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舰哗变》第27章


实的女人。”
“他可是挡了你的事了。”
“那不是罗兰的责任,”基弗说,“那是他的甲状腺驱使他干的。这就是康德【伊曼纽尔·康德(Immanuel Kant,1724-1804),德国哲学家、天文学家、星云说的创立者之一、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创始人。他发动哲学的“哥白尼革命”,是启蒙运动时期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他总结经验和理性主义,重新为哲学理出新方向及模式,奠定了现代哲学基础。——译者注】所谓‘兽性的任意’的一个经典事例。我毫不怀疑,你一定记得这段话。”
“当然记得。”威利说。接着就又睡着了。
基弗将他带回到“凯恩舰”上,把他扔进弹药舱。威利只是迷迷糊糊地意识到所发生的事情。一小时后,他就又被人从睡梦中摇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佩因特的脸正对着他。“现在又是什么事?”他含糊不清地问。
“有信息要破译,基思。”
“现在是什么时间?”
“三点一刻。”
“哎呀,不能等到明天早晨吗?”
“不行。电函是发给‘凯恩号’的。任何发给本舰的函电都必须马上处理。这是德·弗里斯舰长的命令。”
“德·弗里斯,”威利嚎叫道,“德·弗里斯。海军为什么不把他送回中学里去加加工?”
“走吧,基思。”
“好哥们,另找个人干吧。我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些夜间的活向来都是助理通讯官干的,”佩因特说,“这种事我了解得再他妈的清楚不过了。走吧,基思,我还得到舷舱门那儿去呢。”
威利溜下床,用力扶着舱壁和栏杆蹭到下面的军官起居舱。他用一只胳膊支着发晕的头,开始破译来电。来电是发给“布兰迪温·克雷克号”航空母舰的,命令它投入战斗。译到一半时,威利高兴得跳起来发出欢呼。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浑浊的咖啡,喝完后飞快地译完来电的其余部分。他拿着用铅笔写的电文跑上后甲板,抱住佩因特吻了起来。性格严厉的轮机官厌恶地推开他喝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瞧啊,朋友,你快瞧。令人舒心快意的好消息。”
佩因特把那张纸拿到桌上的灯光下。挡住值勤水兵从侧面投来的目光,读道:海军少校菲利普·F·奎格调离美国海军,前往旧金山反潜战学校受训。训练完毕后前往第22扫雷驱逐舰“凯恩号”接任舰长。
看起来佩因特还算比较高兴。
“哎,”威利站在他身边压低嗓门说,“你难道不想也吻我一下吗?”
“我得等到见着这位奎格时才能决定。”佩因特说。
“当你已处在最底层时,你除了往高处走就没有别的去处了。你能想像出还有比德·弗里斯更坏的人吗?”
“不错,可以想像得出。我要把这东西交给舰长——”
“别,别,把这个特权让给我吧。”
威利跑下梯子进了军官起居舱使劲敲舰长卧舱的门。
“进来——”
“舰长,好消息。”威利推开门,喊道。舰长打开他的床头灯,用胳臂支起身子眯起眼睛看电文,脸上还留着在枕头上压出的一道道红印子。
“好,好的,”他很不自然地笑着说,“你说这是好消息,是吧,基思?”
“我想这对您是个好消息,长官,您都辛苦六年了。您很可能会得到一艘新的驱逐舰,也有可能是岸上的工作。”
“你们全都喜欢岸上的工作,是吧,基思?那可是个乖巧的观点。你学得真够快的呀。”
“嗨,我只是认为您有资格得到它,长官,我就是这么想的。”
“好,我希望局里和你想的一样。谢谢,基思。晚安。”
威利离开时觉得他的嘲讽似乎被舰长的厚脸皮反弹掉了。不过他不在乎。他现在可以在“凯恩号”上愉快地熬过后面几周的日子了。很快就能得救了,救星就是菲利普·F·奎格少校。 
8
凯恩舰哗变II “凯恩号”军舰
9 出海第一天
经过四天修理,“凯恩号”奉命到瓦胡岛附近水域进行扫雷演习。“好,好啊。”当威利把译好的电文拿给德·弗里斯舰长看时,他说,“扫雷,是吗?看起来咱们的奎格朋友接替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这是否意味着咱们在——在不久后真的要去扫雷啦,舰长?”
