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第121章


沈澜洲应该是准备要休息了,男人显然已经洗漱完毕,不仅外衣已经脱下,发冠也已经解开。
屋里灯火如豆,沈澜洲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里衣,头发散着,正极柔顺地散在身后。
他坐在桌边,手里拿着本书,听得他进来便抬眼朝叶呈看来。
也许是夜晚的灯光实在太过柔软,竟照得沈澜洲眉眼也柔和了许多。
沈澜洲看到叶呈显然是楞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叶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说着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朝叶呈走来。
屋里的窗子还未关上,今夜明月皎洁,明媚的月光透过窗子直直地照进屋子来,洒了一地。
因为游家庄园临街的缘故,站在这里仿佛还隐隐约约间能听到一丝街上的人声鼎沸。
沈澜洲一身玄衣,墨发披散,站在一地的月光里。
他的身后是千里月色、人世喧嚣,该是人间极景。
可沈澜洲那样站在那里,抬眼看过来,一双眼睛里除了月色,便是笑意,除此之外,映着灯光,隐隐约约之间竟还有着一抹人影。
便突然就让人觉得……窗外的美景,也就不过如此了。
叶呈一时楞在那里。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敲门进来是想说什么、又是想做什么。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老妪在递给他姻缘签时问他的那个问题。
老妪问他:“芸娘貌美,比之公子心上人如何?”
自是……远远不及。
叶呈突然闭了闭眼。
他听到了那个在那一刻自己的心就想回答的答案——这世间所有人加起来,都远远不及一个沈澜洲。
“叶兄?”见叶呈一直呆站在门口不说话,沈澜洲疑惑地眨了眨眼,走到他面前。
沈澜洲抬着眼看着叶呈:“怎么了?是蝶衣客有新消息了?”
叶呈站在原地看了他许久,片刻后突然垂了垂眼。
白衣男人动了动,动作极为小心地从腰间摸出了枚什么,然后伸手递到沈澜洲面前,动作珍而重之。
叶呈的眼睛却是并不看沈澜洲的,反而是一直低垂着。
沈澜洲低头看了一眼。
是一枚红色的纸片,纸片上隐隐约约之间,似是有抹什么印记。
这是什么?
给我的?
沈澜洲满心疑惑。
可见叶呈一脸的认真,又实在不像在开玩笑。
沈澜洲看了叶呈许久,终于还是伸出手,想要接过叶呈手里的东西。
可沈澜洲的手刚一伸出去,叶呈却突然伸手,将他的手抓住。
竟是副十指紧扣的姿势。
沈澜洲一惊,抬眼看了叶呈一眼,却见仍垂着眼。
沈澜洲皱了皱眉,刚想挣脱叶呈的手,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沈澜洲脸色一变。
他又试着松了几次手,两人相连的手却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他与叶呈的手不知被什么东西牢牢地黏在了一起,竟是松都松不开。
这是什么情况?!
沈澜洲抬起眼,满眼惊诧地看向叶呈。
*****
《苏阳县志》中载:“苏阳北郊生一植物,名曰‘木缠’,根基鲜红。取其根基浸水熬煮稀释,得艳红液体。其液性黏,微毒,接触人体后为人体体温所融,可得一极性黏液,常力不可解,唯以其叶片所熬汁液可解。”
“县中人巧手妇人取木缠黏液制作‘姻缘符’,为苏阳特色。”
“木缠根基微毒,然花粉剧毒。中毒之人浑身无力、神志恍惚,一夜之后毒解神清,唯接触木缠处留一蝶形印记。”
第70章 古代武侠1。9
半个时辰后。
夜色已浓; 万籁俱寂,神拳门中人都已熟睡休息了,偌大的神拳门中一时只余夏蝉鸣声。
神拳门一角的院落里; 某间房屋内灯火仍未熄。
一灯如豆。
沈澜洲就着烛光; 一边翻看着从屋中书架中找出来的《苏阳县志》; 一边翻来覆去地研究自己与叶呈被紧紧黏连在一起的手:“竟然真的分不开; 这么神奇的吗?”
“用内力也融不开。”沈澜洲不死心地试了试把内力运行到两人相接的手之间,再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仍毫无变化; “叶兄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东西?”
