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朝不许修仙》第60章


“皇都里的一位大人出巡,想要见见将军您。”
“什么时候?”
“帖子下了许久,这位大人一直在钱塘附近徘徊。”
“吕松的督军,林轻萍?”
“是。”
李桎点头。“南下途中我去会会他。”
“你还有什么事想问?”
刘平低着头不说,李桎皱了眉头,忽然,刘平突然跪下了。
“你在干什么?”
“将军?请您三思。”
李桎:“什么三思?你在没头没脑说什么?”
刘平几乎难以启齿,“那个……随您来的人……万望将军拎的清,别忘记我们的宏图霸业!”
李桎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雨,刘平能感到巨大的威压犹如实质,落到他头上来。
良久李桎才回答,“你想多了,过些时候就他就走了。”
“可是……”
李桎打断了他,“三日后我开拔,把他留在这儿,入秋之后你把他送走。”
刘平不可置信地抬头,“送到哪儿?”
“终南山,他是个道士。”
李桎大步流星走了,刘平出了一身虚汗跪在原地。无论多少次他单独面对李桎时都如单枪匹马面对千军万马,无关其他,只是威势,就算李桎身边空无一人,只目光射过来,就让他两腿不由自主的发虚。天生的帝王威势。
所以刘平不敢继续问下去,但心里却在打鼓,真可以送的走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两三章这卷结尾,很快全文收尾,串起前世今生来。又要准备大考……emmm争取封闭复习之前给正文来个完结……
第58章 驴板车
李桎回到屋里,青栎盘腿坐在他床榻上晾头发。
“能吃晚饭了么?中午没吃饱。”
李桎倒了一杯茶给他,“想吃什么?”
“你说吧,我听你的。”
李桎和院外的卫兵知会一声,又回来,天色已经全暗了,李桎给屋子里点上灯,青栎凑到油灯底下照头发,也不知道头发上有什么宝贝,值得他翻来覆去的看。
“你往后,别在外边洗澡。”
青栎点头,确实有违体统,却要问,“为什么你能在外边?”
“不一样。”
青栎好奇,“有什么不一样?”
李桎看他,眼里目光沉沉,“我是匪,你也是?”
青栎想起那猪妖传说,确实比不过人家野蛮,摇摇头。
“知道了么?”
青栎点头如捣蒜。
刘平一直没睡,瞪着眼珠子看着房梁,凝神不动。他最后进门时李桎的屋里窗户大敞着,道士在逗弄黑豹。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李桎压根没想给他另找屋子,这是要睡在一块儿,李桎床上还从没有人留夜过,这道士就明目张胆站在这里,怕是李桎动了情。
门吱哟一声打开,刘平的耳朵瞬间立起来。
青栎早睡过去了,乱七八糟躺在床上,黑豹居然守在床头上,李桎勾了一下狗脖子,黑豹自己跑开了。
“你回来了啊?”青栎睡得迷迷瞪瞪。
“嗯。”
李桎从柜子里抽出一床被子,铺到地上,安稳躺下。
“别念叨了,睡觉。”
“哦。”
刘平听了半天只听见零星几句话,也没什么激烈声音,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了。他是没听见那边翻云覆雨所以觉得失望?还是现在的平静更让他难受?
总而言之,这道士的存在让他别扭至极,他甚至盼着明天就南下,让李桎离这道士越远越好,美色误国,李桎要留他在身边一天,刘平就一天不得安宁。
三日后清晨
“嗳,你收拾东西要去哪儿?”青栎巴在床头问。
“南下,到荆州。”
青栎急了,他还没穿好衣服,“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不用去。”
青栎的声音忽而高起来,“你不带我?你走了我去哪儿?”
李桎收拾衣物的动作都没停,“你留在这儿,让人带你出去玩。”
青栎扑腾从床上翻下来,“不行,你带着我,我谁都不认识!”
李桎总算把那一丢丢东西打包好了,回过头来沉沉盯着他,“行军,打仗,路上没屋子住,没地方躺,战场上拼杀起来百十里外都是血腥,你能去?”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灵气在消耗?你在昌邑城都不能呆太久,冤魂恶鬼盘桓,全是浊气的战场你能呆?”
