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误上王爷床 莺梭忆江南》第119章


放眼望去只有一篇鲜艳的红,无边无际的样子,连每一个看客的身上都挂了红绸,这样的布置会不会太夸张了?
就连她自己……对了,她自己也是一袭红衣呢。这本来没什么不对,无论如何,她是凌涵清的发妻,这身正红,她是穿得起的。只是没想到凌涵清把场面搞得这么大,原本示威性的颜色,如今倒成了给他们凑趣的了。
大红是独属于正室的颜色。不过,想必凌涵清也不会记得他今天弄的这一片红色有多么越礼吧?
素衣苦笑,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个古人了呢?现代人的眼里哪有什么正红粉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追求,需要的是怎样的一份坚持,忘了吗?
双目酸痛,素衣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这片红色太刺眼了。刺眼得好像出车祸时眼前看到的那一蓬血花,轻而易举地就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更模糊了她的双眼。
也许她不该来的。也只有来了这里,她才知道自己并如原先认为的那样勇敢。
也许下一秒她会哭。
这样很丢人的。
怎么办?
逃走吗?
逃吧!也许凌涵清很重要,但是她并没有能力去争取,她一向……只会逆来顺受的啊!
如果他觉得他的选择是正确的,那就当作是正确的吧。再支持他一次又何妨?也许他确实要逍遥天下,但是陪伴他的那个人,又何必一定是她?
素衣深吸一口气,袍袖一甩转身便要夺门而逃,哪知衣袖却被旁人眼明手快地一把扯住,挣也挣不开。
只听到凌涵清的声音无奈地在她的耳边说:“这一次,你逃不掉的了。”
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乌云,素衣一片迷茫的灵台出现了片刻的清明。
是凌涵清。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在对谁说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多时候,人只是缺少必要的勇气。没有见到他的时候,不用大脑指挥,两条腿就已经自主决定要落荒而逃,生怕多停留片刻,就会让他看到她泪流满面的狼狈;当他忽然出现的
时候,却发现其实与他面对面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他还是他,她也未变,有什么不能当面说?
想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素衣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看见凌涵清一身大红的吉服,器宇轩昂地站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觉得喉头有些发堵。
今天的他,定是春风得意的吧,他毫不吝惜让全城的百姓分享他的喜悦,毫不客气地收下每一份真心实意的祝福……
这样的郑重其事,只怕全城的女子都在羡慕嫉妒恨吧。
她很想说她不在意,可是……
这个人,何曾这样重视过她?
素衣只剩下苦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他的眼中什么也算不上,多问多管,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谁说勇敢的女子定可以夺得自己想要的爱情?能够抢夺而来的,就不是爱情。这样的博弈,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得到真正的胜利。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没看见。”素衣的脸上恢复了平静,笑得十分大方得体。如果不是声音有些不寻常的沙哑,只怕连最熟悉的人也被骗了过去。
“你这个笨蛋!”凌涵清捏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我扶着你走了一路,你竟说没看见我?”
素衣茫然四顾,只见暄和一人低眉顺眼地站在她的身后,哪里有菡香的影子?
难道这一路扶着她的人真的是他?素衣又开始迷糊了,皱眉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不该去迎新人吗?站在我身边干什么?对了,刚才听见喊新人来了,我怎么没看见?”
“任素衣,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笨的女人!”凌涵清简直有抓狂的趋势了。这几天煞费苦心地谋划,只为给她一个惊喜,原本还想着,前几天跟她提过婚礼的事,只怕瞒不了她,到时候惊喜变成意料之中,实在无趣;谁料这女人实在是笨到了一定境界,一路走到这里都没有回过味来不说,竟然在他已经揭开谜底的时候,还是没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早知道,他就不该想着给这个白痴女人弄什么惊喜!如今只怕有惊无喜了吧?这样的笨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啊!
最让凌涵清抓狂的是,直到此刻,他的笨女人还在暗自伤神:“我一向很笨啊。你要找解语花,我也没有拦着你,还想怎样!新婚快乐,我累了,免送!”
