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第139章


老妪站在叶呈的不远处,定定地看着他,叶呈直起身、抬起眼的时候,正对上老妪极度复杂的目光。
老妪站在那看着叶呈,目光里甚至有丝怜悯。
叶呈的动作便直接顿在了那里。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自己寻了数个时辰的果实,攥紧了手指。
叶呈没有开口说话。
老妪看了他许久,却是开口说话了。
老妪说话的声音和她的容貌一样,满是沧桑。
她叹口气,用一种不知是在感慨、还是在怜悯的语气说:“何必呢?”
是啊。
何必呢?
用这种虚假、卑鄙的手段留住一个人,何必呢?
这样的手段,又哪里是能留住爱人的方法?
明明谁都知道,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而计谋落空之后,你现在使计得到的那个“爱人”,便会成为对你唾弃不已、对你恨之入骨的……“仇人”。
不过是自欺欺人。
不过是……害人害己。
叶呈垂下眼,没有回答。
老妪却再次开口:“我现在与你说这个,你定会觉得‘至少现在得到了’。可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你哪里是‘至少曾经得到’,你‘从来没有得到过’。”
“我不劝你凭借自己的良心放弃这件事,我知道,没人能在这时放弃的了。”老妪慢慢转身,一步步离开,“可是后生啊,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一切有多没有意义。”
“木缠果实生于苏阳这么久,若真人人都用这种方式,苏阳不早就乱套了?可现实并没有?后生啊,你可知道为什么?”
叶呈站在原地,看着老妪慢慢走远。
空中最后传来的是老妪满是叹息的声音:“因为这样虚假的感情,最先受不了要放弃的,往往都是使用计谋者本身。”
当时叶呈并未明白老妪这话下的意思。
他向来心狠,能留得沈澜洲一时,便是一时。
可现在,叶呈却在恍然间似是明白了。
叶呈想起方才沈澜洲亲手喂给自己的板栗糕,想起他问自己的那句“玉佩”。
叶呈亦想起自己回了神拳门后,随手拉了一个下人随口打听到的那个老妪的身份。
“叶前辈你是说北郊那个总在鬓边戴一朵红花的奶奶吧?她姓陈,在我们这苏阳县也算是个名人了。
“据说她年轻时生得貌美非常,惹得无数男子倾心,她却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了一位王姓的过路男子,喜欢他喜欢得非君不嫁。
“可那王姓男子偏偏是个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这次归家,便是要去与心生上人成婚的,自然不会接受她。
“陈姑娘年轻时脾气倔,不知为何竟就是不能放弃这王姓男子,鬼迷心窍之下竟想出了用木缠果实的方法。
“哎,陈姑娘也不想想,若那木缠果实真有用,现在北郊的那些个木缠花海,还能就这样放在那里?定是早就被哄抢一空了。”
叶呈记得那时自己听了一愣,问了句:“是木缠果实作用有时限吗?”
那下人便笑起来,道:“时限自然是有的。用越多次,作用时间就越短,总有有失效的那一天。这是全苏阳县的人都知道的。
“但真正的问题却不在这里。”
“叶前辈可知最后陈姑娘是为什么放弃的?
“因为她实在受不了了。所谓木缠果实的催眠作用,说到底,不过是让人把一个人当成另一个。
“这在其他时候也就罢了,可对于爱人,谁能接受……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永远将自己当做另外一个人?”
“他对你好时是用其他人的喜好来讨好你,他与你说曾经时说的都是对别人的深情,他心心念念的一切未来,都是以别人的愿望为依据的。
“哪个能受得了这个啊……”
“你喜欢的人,哪怕此时对你再好,他眼里心中的那个对象,也永远不会是你。”
“陈姑娘后来就是因为那王公子次次唤她名字,唤的都是他心上人的小名,连家中屋前种的花,都是他曾经心上人说过喜欢的品种。
“那哪是你与自己爱人在过日子啊,你分明就……只是一个傀儡。
“陈姑娘后来受不了这种日子,便放弃了。她说她受不了,一辈子都听着他对另一个人的深情过日子。”
是啊。
谁能受得了。
与你耳鬓厮磨的那个人,他眼眸晶亮、唇角微勾,一抬眼,眼中的深情简直像是能溢出来。
可他启唇,说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说“我爱你”。
他眼中的“你”,永远不会是你。
第80章 古代武侠1。19
第二日一大早; 叶呈与沈澜洲便向神拳门门主游不为辞了行; 启程离开了。
两人不知为何离开的有些急; 天还未亮时便早早离开了。
待浣花派的众人以及苏少眠起床时,才知道叶呈与沈澜洲竟都已经离开了。
而且竟已经走了近几个时辰了。
“走得这么匆忙?”浣花派的某个女弟子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天光乍亮; 现在的时辰绝对还早着; “是突然有了什么蝶衣客的重要信息?”
