醉的喘息声又搅动他的心,在只剩下他们俩人,火神爷说,“还是火辣辣地疼。” 
“我妈说过个治眼伤的法儿,一勺一个。” 
“啥方法?” 
“别问,今晚儿试试!” 
晚上?这个字眼对于火神爷是一种诱惑,一种折腾。多少个由蟋蟀鸣叫和女人鼻鼾组成的夜晚,他实在难熬,埋藏在心底的第一次钻进女人被窝的滋味儿,活生生地反复再现。睡在同一屋内的女人年岁一定很大,不然她敢?或许,她是想男人想发疯的女人……那也好。 
火神爷盼望夜晚来临,度秒如年,想入非非。 
嚓!划火柴,她点灯。 
她怀着美妙的心情,猜测她是怎样望着自己,一步步走近,解开她的带大襟花上衣纽扣……他伸出双臂,搂住她…… 
“躺平,别动。”唐寡妇将他伸到被外的胳膊送回被窝,脱鞋上炕,托起他头放在自己一只胳膊上,移向已解开的衣襟而袒露的胸前,火神爷鼻尖触到胖乎乎烤人的肉体,一股浓香味儿的水柱陡然射来,润入干涩的眼睑,痛苦渐渐减轻,眼前晃动昏暗的灯光,懵然中出现一片雪白,心怦然一动,他猜到了那是件尤物。
《玩命》E卷(2)
“明个儿再上一次。”唐寡妇兜地转回身,迅捷地下炕,扔过一条毛巾说,“擦擦吧,淌到嘴边啦。” 
火神爷僵住,没擦。让那乳白色的液润进嘴里,甜滋滋的,缓缓流进三月黄⑥天一样枯寂苍凉的心底,冻土被润酥融化,荫翳被驱散,眼前豁然开朗。见到女人与想象的差异令他吃惊:她这么年轻,破衣褴衫裹着的躯体鼓鼓溜溜,背影很美。 
“你多大?” 
“比你小!”转过去的那张年轻的脸微带羞涩状,她不禁红了脸。 
“你男人……” 
“他死啦。” 
“有孩子?” 
“活了三个月,头年也死啦。” 
气氛像冰一样冷,这样氛围中俩人滞了非分之想。 
在第二次唐寡妇往火神爷眼里挤奶汁时,情感失控的火神爷一口叼住紫红色乳头。是本能是情爱?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她倾身胸脯紧压着那张硬硬胡茬的脸,两眼呆呆的,呼吸急促,任凭滚烫的大嘴吸吮,迷茫的痴情燃起烈火……她拥着他泪水涌出眼眶。 
“哦,女人呐!”东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没什么理由干涉或拆散他们,他比坠身情网的唐寡妇头脑清醒,预测她的未来是徒劳,枉然。 
献出由衷的爱也罢,双方需要得到满足也罢,关东大地挂起红蓝白黑满地黄的五色旗第三年夏天,地主土大院里的背静土屋里,胡子炮台火神爷和唐寡妇把俩人都想干的事干了。 
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子,先后遭到丧夫、丧子的双重打击,火神爷觉得她可怜。 
“给你。”拆开马褂夹层取出一根金条,火神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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