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幽灵》第47章


凡是敌人地域内的人,须不问男女老幼全部杀死。所有房屋一律烧毁,锅碗要一律打碎,水井要一律埋死或下毒!” 
山下奉文率军对冀中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在蠡县指使部下施放毒瓦斯,一次就杀害抗日群众70多人,制造了“王辛庄惨案”。 
畑俊六、木村兵太郎、山下奉文实施毒气战和细菌战的罪行被掩埋在历史的阴影中。但他们犯下了太多太大的罪,他们作为甲级战犯,被押上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被告席。 
杉山元自杀了,畑俊六是被逮到法庭来的唯一一个陆军元帅。他坐在被告席的第一排,他的左边是土肥原贤二,右边是广田弘毅。此时他的脸上既没有了杀气,也没有了骄横的帅气,而像抹上了捣烂的青杏子一样,又苦涩,又难堪。 
检察官指控他犯有对中国实行侵略战争,纵容、唆使部下杀戮中国平民和俘虏、奸淫妇女、抢劫和破坏财物等罪行。 
法庭庭长韦伯问道:“你是否承认有罪?” 
畑俊六回答:“对于全部诉因主张无罪。” 
然而他打颤的声音里暗含着来自记忆的战栗。 
1938年2月,畑俊六接替松井石根担任了华中方面军司令官。当年10月,他指挥日军占领武汉后,在他的纵容和唆使下,南京大屠杀的惨象又发生了。 
在江汉路海关前,兽兵抓住80余名中国居民,当场刺死几个,随后将其余的人推入江中用机枪扫射,鲜血顷刻染红了江面。而兽兵们却站在岸边拍手大笑。大智门附近和华景街横七竖八地躺着无辜百姓的尸体。 
像南京大屠杀一样,杀人、强奸、抢劫、放火往往是同时进行的。汉口一位老商人带着亲眷到租界避难,兽兵在半道截住了他们,将老商人的头按在大石头上,用斧背砸断他的颈骨而致死,几个随往的女眷全被奸污,一个年轻妇女惨遭轮奸后被杀死,尸体被兽兵踢入河中。武昌下新河一个防空壕内躺着十几具被辱又被杀的裸体女尸。武汉特三区内发生过奸死孕妇的惨剧。在汉阳,兽兵从一名中国妇女的棉袄夹缝里搜出几张法币,不但抢走了法币,还挖掉这个妇女的眼睛、鼻子和乳房,砍断四肢,残酷地将她折磨死。放火的事件不断发生,民权路、民族路和襄河一带的民房被兽兵纵火烧成一片瓦砾。随处可见兽兵们手持刀斧,破门入户洗劫财物。中山路上所有的商店全部被日军霸占,他们还在大白天任意对行人搜身抢劫。畑俊六进驻武汉后,立即下令开设了“汉口野战邮局”,让兽兵存汇赃款,大大助长了兽兵的抢劫行为。该邮局局长向东京《朝日新闻》的记者透露,日军占领武汉的头一个月,不包括军官,仅日军士兵的存汇款即达到一百二十多万日元,约合现在的三十多亿日元。几年之后,在日本第二十三军司令官酒井隆的指挥下,这一幕惨剧再一次在香港重演。 
1939年至1941年,畑俊六回国连任阿部信行和米内光政两届内阁的陆相。1941年又以中国派遣军总司令的身分再一次入侵中国,在中国犯下了新的更大的罪行。1944年,他调集五十万日军、十万匹战马、一万多辆汽车、1500门大炮和250架飞机,发动了旨在打通中国大陆交通线的“一号作战”。经过八个月的激战,击溃了国民党五六十万军队,占领了7个空军基地和36座机场,夺取了平汉、粤汉、湘桂三条铁路干线,攻取了洛阳、长沙、桂林和福州4个省及郑州等140个大小城市,从而打通了贯穿中国大陆的交通线。由于战功卓越,畑俊六晋升为陆军元帅,天皇亲授他一级“金鵄”勋章。而在这场战争中,几千万中国人民蒙受了巨大的灾难,生命财产的损失不计其数,仅江西萍乡一地,就有19000余人遭杀害,6000千余名妇女被侮辱,700余间房屋被毁,被劫米谷50000担、棉花9500担,被毁的家具价值4700余万元。
将军并非为毒战命绝(2)
尽管嘴上不认罪,尽管心里不服输,但怎么也无法摆脱缠绕着他的恐惧。他毕竟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法庭进入量刑阶段后,美联社著名记者哈里斯进行了预测,他认为畑俊六罪恶深重,很可能与东条英机一道被判死刑。畑俊六闻知胆战心惊,整天提着脚走路。 
