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80-没有清朝的历史》没有清朝的历史-第26章


便自去了。钟子启先是坐了喝了口茶,等了一会儿见刘尚还不出来,便站起来随便转转,欣赏下墙上的字画。其实他对这些是一窍不通,也看不出什么好坏真假来,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正在看一幅山水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传来,忙回转身来,只见那刘尚穿了一身便服,从后面屏风后转出来,忙拱身施了一礼:“草民钟子启拜见父母大人。”
刘尚微微回了一礼,又笑道:“罢了罢了,无须如此多礼,既不在公堂之上,也就无须如此了。方才处理些事情,让钟公子久等了。”这时刘尚已经想起昨日在公堂之上钟子启也是证人之一,虽未曾说话,但因气质与众不通,当时便有印象的。这时见钟子启一身打扮,知道绝非一般百姓,至少也是个有钱的地主,心下好奇又大了几分,自自己到任以来,也曾受士绅邀请遍会这合县大小人等,怎会这人从未出现过呢,也没人提起过,莫非是个极少与人往来只是闷头读书的。
“大人日理万机,在下冒昧来访,打扰了大人公务,心里已是十分不安,还望大人恕罪。得大人赐见,已是十分感激!”
刘尚呵呵一笑,“我这都被人骂成狗官了,还有什么心情处理公务啊。”这钟子启说话十分乖巧,不像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既然自己昨日的事情他也亲眼见了,就索性说出来,看看他的反应。他在信中说有一法可助自己,相必就是和此相关之事,不妨听听。这事不解决,总归是个心事。
“呵呵,那是百姓们不理解大人的难处,大人无须伤怀。不过这事情确实不好处理,昨日在下已经听到有人言再拖下去交不上税赋便要造反了。”钟子启故意将昨日听到的话说了出来,也好看看这刘尚如何反应。
“呵呵,就是你不说,本官也料想到了,昨日那魏厚来不就道应该先来灭了本官么。不过这琅琅乾坤在上,又哪能容刁民能随便作乱了,这平湖也有近千的驻兵,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况且本官自问问心无愧,所作所为尽是为朝廷为百姓着想,又有何惧。” 刘尚闻言心里便是一惊,没想到自己怕的事情还真要发生,眼下虽然不怕,一则这税赋的科交之期限还早,百姓还不致立时便没了饭吃,俗话说得好狗急跳墙,这几个月料还不至于如此;二则这平湖也有近千的驻兵,原是防备倭寇的,后来也一直没调走,虽然这战斗力不怎样,对付一般的百姓却是绰绰有余。
钟子启对这平湖的驻军却是知道的,昨日对付一个魏厚来都要四五十人方能,如果真有人揭竿而起,聚集上万百姓,再在这平湖城里有些内应,就那些官兵,只怕一时片刻就要完蛋。又看那刘尚脸色,刚刚也是猛的一震,眼里恐惧之色一闪而过。不过马上又镇定下来,话也说的十分硬朗。心里不由暗暗佩服,到底是当过几年官的,就是比那嘉善王观礼那样的强了许多。
“大人自是不怕,但这如真促成民变,搞得生灵涂炭,血流盈城,总归不好,便是大人既然如此爱民,心里也定会寝食难安。在下却有一点见识,自觉对目前这困局有些助益,便说出来请大人指点一二,我也好从中学习学习。不知大人可要听听?”妈的,老子最恨你这等贪官,死了最好,世上也少了一祸害,还问你无愧,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真是激起民变,只怕你不是死在百姓手里便是死在朝廷手里,你道你不怕,那才真是见了鬼了。不过你死了不要紧,我却不能让平湖乱了,眼下也只好助你一臂之力了。
“哦,难得还有公子这等忧国忧民之人,本官怎能不听,请公子便说说。”
“照在下看来,眼下这税赋太高,百姓却是难以筹措,不过如果税赋不再增加,而粮食却能多卖些银子,应该也能稍纾困局,只要还能留口饭给百姓吃,纵然心里怨言,纵然有宵小之辈欲犯上作乱,也不会有多少民众响应,自然成不了气候,对大人来说,也就无什么大碍。”
“这到是个办法,可这粮食又如何能卖得高价呢?!” 刘尚听了以后也觉的如果这粮食真能多卖些银子,到是也可行,至少眼前可以将就过去。只是如何能卖出高价呢,这附近几府,粮食并不缺乏,最高也不过能到二两一石,却是没什么大用。想到这里看了钟子启一眼,“公子既出此言,必是有法子了?”
