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第82章


我停止挑逗动作,给他选择的机会,撩起他耳后的一缕发丝,凝视着发间的水滴砸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小小的涟漪。
“在你眼里我是谁?”
谁?你以为呢?我直视端木渊的脸,他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深紫眼眸中有那么一瞬地慌乱无措,我看着他眼里我的影,太清晰,清晰到苍白孤寂。悠长而无声的叹息,眼眸流转放弃了所以的伪装,跌入一次又如何,我看着端木渊的脸,将每一个细节刻入眼底,微妙的距离慢慢缩短,类似慢镜头地延长时间的寿命,气息纠结,温度攀升。左手扶在他的脸侧,拇指轻轻剥落他睫毛上的晶莹。
“渊。”似呼唤似娇嗔,恍惚地感觉有些陌生。
分不清是他主动,还是我主动,唇瓣相贴,他的舌霸道地窜入,构筑我的舌纠缠不休。我闭上眼,选择服从感官,让理智见鬼去吧。吻很激烈,似乎两个人都很投入,感受着对方的需要,竭力给与再奋力索求。
身体被抱离温暖的水池,衣衫被剥离,皮肤接触空气,敏感地战栗。灵巧地手指勾解腰带,湿透的衣料遗落,直至全身都暴露在空气中。柔软的床榻,被料丝滑,指腹下的皮肤温凉如玉,可以感觉到筋骨的颤动。我现在享受,享受身上的男人带来的快感,地狱,我可以带路,至于天堂,谁知道在哪里?
好香,呼吸里都是她身上独有的香气,莫邪的香气。端木渊一手扶住怀里的佳人,一手循序地解开两人的衣衫,一双小手在他颈后作恶,酥麻感夭折脊椎流窜,整个背部的皮肤都因她的手指的撩拨而战栗,可他不想让她停下。口舌相交,吻到忘我,她迎合,技巧不比他差,他攻城略池地不放过她口中任何一处的甜蜜;轻咬她的舌尖,恼怒她的吻技,到底是谁教她的,落尘煊?还是慕容傲?
扯落她胸前的束带,出尽二人身上所以的隔阂,手臂一收,带着佳人跌入床榻。端木渊粗喘着松口,理智所存不多,他想要,在她在他怀里轻蹭时就想要她了,将她压在身下,摧毁她的冷漠和骄傲。贪看着眼前染上情欲的小脸,不曾见过如此不理智的她,不曾见过如此凌乱的她,微睁的眼瞳中印着他的影,全是他的影,身体相贴,端木渊感受着身下的柔软,抑制不住地肆意亲吻,手掌顺着曲线抚弄,在绸缎般的裸背上游移辗转不知疲倦。呻吟亲腻,却也足够让理智崩溃,很难说谁更需要谁。端木渊动情地亲吻,霸道地掠夺却也无法忽视身下人的勾引,欲望干涸喉咙,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奢侈。
指间都是质感极好的发丝,薄凉柔软,轻微的疼痛在身上蔓延开来,手掌掐进腰肢忍不住嘤咛出声,疯狂吗?或许,终于可以完整地呼吸。身体被展开我看着上方的脸,巨大的阴影将我包裹埋葬,深紫色的瞳染上欲望,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紫色,摄人心魄,果然,还是长在这张脸上比较好看。
气息压下,端木渊的脸近在咫尺,五官深邃,我勾住他的脖颈,借力扬起头颅,细碎的亲吻,自他的眼角点下,轻浅地,小心翼翼地,睫毛刷过他的鼻尖,耳边的气息有些灼热,压抑地低喘。我失笑,轻蹭他的颈窝,肩上一阵刺痛。
被需要被索取被包容,不似初次的欢爱,坦然地似乎面对着早已熟悉的对方 ,一切都似顺理成章,不能让自己再属于自己,摈弃理智地臣服与身体。
一十七岁的身体未尝情爱,入戏到忘记自己的身体状况,刺痛席卷,我怔愣,自己制造的流言自己竟然也默认地相信,真是失败。我能感觉端木渊的僵持与忍耐,他盯着我,眉心纠结,表情有些怪异,眼眸浑浊带着掠夺还要一丝愤怒。我想我如果现在喊停,他会不会掐死我,笑弯眼角,我亲吻他的唇,辗转反复,直至他热烈回应,身体被撞击,如海潮汹涌,只是我有依托,至少不会沉没。
激烈和疯狂让手臂更加用力的抱紧,娇喘低咛,骨骼碰撞,肌肤摩擦,心脏在一瞬间跳成了同样的节奏。宁愿空气喧嚣,弥漫瑰丽的色彩,不用控制,神经也变得绵软无力,无力思考,这样,也不是不好。
像是,沉睡在海底,却能够呼吸,闭着眼却能看见上升的气泡,耳边回响的是水声,却可以感觉到安宁。过多的空气冲到肺部,我睁开眼,缓慢地呼气,吸——呼——,慢慢自我调节,终是归于正常。雪色绣荷塘月色的纱帐,我自己的房间。
想要起身,可上身刚仰起一点便跌回被褥中,没有力气,手指动一下都有些困难,睡眠瘫痪?我看着帐顶发呆,想着等身体苏醒再起来,等了一盏茶时间,似乎有了些力气,挣扎着坐起,接过扯痛身体再次跌回。记忆清晰,昨夜发生的一切以图片形式幻灯,孟莲,似乎脸毁了,这要怎么处理,养他一辈子应该不成问题吧!百里绝,功夫不错,也很义气,算不上热血,算了,过!金曲洛,亏得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够理智,没冲动,回头送他两支歌!飞天,没受伤吧,得赶紧给她找个男人了!端木渊,头疼,有妇之夫,位高权重,还是我的顶头上司,貌似昨晚还是白菡萏的初夜,玩大发了。关键是我主动的,还是勾引,虽然到最后他比我沉迷。难怪下不了床,昨晚做了几次,不记得了,但身体肯定是榨干了,失误啊,真tm的重大失误!