青栎被堵得不说话,李桎说的一样不错,自下山以来他的灵气与日俱减,人间浊气不断侵蚀,他试过打坐,结果一事无成,全身翻涌灵气像是被豁开了一道口子,怎么堵也堵不住。
“那你几时能回来……”
“少则半年,多则……”
“不打下荆州,你不会来了就是?”
李桎点点头,“差不多。”
“那我去哪儿?”
“你在昌邑再呆些日子,呆够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青栎要哭,“不行。”
李桎没接他话茬,转身走了。青栎愣怔了一会儿,把头闷进被子里,撅着腚,像个委屈的鹌鹑。
李桎从窗外走过,停下脚步来最后看了一眼道士,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外有千军万马,未来有整个天下。
刘平策马而来,两将相遇,李桎扬起手中阔刀,高喝一声:“开拔!”
响彻三军。
步兵两万,骑兵五千,抽出了兖州的一半兵力南下,途径豫州继续抽调兵力,取荆州,他们酝酿了十年。
马蹄扬尘,李桎的战马突然躁动起来。李桎控制不住,怒而扬鞭要打。远处一个身影冲破黄尘飞奔而来,后边跟着一整队护卫,明明投绳就能把人抓住,可那一对护卫谁也不敢动手。
刘平看清楚黄沙中逐渐清晰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
是那道士。
谁都没料到这道士跑起来比兔子还快,一队卫兵险些跑断腿,依旧没赶上。
李桎瞳孔一缩。
青栎从漫漫黄沙中冲出来,直冲三军最前,李桎不由自主伸手去接,青栎奔至马前,搭着他的手往上一跃,李桎顺势一拉,青栎被拉到马上。
战马再次扬蹄,三军开拔。
青栎气喘吁吁,但眼神晶亮,“我想好了,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李桎的铁甲紧紧挤压着他,却没说话。
反军要打荆州,荆州北面几个府战战兢兢。沿途兵力源源不断扩充,最终到荆州与豫州边境时汇成十万大军。
青栎不与李桎同行,他身体状况不太好,脸颊上的肉一天天往下掉,怎么也补救不回来。李桎没再逼他回去,只是单独调了一百骑兵给他,遇到深山老林,灵气充裕的地方便让他停几天,但青樾通常呆不住,几天之后又赶上来,就这样断断续续跟着行军部队往荆州跑。
全军上下都知晓那是怎么一回事,几个敢于诤言的追随者以死相逼,被李桎下令绑到马后拖了一路,逼的其中一个险些自杀。 
军中情绪越来越大,大到青栎也觉察出他们眼神不善来,小心翼翼问了李桎一句怎么回事。当夜青栎无知无觉睡在李桎的营帐里,中军帐中李桎把前些日被拖在马后的几个人招进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所有人出来,脸色煞白。
谁都不知道李桎那晚说了什么,那一夜的话被所有人都带进了棺材板,至死也没透露一分。
军中情绪很快安抚下来,青栎也不再有一百骑兵的特权,但不是李桎收回了,是青栎病了。
青栎病来如山倒,军中最好的大夫过来都束手无策,他并未受伤,也并未染疾,就是眼见的肉从骨头上削下去。一日半夜行军,他坐在马上,李桎一回神的功夫他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他们两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尘世浊气横生,青栎又跟死气最重的军队一路行走,自身的灵气,快要消耗枯竭了。
李桎把他拉到自己马上,青栎窝在他身上难受地睁不开眼。
“还要继续往前走么?”李桎问。
“嗯。”
“为什么不回终南山?”
青栎迷蒙中回答,“我只有这一次下山机会,回去之后我就要飞升了。”
“非要成仙么?”
“师父他们已经期待一千多年了,我飞升也是了了他们心愿,我回山,就回不来了。”
夜里行军,无人交谈,只有兵甲撞击声,马蹄声,和战马鼻孔发出的粗鼾,李桎和青栎在其中低声交谈。那些话儿顺着微风吹拂过山谷,飘进行走在其中,每一个士兵的耳朵。
那是后世相传的暴戾帝王,唯一温柔的时候。
荆州边境,反军和端王朝骁将两军相遇,大战一场,反军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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