叶呈看了一眼自从翻看到了《苏阳县志木缠》这一章、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便再不见紧张情绪、反而一脸兴致勃勃的沈澜洲; 道:“在街上的时候看到有人叫卖,觉得上面的蝶形印记眼熟; 就买了回来。”
叶呈说着也低眼瞧了一眼自己与沈澜洲相交的手:“我方才也用内力试过了,无用。”
“倒也无妨,《苏阳县志》中说了,用木缠的叶片熬汁就能溶开了。”沈澜洲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语气倒是浑不在意; “明日拜托府中的下人们去找些来就好。”
现在这大晚上的,也不好再麻烦人家。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明日让人看到了倒有些尴尬……”沈澜洲看着自己与叶呈黏连在一起的手,表情无奈; “叶兄找到线索便找到线索; 一定要这样戏弄沈某一场来做什么?”
沈澜洲说着又动了动手指; 像是还在不死心地想试试看靠自己的力量能不能将这“木缠汁液”分开。
原本光两手相接其实也没什么; 沈澜洲向来随意惯了,并不会因此这个就觉得有多不好意思。
但事情坏就坏在,这所谓“木缠汁液”,全苏阳县的人都知道是被粘附在姻缘签上的。
他和叶呈两个大男人,在弄花节的下一日,双手突然被木缠汁液黏连在了一起。
神拳门中人都是苏阳县本地人,他们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吗?
哪怕沈澜洲知道叶呈把姻缘签带回来只是因为“蝶衣客”的关系,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到时候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澜洲看了《苏阳县志》,自然对本地弄花节以及姻缘签的习俗再清楚不过。
他们明日这样子出现,不被人误会都不可能。
沈澜洲看着自己与叶呈的手唉声叹气的。
男子的眉眼间一片无奈的愁绪,似乎真的对这种情况有多忧愁似的。
叶呈看他这样,不知为何就突然觉得心中有些不快。
叶呈皱了皱眉,开口说话的声音莫名地就带了丝冷意:“沈兄瞧着好像对现状很是不满的样子?”
叶呈皱着眉,看着沈澜洲冷冷地道:“沈兄若真如此不满,你我现在出门寻了那木缠汁液接了这黏液便是。左右《苏阳县志中》说了木缠生于苏阳北郊,应该应当不难找。”
叶呈说着话语顿了顿,不知为何竟还接了句:“免得明日惹某人见了误解,沈兄到时心疼。”
叶呈平日里说话就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出的话语里向来不带温度。
沈澜洲与他相处这些日子,对他这点都已经习惯了。
但今日叶呈这话……却莫名地显得有些不一样。
那话语的冷淡里,竟似还带了似……怒气和怨气?
沈澜洲被叶呈这话说得楞了许久。
叶呈见沈澜洲没反应,抿了抿唇,竟站起身,作势真的要现在就去那什么北郊寻什么木缠。
沈澜洲被叶呈这举动吓了一跳,忙伸手拦住他。
“好啦、好啦,叶兄,沈某绝没有嫌弃的意思,是叶兄误会了。”沈澜洲拉住叶呈的衣袖,“再说了,现下这么晚了,北郊定然无人。书中又没有关于木缠外形的记载,你我即使去了也定是寻不到的,只是无用功罢了。”
沈澜洲拉住叶呈,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叶呈眼中的冷意淡了几分下去。
“叶兄这是怎么了?澜洲若说错话,叶兄直言便是,做什么做出这幅样子?”沈澜洲坐在椅子上,抬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仍抿着唇、冷着脸不说的叶呈,语气简直有些忍俊不禁。
虽然相差甚远,但沈澜洲看着叶呈现在这个样子……不知为何就突然想到了正跟自己心上人置气的女子。
只是那些女子们多眉目娇嗔、语气委屈带羞,不像叶呈这样语气冷得毫无温度不说,眼神也厉得像箭一样。
这往面前一站,简直让人心里有些怵得慌。
这样的“美人”,想来天底下可没人能消受得了。
沈澜洲这般想着,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他说话向来随心所欲,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沈澜洲看着叶呈,语气里带着点局促地笑着道:“叶兄现在这个样子,若不是提前知道叶兄为人‘正直’,沈某简直要以为叶兄是在吃醋。”
沈澜洲这话说的,调笑意味简直已经极浓了。
以叶呈的性子,若放在以前,怕是早就眉眼冰冽地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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