“便是这样; 也不该离开得这样突然啊。都不说一声就走。”有女弟子一边小声嘀咕; 一边偷偷拿眼睛去看站在一旁的苏少眠。
这些日子以来; 虽然明面上沈澜洲与苏少眠没什么关系; 但她们都是久与苏少眠相交的; 自然能看出来这两人底下的不对劲。
浣花派内的女弟子偶尔私底下聊起来,都很是替苏少眠感到可惜。与正道第一人叶呈看上同一个人;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 苏少眠都没有多少胜算。
沈澜洲与叶呈你侬我侬、情投意合; 只会显得苏少眠在一旁尴尬。
许是浣花派的女弟子们偏心; 每当他们看到沈澜洲与叶呈在一起; 苏少眠脸上那种掩都掩盖不住的失落的时候; 心中想的只会是埋怨沈澜洲既然早与叶呈两情相悦,当初又为什么要去招惹苏少眠?
招惹便招惹了; 现在这样子,他不给苏少眠个说法也就罢了; 就还像是从无事发生一般毫不避讳地当着苏少眠的面与叶呈亲|热。
这做的是不是也有些太过分了?
实话说; 就当今武林;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本就是让人无法理解的。
叶呈和沈澜洲的这关系,本就是有不少人颇有微词,只是碍于叶呈和沈澜洲的身份,不敢当面与两人直说而已。
现在沈澜洲这样对苏少眠,浣花派的女弟子自然更是看不上沈澜洲的行为。
对苏少眠却是心怜多于微词的。
现在沈澜洲突然走了,苏少眠竟是与他们一起在他走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没法子不让人多想。
众弟子心中竟对此有了种类似“打抱不平”的情感。
沅灵子听出了手下弟子话下的意思,她看了一眼一脸愤愤不平的徒弟们,又看了眼一旁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苏少眠,出言制止了弟子们继续说话。
“想来是真有什么要紧事。蝶衣客一案,想来很快就能有个结果,这是好事。”沅灵子道。
游不为自然是知道蝶衣客一案的真相的。
沅灵子刚来神拳门时,便已经与游不为通好了气,她手下的弟子们却是不知道的。
女弟子们心性单纯,听了沅灵子的话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叽叽喳喳相当兴奋地聚在一起聊起了蝶衣客的案子。
显然对蝶衣客很快就能落网这件事,都很是激动。
游不为听了却是皱了皱眉,抬眼看向沅灵子,眼中有明显的哀愁。
显然是在担心蝶衣客的真相被爆出来后,那些个“名门正派”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沅灵子见了,却是伸手拍了拍游不为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天山一脉的人品还是可以信任的,他们必定不会是那种由着其他门派仗着势大欺负普通人的门派。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中还有沈澜洲参与。
魔教参与这件事……这其中是想干什么,简直再明显不过。
游不为显然不用为此担心本门派的安危。
因为显然很快,正道与邪道就会有一场大战,届时势力混乱,根本不会有人还有闲心来对付像神拳门、念慈县这样的小鱼。
这江湖……怕是又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沅灵子想着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大堂外的天空。
现在自然是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但暴风雨前的宁静,向来最是能迷惑人。
沅灵子想着看了眼一旁的苏少眠,对方正微垂着眼,愣愣地不知道想着什么。
从方才听说沈澜洲离开的消息之后,苏少眠便一直是这个模样。
沅灵子看了苏少眠一会,突然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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