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名流的情人们》第40章


一出来,宋教仁就埋怨自己的胆怯,可立马再进去又确实不好意思。过了几天,正是樱花盛开的日子,宋教仁又踏上了往德子家去的那条路,希望能再见她一面。这天的天气确实不错,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三三两两的穿和服、着木屐的游人在樱花树下或坐或立,一派升平气象。但宋教仁可没有什么闲心思来欣赏这大好风光,他现在只想到德子,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德子,想到她那含羞的模样,不禁怦然心跳。
“宋君,你好!”宋教仁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一看:“哎呀,原来是你!”说话的人正是他梦萦魂绕的德子,而且在她身旁还站着一位俊朗少年。“这是山本君。请问,你这是上我家吗?”“请多关照,我是上前面的电影院看电影。”宋教仁一时乱了手脚,看到她却不敢表明去意。“哦,您请便,再见!”“再见!”说罢,宋教仁抢先往前走,只好去了电影院。
本来他没想到去看电影,但现在却身不由己地来到,等他买好票正要进去时,忽然听见里面人声嘈杂,跑进去一看,原来出现一黄色镜头,主人公是一位中国妇女。观众中间有不少中国留学生,这一下激怒了他们。“龟儿子,太欺负人了。”“板马养的,退票!”“这哈熊,还不找老板算帐。”“丢他妈,还看么事电影,走啊!”一时间,四川话、湖北话、陕西话、广东话、江西话……中国各地的国骂汇成一团,也不管那些日本人听不听得懂,宋教仁本来也准备和那帮留学生一轰而散,但想想总觉得有一口恶气郁积于心。
第三部分革命家 宋教仁(2)
于是宋教仁便约几个人站在电影院门口,只要是见到中国人来,就劝他不要进去,后来讲得口干舌燥,就干脆写了一张布告贴在门口,惊动了老板,老板出来了,把他们请到楼上,茶水招待,一面为这天的事道歉,一面要他们不要贴布告,以免影响电影院的生意。但宋教仁他们不依不饶,说:“你有放电影的自由,虽然是出我们中国人的丑,我们无权干涉。但我们有不让中国人来看的自由,就是你们的政府,也不能干涉。”一通话说得老板哑口无言,只好妥协。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仍是愤慨不已。
自从宋教仁告别永井德子之后,他就和同住的同乡好友李和生搬到另外一处地方。可尽管是不见了,但心里仍然挂念不已。他感到自己像无根的浮萍,他很想为自己那颗漂泊不定的心寻找一个安全避风的港湾。接连好几天,宋教仁都在读吕坤的《呻吟语》,正是这些理学家的修身之道,给了他新的榜样,新的精神支柱。
1906年,宋教仁在积极编写革命文章的同时,决意进入早稻田大学学习,2月1日,他插班早稻田大学留学生部预科班。当时他的日语水平已经高于学校所授程度,从2月起,他开始学习英语,并着手翻译《英国制度要览》,成为他作为国民政府制度设计者的开始。
此时,又有一位姑娘进入了宋教仁的心扉。
这个姑娘叫西村千代子,是宋教仁另一位日本朋友西村年一的女儿。一天晚上,他来到西村年一家门口,但在他将要敲门进去的时候,迟疑地停下来了,徘徊良久,最终他鼓足了勇气推门走进去。正好西村年一不在,动人的千代子为他开了门。这一天,他们在一起谈了很久,谈得很投机,都有相见恨晚之感。西村千代子的天真活泼撩拨了宋教仁的心弦,他感到从所未有的愉悦和开心。
晚上回去之后,他久久不能入眠,心中老是浮现出千代子的一笑一颦,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宋教仁回味无穷。
同住的和生猜测他又陷入情网之中,便劝他不要眷恋儿女私情,应以国家事业为重。宋教仁陷入更大的苦恼之中,一方面他忘不了西村千代子的倩影,另一方面他又为自己屡屡被儿女私情纠缠而惭愧。
宋教仁想再不同西村千代子来往,可这天又不得不到西村家去,他和西村年一约好去一家造纸厂参观。可到了西村家,年一又不在,而千代子却自告奋勇要陪他去。宋教仁开始还有些顾虑,但看到千代子那快活的样子,自然就把和生的忠告忘到后脑勺了。这一天他们逛完造纸厂,又去了一家制绒厂。