“飞天姐姐。”喊不出太大的声音,但飞天应该也不会离我太远。
人影印在纱帐上,我淡淡瞅着,荷塘月色模糊了男人的脸,可是那一身高贵的紫又有几人能够使用。头更疼了,他要开口要抚恤金动,我立马十倍送上。
端木渊撩开纱帐,自床榻边坐下,一扬手,纱帐再次闭合,浮动一池荷风。细碎的流光潜入又被截断,隐没在他深紫衣袍上。
挫败地闭眼,来的真不是时候,飞天这时候要比你有用的多。
“什么时辰了?”
“午时刚过。”
“飞天呢?”
“不在”
不在?怎么可能?我睁开眼看着端木渊,端木渊亦看着我,唇线冷冽,传达的信息就是‘别问,不会告诉你的。’
“孟莲和百里绝呢?
端木渊当没听见地别开脸,盯着纱帐上一朵半开,银丝勾勒的花型,花瓣染着极淡的粉,骨朵饱满,几瓣裙角舒展,承载着盈盈月色。
我配合地不再问,端木渊不想说,我套也套不出来,就像我不想说的事,闭紧嘴巴,它就只能成为身体里的结石,时间久了,或许还能升级为化石。帐顶绣着彩云追月,只是云烟稀薄,半月未满。似乎在这个时空还没好好地欣赏过月色,我总是睡得很早。前世的记忆里,也不曾出现过圆满的月亮,城市的空气很糟糕,看不见星星,也是只剩下月亮,清寒的一如她的传说。半月也很美,因为有一部分被藏匿,因为不会太圆满耀眼,让人嫉妒。
如果说遇见的不是孟莲,而是离呢,现在已经没办法逃避了吧。命运有太多的意料之外,太多的无法控制,所以干脆不去控制了,随波逐流,飘到哪里就是哪里。如果是离站在我的面前呢,恐怕冲击更大,只能现在自我毁灭吧。我是不是该庆幸,出现在面前的是孟莲。才发现,那些伤口不止于心脏,身体里到处都存在着,每一处都细小,细小到忽略,忘了要让它们愈合,然而真正的痛却一直是它们,歹命。
呼吸也痛,气流顺着气管一点一点下潜,刮过没一条血口,再原路返回,呼吸越悠长,刮过的血口越多,却都是隐痛,有点都不明显。身体因为需要自我救赎也开始向大脑说谎,习惯了,麻痹了,或者是可笑的需要那种感觉的存在,好过自残。突然想起落尘煊,倒在尸堆中的样子,身上全是伤痕,有深有浅,皮肤相对裂开的弧度锥心刺骨。原来交叉点在这里啊,很难说那到底是谁救了谁。
小指上至今依旧有带着戒指的习惯,习惯地往外偏一些,与其他手指分离。前世残留的习惯还真是多,现在才发现还不算太晚,或许还来得及改正。
人影投在帐顶,半月暗淡无光,我想有一种叫做忍术的东西真得很适合鹤羽学习,他有那方面的天赋。身边的人不动,帐外的人亦不动,一坐一站拉锯着时光。
“王爷。”你可以走了。
端木渊依旧不动,不听,不说,提前的阿兹海默了?我瞥眼帐外的鹤羽,劲松般直立,抬头挺胸,就差撅屁股了,,我突然决定鹤羽很适合去忘川弱水,这世道正流行冰山男,尤其是这种天然冰山。稳婆隔着纱帐细细打量鹤羽的脸,面瘫程度达标,冷气指数达标,衣着品位out,不过可以培养,和阎王站一起很绝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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