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名流的情人们》第9章


此牧场! ?br /> 在藤泽站,片冈铁兵、池谷信三郎君上车同乘。这又是奇遇。铁兵和我一样都是去参加《文艺时代》的合评会。两人都没有座位,我便站起来讲话。又一次朝那个女子看去,那女子紧闭双眼,脸颊通红,显现出非常痛苦的神情。我为此感到悲哀。我既没有憎恨也没有怨尤,仅仅是想看看她的脸。五年不见了的脸庞,一直觉得也许什么时候会见得到的脸庞。仅仅是想看。难道不能够显出美丽幸福的明朗神情给我看吗?她为何显得这样难受呢?
以前那个胳膊带有铁色的女子,到20岁左右后变白了吗?川端难道没有看错吗?川端本人也不无怀疑。“《伊豆归来》是在三月三十一日的日记基础上写成的。即是对在火车中看到‘舞女’一事进行润色加工的结果。但是,那个女子果真是‘舞女’吗?”在《伊豆归来》中,川端将伊藤初代的名字换为“梨花子”,这样写道:
他因为没有得到梨花子,很害怕自己的生活走上滑坡。有一年多时间,他咬紧牙关挺直腰杆,奋力保持自己心中美好协调的人生姿态不被搅乱。对于被抛弃的他来说,抛弃他的女子的生活并没有紊乱的话,他肩上的重压会更轻一些吧。这样想的他,因为见到了变得漂亮和幸福的梨花子,而感到高兴是很自然的。
但是,在她的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这无益的痛苦使他的心剧烈地疼痛。
《入京日记》也好,《伊豆归来》也好,两篇文章中所说的那女子果真是伊藤初代吗?那时的初代因为N氏因病先她而去,而和S氏再婚。由此考察,两篇作品中“女子痛苦的表情”恐怕只是川端一厢情愿贸然断定的吧!
20岁左右的女子,即使有男人随从,当被二十四五岁的男子盯住看时,定会显现出“痛苦”的神情。只一味地想念着伊藤初代,而为这样的“痛苦”而“心中剧烈疼痛”,这才是真正的“无益的痛苦”呢。
大正十五年夏,川端和片冈铁兵、横光利一、池谷信三郎、石滨金作等,在逗子合租房子度过,川端回到汤岛,“衣服只有三天穿的单衣和短外褂各一件”,10月“向旅馆老板娘借了斜纹衣服来到了东京。”
这样看来,川端这时的生活,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像是要结婚或结过婚的样子。但在昭和二年四月十日,尾井基次郎从汤岛汤川屋寄给淀野隆三的信中,有这样的话:“今天川端氏去东京了。夫人也在前天去了东京。”那么,川端是在昭和元年秋到二年春(1926年秋到1927年春)之间,决定结婚了。
“川端和夫人在一起生活,应该认为是从大正十四年到昭和二年间开始的。”北条诚的推断更靠前一年。他在《川端康成的心路历程》中写道:
读先生的简历和年谱时,慧眼细心的读者定会发现,涉及夫人的事一行也没有。无论看哪个作家哪份年谱,都大抵会发现:
“何年何月,认识何女子。”
“何年何月何日,娶何女子为妻。”
先生的年谱中没有这样的记载。
不知什么时候,我就这件事问先生道:
“那么,什么时候呢?”
先生嘴边浮出并非苦笑的笑。
“以前的事了。忘记了。这是怎样都可以的吧!”
实际上,从《伊豆的舞女的装帧及其他》和《回忆在汤岛》中的有关记载来看,川端和夫人在一起生活,是在大正十五年十月到第二年昭和二年的四月这半年时间。
川端认识夫人秀子,是在管忠雄家中。秀子是明治四十年二月八日,生于青森县三户郡八户町(现在八户市)。父亲松井庆藏是一个鸡蛋商。大正十三年五月十六日八户市大火(烧掉1420户,死者5名),作为消防队员的松井庆藏,奋力救火,以身殉职。之后,阿秀举家迁到已在东京的长兄处。一次《文艺春秋》社招募职工,秀子前往报名应考。因她没有住处,监考人便介绍她到管忠雄家,边工作边当管家料理家务。这样秀子便和川端认识了。
川端和秀子同居那一年,秀子虚岁20,比川端小9岁。六年后他们才正式办理了结婚手续。六年里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时机。经过了六年再办结婚手续,这确实让人惊异。是突然想起来要去办理的吗?这年的《妇人画报》十一月号上,川端发表了小说《结婚的技巧》,其中有一句话说:在一起不爱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别了——朋友们称他“爱妻家”时,他总是这样回答。
第一部分日本当代文学家 川端康成(5)
川端是所谓的“爱妻家”?或者他也曾被朋友这样说过?不得而知,也从没听说过谁称他为“爱妻家”。难道川端时常有一种不爱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别了的感觉吗?