“也说不上什么法子,只是听说河南一地眼下连燥米都卖到八两一石,便是南京淮北一带,因前年遭了兵火,去年又受了灾,收成十分之差,也卖到了三四两一石,所以在下就想,如果能将粮食运到那里,应该可以卖个高价,对两地的百姓都是一个福事。”
刘尚点点头,“你说的到是本官亲眼所见,去年来任路上经过淮北一带,所见已是十室九空,百里之地所存之舍,不过数十,之中凄凉,令人心酸啊。”顿了顿,又道:“只是那里眼下兵荒马乱的,又如何有人肯去贩卖呢?!稍有差池,性命都难保全。”说着,眼却看着钟子启。
“在下不才,愿为大人和这一县的百姓分忧解困!便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钟子启慨然道。又道:“只是这事还需大人在两个方面协助。”
“本官在此多谢公子义举,如真能救了这一县百姓,本官便为公子建庙立传,并上表朝廷,定要让朝廷下文褒奖!”说着,刘尚便站起来朝钟子启深深一鞠。
钟子启这下到是不知所措了,这当官的给自己施礼还是头一回,直待刘尚又回到座位上,方反应过来,忙道:“不敢,不敢!”
那刘尚整好了衣冠,方问道:“不知公子要本官怎么协助法,只管道来,无有不应。”
钟子启定了定了神,“这一是请大人行文四乡,请各处百姓集中到县城卖粮,再请大人划一大院,要有仓库的,并派些公差维持秩序。二么,就是希望大人能给在下一个保证,自后永不加赋。”
“第一条好办,我回头就命衙役到四乡贴发布告,再找县衙边上的米仓借于公子使用,那衙役可能不够,我会另请驻兵协助。这第二条么,” 刘尚苦笑了一下,“本官也想答应,可这权力却不在本官手里,朝廷现在四处用兵打仗,缺钱缺的紧啊,明年再加税赋也未必不会。本官却是不敢答应啊。”他顿了顿,看了钟子启一眼,心里有所悟,
“看来公子也以为本官是个贪婪成性的人,混不顾百姓死活,只想为自己捞些升迁资本兼且中饱私囊。哎,其实本官又何尝愿意如此,谁不想做个清官,青史留名,即便死了也受后人景仰,自家子孙也是脸上有关。实在是逼不得已啊。上面三天两头的催问税赋科收进展,若是稍有迟缓,便是申斥责问,如是到年底还完不成九成,便要被罢,就是那往年的拖欠也是勒令时日必须起缴的,我也只能在正税之外多加耗羡,无它,如直说是往年积欠要收,只怕更是收不上来啊。哎,这官当得真是难受,公子若是亲身体验一番便知道了,每日战战兢兢,便是睡觉也是一夜数惊,之中苦楚外人难以知晓啊。”边说边叹气。
流离 (2) 第二十五章
钟子启这时方知其中究竟,才明白自己到是错怪这刘尚,这人纵然不是什么清官,也算不上什么奸臣。于是离座道了罪。待那刘尚亲自来扶,方回来坐下。
心结一去,话也就说得直白了,和那刘尚分析了情况,谈了细节,到是感觉这刘尚还真是个人才,思路清晰,反应敏捷,也算颇为直爽之人。刘尚这满腹委屈无人可诉,今天总算是有人明白,兼之这压在心头的大患也算是有了解决的希望,心里高兴,又觉钟子启这人真是不错,当下也是畅所欲言,两人真有些相交恨晚的感觉。
末了,钟子启又提了那魏厚来的事情,刘尚很大度的命人即刻放了。钟子启欲以重金相谢,反被他一顿叱责,搞的钟子启好不难堪,只好将银子又收起,如那刘尚所言,用在买粮救困才是正理。
晚间刘尚又非要款待钟子启,退却不过,只好留下吃了,只见那刘尚平日所吃的菜肴也都很平常,不由心里感叹,这古人云看人观行也未必尽对,看着刘尚所为没一点不是贪官污吏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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