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第170章


鳌?br /> 青篱的脚步渐渐停下来。
他站在原地,抬眼朝前看去。
身穿白衣的暮千崖正坐在树下批阅着什么,他眉头皱微,有阳光落在他白衣上,那光线明媚得一时令人目眩。
青篱愣愣地站在那里,看他。
暮千崖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男人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看向他。
青篱看到在看见自己的瞬间,暮千崖眼中的冷意便消散了开来。
男人身出手将他拉到身边,语气下意识地柔和了下来,犹如冰雪乍融,表情却还在努力维持着严厉。
“小篱?”暮千崖道,他抬眼看着青篱,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看着严肃得很,“你怎么了?”
“你的手好冰。”暮千崖在接触到青篱皮肤的那一刻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男人抬起眼看向青篱,伸出手用灵力去温暖青篱的双手,动作温柔,口中却呵斥道,“又和他们喝酒去了?我与你说过的,饮酒伤身,让你少喝些。”
暮千崖此时还刚成为青篱的师尊没多久,他性子冷惯了,一时还调整不过来,平日里还端着架子,时刻摆着自己“严师”的架势。
暮千崖这样冷着声音呵斥的样子,若让宗中其他弟子见到了,必定都是要被吓到的。
特别是他这一皱眉,眉眼间的冷意简直浓重到让人畏惧。
“师尊,”青篱看了暮千崖许久,突然开口道,“我害怕。”
青篱愣愣地看着前方,突然喃喃地道。
他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连吐出口的话语都是颤抖的。
他看着暮千崖眼里那抹尽力隐藏的担忧,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中委屈得厉害。
青篱眨了眨眼,眼中本就未干的泪水竟就这么落了下来。
“师尊,我害怕。”青篱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眼睛却不知在看着哪里。
暮千崖一愣,他抬眼去看青篱。
男人完全被自家徒儿突如其来的泪水给吓到了。
当做了师尊没多久的人瞬间慌乱了起来,登时也管不了什么严师不严师的样子了。
暮千崖将青篱拉到身前,他似乎想伸出手去擦青篱脸色的泪水,却又觉得不太好,便伸手安抚地去拍青篱的后背。
暮千崖冷心冷清,此前哪里做过这种事?
他的动作僵硬得很,还有些不协调,语气却是瞬间柔和了下来:“怎么了?突然这样?是因为过两天的试炼……?这有什么可怕的,有为师在,必定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
暮千崖显然并不会安慰人,这安慰的话说得僵硬又贫瘠。
语气却是认真。
暮千崖轻拍着青篱的背部,语气难得的柔和。
青篱慢慢地安静下来。
正道暮千崖松了口气、以为青篱终于没事了的时候,却听青篱又突然开口。
青篱低声道:“师尊,可你骗我。”
第96章 现实世界
持剑峰上终岁严寒。
四季在这里只余寒冬; 永无春夏。
沈千雪水木灵根,她向来怕冷; 因此并不喜爱来持剑峰上,往日里若无重要事情; 她是绝不踏足持剑峰的。
这日却是不知为何; 一大早便放了门下弟子自行修行; 自己却是孤身来了持剑峰。
持剑峰不若洗剑峰四季如春; 沈千雪一走进持剑峰; 凛冽的风雪便迎面而来,直将她吹得满脸霜寒。
近来持剑峰的风雪似乎是愈发大了起来。
沈千雪在山门口的崖前看到了暮千崖。
男人面朝断崖、背对山门; 坐在一片白雪中打坐,白雪落了他全身,竟是已积了厚厚一层; 也不知他已经在此打坐了多久。
沈千雪站在暮千崖身后看了他许久; 暮千崖却像是没注意到她这个人一样; 始终未曾开口。
周围寂静一片; 只余簌簌落雪声。
冷寂地简直能把人心都冻住。
自从五百年前青篱走后; 持剑峰……便一直是这个模样吗?
沈千雪环顾四周; 叹了口气,她眼眸沉沉地看着暮千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 见暮千崖还是没有要理睬她的意思; 沈千雪才叹了口气; 开口。
“师兄。”沈千雪看着暮千崖; 道,“你便没什么要与我等师兄妹们说吗?”