难道这是和初代“仅仅一个月短暂的原因不明的告吹了”的闪电初恋的后遗症吗?抑或幼年时期父母双双早早离他而去,还有祖母、姐姐、祖父也先后离他而去,对于名副其实的孤儿川端来说,每个人都是“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别了”的存在吗?
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离别”的人在一起,急急忙忙办理结婚手续,不是很愚蠢的吗?也许川端这样想。而且好友横光利一的妻子,就在那年(昭和元年)因病死去了,“他和妻子宛如已经枯萎的两根草茎,天天默默地并列在那里。”横光利一《春天乘坐马车》中的一行。心中怀着不知什么时候也许就成了“两根枯萎的草茎”的疑虑,同时又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川端没有这种心绪,并不是不可思议的吧。
昭和元年,是川端的作家地位得以完全巩固的一年。一二月份发表《伊豆的舞女》,六月《感情装饰》处女创作集出版,第二年(昭和二年)短篇集《伊豆的舞女》付梓。的确,昭和元年是川端人生中的一个转折或关口。短篇集《伊豆的舞女》由金星堂付梓,是在昭和二年三月。其中收入在第二故乡汤岛写的作品四篇。正如吉行淳之介指出的那样,《伊豆的舞女》的出版发行是“文学史上有意义的事”。
昭和四十三年(1969年)十月十七日,川端康成在自己镰仓的家中刚刚吃完晚餐,外国通讯社的记者打电话告诉他,瑞典决定授予他1968年诺贝尔文学奖。在获奖消息公布后,新闻媒介的喧闹呈现出日本全体国民的欢喜若狂的景象。常有陌生人向他打招呼:“祝贺你,川端康成。”还有女学生们要求签名。川端不禁感叹道:自由似乎失去的太快了。
昭和四十六年(1972年)四月十六日深夜,一个令日本列岛哗然震惊的消息传扬开来:川端康成口含煤气管自杀身亡。
这年的一月中旬,川端在玛丽娜公寓的四楼购置了一套房间,作为自己的工作室,每周三次带助手到这里来写作。4月16日这天下午2点45分,川端对家人说:“我散步去。”便一个人从家里出来,直到晚上还未见回来,家人便吩咐川端助手岛守敏惠前往玛丽娜公寓寻找。岛守敏惠9点45分到达玛丽娜公寓川端工作室时,发现川端已自杀身亡。
据有关方面推断,川端死亡时刻是这天下午6点。公寓管理人员说,川端是下午3点出现于公寓的。岛守敏惠发现川端时,他正躺在盥洗室的棉被上,口含煤气管,已没有了气息。枕边放着打开瓶盖的威士忌酒和酒杯,没有片言只语的遗书留下。早在昭和三十六年(1962年)川端便说过:“最好不过的是自杀而无遗书。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话。”
4月16日夜开始,前往川端康成灵前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在镰仓长谷川端的家中庭院里,草坪的绿色是那样地沉重,在草坪上有二百多人形成一个半圆形的人墙,在人墙背后大门的一侧,挂在细枝上的大岛棱花瓣,在薄暮时分也渐渐改变了颜色。
朝向庭院的所有拉门都卸了下来。左手的房间里垂头站立着身穿丧服的人们,正面稍大一间以前曾作客厅的房子,是川端康成的灵堂祭坛。祭坛上有插着长长蜡烛的烛台两座,还有菊灯、六角灯、行灯。贴在无菱形灯之上的日本纸白得分外耀眼。挂在祭坛中央的川端遗像,在烛光和灯光中,是那样地安静,似乎在说,我终于永远获得了孤独的静温和静温的孤独。
在川端康成自杀身亡的一个多月后,日本笔会、日本文艺家协会和日本近代文学馆共同在东京·港区的青山殡仪馆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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