令宋教仁倍感惊喜的是,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千代子竟带着她的妹妹来看他了。这下可把宋教仁忙了个不亦乐乎,一会儿上聚丰园买茶点,一会儿给她们写毛笔字。当然,在这中间,他隐隐感到有点不道德,感到对不起还在湖南乡间的结发妻子。可转念一想,自己对千代子只是一种意念上的思慕,也就坦然了。
3天之后,宋教仁鬼使神差,又来到西村家。开始他还在屋子附近徘徊了好一段时间,然后还是进去了。等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发现和生正在等他。和生问他是不是又去找千代子了,宋教仁矢口否认,和生不信,大怒而去,等和生走后,他心里愈想愈不是滋味,于是叫了一辆人力车,直奔和生的寓所。他到了那里才发现和生还未回来,于是从书桌上拿起和生的日记翻看。他看到前天的日记里记着自己给和生信中的一段话:“凡动一念、做一事,当克制之于其发动之始,又当省察其善恶、是非、利害于克制之前。”想到自己前几天还拿这段话来劝人,今天却须别人拿这段话来劝自己,一时羞愧难当,百感交集。正在他感叹之际,和生回来了,于是,他把实情一古脑儿端了出来,并发誓不再辜负朋友的期望。
大约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千代子果然又找上门来。但这次宋教仁待她很冷淡,她也似乎很知趣,坐了一会就走了。
宋教仁的感情就此牺牲了,他在日记中写道:“我一时心中大受震动,如劈头冷水,心神皆乱,似愧非愧,似悔非悔,似怨非怨。觉得他们对厉害关系分析实在不错,然而随即想到西村氏的情意,又不欲听之,一时交战于心中,甚是难过。良久,始终下决心,听从其言。然而心中仍如火灼,如刀刺,不能片刻忍受。”
宋教仁在日本的恋情就此无疾而终了。
第四部分著名画家 吴冠中(1)
吴冠中:1917年出生于江苏宜兴,著名画家。
1938年抗日战争进入第二个年头,日军的虏爪从华北伸向了华东沿海地区,国民政府的许多机构纷纷内迁。在这种内迁浪潮中,吴冠中就读的国立杭州艺专辗转流徙,最终在湘西的沅陵落下脚来。
沅陵小城的对岸隔着沅江有一处荒坡名老鸦溪,新校址就选在此处。经过学院师生的共同努力,一群临时性的木屋搭建起来,权做校舍。那时,吴冠中十九岁,由于长途跋涉,患了严重的脚疾。老鸦溪既没有居民也没有商店,采买所需物品必须乘船到沅陵去。治疗脚疾则是一件更加困难的事,沅江流经沅陵这一段,水流湍急,来往的渡船必先逆流而上,然后才顺流而下,只有老船公才能撑持得住。
隔两三天,吴冠中便要去换一次药。尽管相当小心,可船在急流里颠簸,难免不碰到伤脚。对吴冠中来说,每次过江都是一次畏途,艰难异常。惟一值得安慰的是,吴冠中就医的医院是江苏医学院附属医院,从镇江迁来。医院里有不少人和吴冠中等是宜兴同乡,在战争期间能听到亲切的乡音实在是一件幸事。
不知是否环境变化所致,吴冠中的脚疾一连几个月难愈,自然成了门诊部的常客。门诊部虽然有三四个护士,可为吴冠中换药的总是一位年轻的护士小姐,他感觉像安排好似的。她文静、内向,总是默默地低着头,擦洗疮口,换新药,扎绷带。吴冠中有时低声说谢谢,她也好像没有听见,没有反应。
她越不说话,就越激起吴冠中的神秘感和好奇心。
吴冠中看着白衣天使那纤纤十指灵巧地为他擦拭,一种麻麻的痒痒的感觉传到腿上,传遍全身。吴冠中后来回忆说:“她脸色有些苍白,但我感到很美,梨花不也是青白色吗?她微微有些露齿,我想到《浮生六记》中的芸娘也微露齿,我陶醉芸娘式的风貌。福楼拜比喻寂寞,是无声的蜘蛛,善于在心的角落结网;未必是蜘蛛,但我感到心底似乎也在结网了,无名的网。十八岁的青年的心,应是火热的,澎湃的,没有被织网的空隙。我想认识她,叫她姐姐。我渴望宁静沉默的她真是我的亲姐姐,我没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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