沈千雪问得喟叹,暮千崖却仍未回答。
男人像是完全入定了一般,仿佛根本感受不到周围。
沈千雪便又道:“五百年前,我问你为何要那样对小篱,你不答;五百年后,小篱亲自问你,你也不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师兄你便是打算直接带进坟墓里、谁也不告诉了吗?”
“之前你与小篱去斩杀那几个曾血屠持剑峰的修真界大能,你不告诉我们便罢了。这次你身体的情况,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们了吗?”
之前暮千崖与青篱一道斩杀那二十一位“修真大能”,青篱自不必说,他一个修魔者做这件事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暮千崖却是修道者。
他这样做,提前也不打一声招呼,对于其他门派来说,这行为与叛出修真一道有何差别?
这些日子以来,虽定天宗一直在尽力调和,但修真界中关于暮千崖叛道入魔的传言还是传得满城风雨。
他们都说暮千崖走火入魔已然无法克制自己,更有甚者甚至言说“青篱当初叛入魔道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他们几个这些日子一直拦着,那些打着“除魔卫道”口号的人怕是早已打到了持剑峰峰下。
暮千崖倒好,这些日子一个说法都不给他们不说,甚至连山门都不出了,一副要老死在持剑峰下的样子。
暮千崖当初为何要那样做?他若提前告知定天宗众人一声,哪怕他们最终找不到万全的法子,至少可以有个提前部署,不至于像如今这样被动。
而且复仇这事,暮千崖纵使要做,为何不做的隐秘一些?
这样堂而皇之地天下流传,简直、简直像是谁在担心修真界中有人不知此事乃是暮千崖所为,在刻意散布一样。
定天宗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若真有这个散布的人,那一定是青篱无误了。
毕竟除了青篱,谁这样了解这些事情,谁又会这样费心心思地害暮千崖?
这样简单的事实,连宗中刚入门的小弟子都参悟得到,偏偏暮千崖,像是毫不知情一般,既不说要与他们商量方法解决这事,也不说要对付青篱。
这样子、这样子简直像是……他从一开始便是甘愿领受青篱的这些报复的似的。
可是为什么?
何必?
既然当初事情做得这样绝,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沈千雪看着暮千崖。
她一入持剑峰便也发现,暮千崖浑身灵力乱得很,显然是走火入魔的程度较之前又有加深。
不过想来也是,他们之前轻狂,以为自己的部署能瞒住青篱,却不想青篱从一开始就知道所谓“入小世界历劫”不过是他们的设计,早已察觉了不说,竟还利用此使手段进一步刺激暮千崖。
他们之前会想这个不算法子的法子,自然是因为知道暮千崖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不能再拖了,才如此放手一搏。
现在青篱这样一弄……简直是犹如火上浇油,一下子将暮千崖所剩不多的生机给烧了大半。
暮千崖现在的病情……若要再救治,可哪里是件简单的事情?
暮千崖仿佛也早已明了了这些情况,沈千雪总觉得他近来的行为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许是暮千崖知道左右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哪怕关于他的那些个留言传得满城风雨,他也不去解释一句,就由得他们传;
青篱要设计陷害自己,也由着他陷害,大约是觉得反正事已至此,能令青篱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甚至连当年的真相,也无论如何不愿告诉,却又是何必?
沈千雪看着暮千崖,沉默半晌道:“师兄你当初因着急出关走火入魔、故而无法克制自己,这一点我想以小篱的聪慧,想必早已猜到。这么些年来他心心念念,难以介怀,一定想知道的,不过是以师兄你的资质分明是不可能走火入魔的,但你却走火入魔了。而他死后复活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你又准备地太及时……便难免让人怀疑,当初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设计。”
“小篱他接受不了这个答案,我也不愿意相信师兄你是那样的人。既如此,师兄你为何不将当年事情坦白相告?小篱若知晓了事情,也许就会原谅你……师兄,那你的病情可能还有的治。”
沈千雪说着顿了顿,又继续苦口婆心道:“师兄,为什么不试一试?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死去?”
沈千雪这番话说完,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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