法庭最后判处畑俊六无期徒刑,畑俊六闻之一愣。为时两年多的审判如同揭不开的穷阴,他的内心早已涝死了,霉变了。当他接到一缕活命的阳光时,反而感到万分惶惑。他甚至是兴奋地向法官深深鞠了一个大躬。 
木村兵太郎和山下奉文都曾在华北战场与八路军交手,多次对抗日根据地进行“讨伐”和“扫荡”。由于是与深深植根于广大民众之中的人民军队较量,所以他们都显得愚笨无能,八路军想打他,他就损兵折将,落下一个打着绷带拐着腿的败相;八路军不想同他打,他也没什么办法,东追西扑,左冲右杀,徒然地被八路军牵着鼻子耍,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地站在一个没有对手的空地上,又喘又叫地拄着战刀生闷气。 
1939年5月11日,木村兵太郎率兵八千,将罗荣桓的一一五师师部团团围定在山东泰肥山区的陆房小平原附近,激战一天没占到什么便宜,晚上歇歇。次日早晨,木村指挥强大的炮火向八路军阵地进行了一番狂轰滥炸,而后像瞎子走路一样,一步一步惊惊战战地进入陆房,岂料罗荣桓的部队已在当地群众的带领下乘夜色走出包围圈。木村兵太郎只得扛上自己的1300具尸体衔辱而归。另有一次,木村兵太郎命令田敏江步兵大队进犯梁山根据地,结果被八路军一一五师特务营包了饺子,包括田敏江大队长的600余人悉数当了肉馅。如此战绩,在木村来说是屡见不鲜的。 
在这一点上,山下奉文同木村是酷似的一对。为了消灭八路军冀中抗日根据地,山下奉文调集华北方面军的大批人马,与八路军的一二0师扭上了。他发动声势浩大的五次围攻,八路军就像钻入牛魔王腹中的孙悟空,一会儿用金箍棒捅捅他的胃,在曹家庄等处消灭他四五百人;一会儿捅捅他的肝,在肃宁等地杀毙他900余人;神通广大的孙悟空在他的腹内狠劲地搅,痛得他死去活来,满地打滚。最后山下奉文付出伤亡5500余人的惨重代价,躺倒在了病榻上,哼哼唧唧地养病了。 
受伤的野兽并不会改变它凶残的兽性。他们孤注一掷,在作战中违反国际法,大量使用毒气,变本加厉地对根据地实行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野蛮屠杀了成千上万的平民百姓,制造了一个又一个血腥惨案,拼命地往自己的罪行簿上加码。 
木村兵太郎与山下奉文后来又分别在泰国、缅甸和新加坡犯下新的罪行。 
在修筑泰缅铁路中,木村兵太郎不顾国际法的规定,强逼着英国、荷兰、澳大利亚等国的盟军战俘筑路。在原始森林中极其险恶的条件下,这些战俘从黎明到黄昏不停地砍树、拖树、挖土和开凿岩石,谁如果不堪劳累,蹲下来打个瞌睡,就会被强迫在头上顶块石头或一桶土,眼睛朝着太阳罚站一小时;谁要是逃跑被抓住,不是被砍头、绞杀,就是吊在树上渴死或让蚂蚁咬死。泰缅铁路每修筑四米就有一条人命做了路基,总共折磨死了十万多战俘和劳工。此后,木村兵次郎任缅甸方面军司令官期间,用同样的方法抓劳工修筑战略工程,仅为在缅甸修建一条战备铁路,就送掉泰国与缅甸二十五万劳工的生命。木村兵太郎由此赢得了一个溢着杀气的诨号:“缅甸屠夫”。 
山下奉文也因血洗新加坡突现了日本“三千年炽热的历史”,落得一个“马来之虎”的诨号。 
木村兵太郎于缅甸被英军拘捕,用专机押解东京,被国际军事法庭判处绞刑。接到执行书的那天,他表现出昂头赴死的气概,他请教诲师花山信胜转告他的夫人说:“此次之事乃前世姻缘,应该想开。自己作为长久和平的一块基石,是欢欢喜喜离开人世的。超脱了死,便是永远的生。” 
山下奉文是在菲律宾被俘的,他参加投降仪式颇富戏剧性。当他带着他的参谋长武藤章走进会场时,一下呆住了。他看到了曾被他俘虏的英军将领帕西瓦尔。几年前他曾让帕西瓦尔颇为难堪地陷入他的圈套。当时山下奉文对新加坡久攻不下,便下令炮兵集中火力轰炸市内居民区,并切断水源,施展恐诈的奸计,使市民和守城英军产生恐怖心理。这一招果然奏效。第二天,守城司令帕西瓦尔便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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