“可能吧。”
“‘凯恩号’以前扫过雷吗,舰长?”
“当然,扫过数以百计的教练雷呢。感谢上帝,从未在真正的战斗中扫过雷。”德·弗里斯爬下床,伸手拿他的裤子。“只要他们弄清楚一个简单的问题,我是喜欢扫雷的,基思。”
“那是个什么问题,长官?”
“谁在扫雷舰前面扫清道路——哎,去叫史蒂夫·马里克到我这里来,好吗?再告诉惠特克,我想要点咖啡。”
“是,长官。”
“可不是那从今天早晨一直熬到现在的那种焦油似的黑汤。要新煮出来的。”
“是,长官。”
那天晚上,罗兰·基弗来舰上吃晚饭,同时给威利从单身军官宿舍带来了一叠邮件。像往常一样,威利首先撕开梅的来信。她已回学院读秋季班了。这对她是个牺牲,因为那年夏天马蒂·鲁宾给她谋到一个中午在电台演唱的工作,她本可继续干下去的。酬金是周薪100美元。
但我不在乎,亲爱的。我读书越多,学习得越多,我的野心反而越小了。去年,我的心愿是作一个顶级歌手,挣最高薪金,其他别无所求。起初,我瞧不起我在亨特学院所见到的那些女孩子,因为她们连一个子儿都挣不到。但现在我开始问自己,为了一点薪水而放弃自己所有的日日夜夜是否明智了。我爱唱歌,我想我永远都会这样。只要我还不得不去挣钱,我就乐意干我所喜欢的而且待遇不错的事情,而不是在某个陈旧的办公室里当打字员。但现在我知道我永远都成不了一个一流的歌唱家——我没那嗓子,没那风格,也没那容貌(对,我没有,亲爱的。)我想,我现在所需要的就是逮住一个好心肠,会对我甜言蜜语,愿意帮我生一两个宝宝,此外就让我安静地读书的老爹。
你赢了一分儿了,我的心肝。狄更斯真是棒极了。我整夜不睡地看《董贝父子》——为了写读书报告,注意,那是下周才要交的作业——现在两只眼睛下面出了两个大黑眼窝。好在你看不见我。
上段最后那句话是个弥天大谎,你可别当真。你到底还回不回家呀?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结束啊?我原以为意大利投降后,说不定哪一天就见到你了。但现在看来似乎还得再等好长时间。欧洲方面传来的通常都是好消息,但我恐怕我最关心的还是太平洋方面的。这么说也许不够爱国,但你到现在还没有赶上“凯恩号”,我可高兴死了。
我爱你。

“哎,”罗兰在他们坐下吃晚饭时说,“看来我就要与你们各位分别一阵子了。明天将有大堆的参谋登上‘约克城号’。我猜海军上将是想挣点海上津贴。”
汤姆·基弗脸色阴沉,扔下手里的刀叉,说:“我想你是不知道。那可是一艘崭新的航母。”
“这下刺着你的痛处了,是不是,汤姆?”德·弗里斯开怀地笑着说。
“怎么回事,汤姆?”马里克说,“你难道不喜欢扫雷吗?”军官们都被这个关于这位通讯官的标准笑话逗得大笑起来。
“去你们的,眼看着时间就这么白白地流失,我只是想亲身见识见识战争——”
“你到舰上来的太晚了,”亚当斯说,“以前我们可经历过很多战事——”
“你们干的只是些跑龙套的角色,”基弗说,“我感兴趣的是真枪实弹的战斗而不是一些附带的事情。这场太平洋战争的核心问题是飞行器的决斗。所有其他活动都如同挤奶员和档案员的工作一样稀松平常。所有的不确定性和决定性的事情都取决于航空母舰。”
“我有些朋友在‘萨拉托加号’航母上,”舰长说,“舰上的生活也很稀松平常,汤姆。”
“战争中有百分之九十九是例行公事——受过训练的猴子都会干的稀松事。”基弗说,“但那百分之一决定世界历史的机遇和创造性行动此时此刻都得到航空母舰上去找。这就是我想参与其中的道理。所以,我这只想在战争的其余时间里呆在珍珠港坐享其成的、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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