于是在这个轰动了潇南城的日子里,全城的百姓都见证了一个奇迹:在一场完全称得上是普天同庆的婚礼上,新娘穿着大红的吉服拖着长长的裙摆很没有形象地拔足狂奔,帅得天怒人怨的新郎一脸苦相跟在后面追着喊:笨女人!你跑了,我跟谁拜堂去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更新时间2014…9…25 20:06:18 字数:2740
当然了,婚礼还是要进行下去的,毕竟,全城的百姓都在围观,那场景说是“水泄不通”毫不为过,要捉住一位新娘,当然也不比捉住一只兔子难多少。
只不过,在接下来的重头戏中,新娘全程被人扯着,没有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表情只能用“呆滞”来形容,离得较近的围观者,甚至还可以隐约听到一串似乎没什么逻辑的碎碎念,不知是从谁的嘴里发出来的:“你们竟敢合伙耍我……凌涵清……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是不是你的解语花落跑了,你才抓我来当临时工的……你这样太不厚道……”
由于新娘的不配合,仪式进行得并不算繁琐隆重,跟这盛大的场面稍有些不协调,让那些伸长了脖子想看中原古礼的当地学究多少带了几分失望,暗暗叹息着比当年太祖皇帝大婚的典礼毕竟还是简单了不止一个档次,虽然当地的百姓已经是赞不绝口,直说足以作为后半辈子的谈资了。
坐在与凤仪宫的卧房几乎毫无二致的所谓新房里,素衣并没有感到什么慌乱或者喜悦。名义上说是为她补办的婚礼,可是从头至尾,她都是被凌涵清耍着玩,而且还出了那么多糗,这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至于外面的百姓怎么说,她自然也没有兴趣知道。
她承认她笨,可是这也怪凌涵清太胡闹了好不好!如果她没记错,两人结婚离婚复婚都好几次了有木有!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人熟悉得都可以淡定地两地分居了,他又闲得蛋疼地来补办什么婚礼!他是不是有点神经质?
反正不是神经质就是神经病啦!
话说补办婚礼这件事,本来就荒唐得很。婚礼这种东西,如何能够补办呢?幸福的心情,是可以补的吗?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幸福的忐忑,只有一次可以肆无忌惮地憧憬未来,憧憬自己美好的未来啊……
如果这样的幸福都可以后期补回,人们何必还要叹息什么韶华易逝什么似水流年?
如果婚礼可以补办,为什么此刻的她,没有丝毫新嫁娘的喜悦?
毕竟时过境迁,今年庭前的牡丹再美,也不是去年的那一枝了啊。
难道他真的以为,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完美,是缺少一场婚礼吗?错过了那么多,走过了那么多的歧路,真的可以一点点补回来吗?
最让素衣纠结的问题是,如果今日才算新婚,那么他们从前算什么?她明明一直是他的正妻,为什么这么一来,忽然有了一种妾侍被扶正的感觉?她是不是又被凌涵清耍了?
趁着四下无人,素衣揉着自己的眉心,唉声叹气。
直到房门忽然被人打开,热辣辣的喜气扑面而来。
素衣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这样的热闹,即使当真是为她准备的,也依然不适合她。
进来的不是凌涵清,素衣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几张陌生的面孔,挂着相似的笑容,毫不掩饰的观赏的目光让素衣愈加烦闷。谁知道这些女人是来做什么的!一整套的仪式下来,她已经够够的了,她们还想怎样!能不能让人消停会了?
“怎么,我们的新娘子还在生闷气?”一个娇俏的女声,毫不费力地吸引了素衣的注意力。素衣勉强堆起的笑容,在看清那个女子明艳的面容时,很不给面子地僵了一下。
城主的小女儿?
素衣可不会忘记,前两天凌涵清是如何喜气洋洋地对她说要迎娶城主的小女儿的!
古语云无风不起浪,就连外国鬼子也知道无烟不起火,凌涵清要对她编故事,不说东家不说西家,偏偏搬了这个女孩子她出来,难道当真完全是信口开河?
这样一个娇美伶俐的小姑娘,连她都忍不住要赞一声我见犹怜,凌涵清当真没动过心?她才不信!没有弄假成真的原因,只怕是这小姑娘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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