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第114章


的人,她做她的事,他做他的事,一个风向,却成不了旋风。垂目看向身边的女子,音若或是李莺莺。他一直知道,在芬芳阁遇见她的十二个时辰后,他就已经看完她的全部资料,是端木泽低估了他,还是他高估了自己对李惜的感情,又或者他天生不擅长表达情绪。或许端木泽将音若送给端木泷会比较有用,他就从未把音若当成是李惜,音若不是李惜。不是那一张脸像是,就会错认地当成是失而复得,他不是吴钰演绎的那个男人,他理智的清楚音若是要杀自己的人,多理智,不过还好,他们彼此彼此。
102 碧血染就桃花
白:我以为我已经成长到不会后悔,可是,莲,当你离我而去时,我真的后悔了,后悔了答应你,却不能兑现的‘来世’,与你携手一世。
玉琼神情淡漠的看着,看着携手站在桃花树下的两人,心底嘲笑音若的儿女情长,一路,她已经错过了两次杀端木渊的机会,果然如太子殿下所言,音若动了情。暗里瞥一眼站在三步外的灰衣男子,渊王的近侍,鹤羽。
玉琼撤回视线,什么也不看的计算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她可以无视音若前两次的心软,毕竟那都不是最好的时机,或许就是她一生的终点。五瓣桃花随风而下,落在自己眼下的地面上,完整的开放,完整地陨落,轻轻抬步,重重踏下,完整地化作泥泞。
夜华恍惚成情人眼中的诗歌,星辰流转出执子之手的誓言,一条桃花里,不过一夜,情归何处。大背景下的气氛渲染,刺激荷尔蒙,类似因为身边的人都在做一件事,自己也不自觉地去做,盲从。
至于良人,是需要岁月去证实,年深月久的等待,一场豪赌,以一生的幸福为赌注,只是,有人在乎过程,有人在乎结果,都不同。有人牵手,是因为忘了要怎样放手。
“爷。”音若眼眸含笑看着满树盛开的桃花,自顾自地言语:“爷相信有来世吗?如果有来世,爷想做什么呢?音若想做这树上的一朵桃花,相似却也独一无二。”想要自私地无所顾忌,但是自己从来不是那般豁达的人,馨儿死了,那般无辜,那自己呢,算不算无辜。
“不信。”那些,和他不配:“太遥远。”
音若莞尔,细细的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为什么总是那般冷。
端木渊在等,等音若出手。
他或许也在乎,在乎那张与李惜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所以,会不希望她走上和李惜一样的路。只是,人各有路,他尊重她的选择,也会考虑收点利息,不是看不出她的爱意,就像他知道李惜爱他一样,他爱过李惜,却不会爱上音若,他当初不插手,现在更不会插手。即使音若是以单纯的身份进入王府,她也只能是音若,他有些不明白,如何爱,会拥有同一张脸的人也爱上,分明是两个灵魂。
杀机潜伏,街市依然浪漫温情,桃花依旧灿烂,只是有人不喜欢,偏偏要将宁谧撕毁,换上自己喜好的颜色。有梵乐淙淙,汇入耳中断续不成章。隐没在暗处的黑衣人贴着阴湿的墙体,真当自己是鬼。鹤羽展开所以感知,真气不要钱的外放,覆盖方圆百丈,挑剔地选出那些另类的呼吸节奏,属于武者誓死一战前的沉静,这一刻入定成佛,绵绵长长,下一刻便可能成为无情嗜杀的杀神。
还未见面交手,鹤羽已经确定了对手,这一群刺客中最强的存在。一人在命,一人在暗。双方的真气在半空中冲撞,尖锐如剑地想要洞穿对方的身体。杀气升腾,两人皆是不服输的倔强,鹤羽捏紧拳头,死不信邪地就是想用真气盖死那人。
女子笑意如铃,音波震荡,突兀地插入,对撞绷紧的真气被轻易搅乱,两人慌忙撤回,晚一秒,都可能会气血倒流,震断心脉。鹤羽侧目看向笑音的来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有人比鬼凌厉。
“爷,妾身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呼吸间都是桃花香气,真正的桃花香气。
端木渊看着女子露在面纱外的眼眸,桃花盛开到极致的艳丽。音若很美,客观来说,她比李惜一份灵动,比李惜多一抹妖媚,比李惜美。这般姿容,雷锋塔到,西湖水干也成必须。
端木渊点头,有点为这样的女子可惜,可惜她身在李家,放不下的东西太多,而她想要的,也那么多。
初见时的一眼倾心,初见时的笑靥如花,音若摘下面纱,仰目而视,这个姿态已经是她的极限。“爷,爱过妾身吗?”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自私地想要听他说爱,一瞬也好。只是如果他说爱,她会冲动到不顾自己的家人吗?原来,怎么走,都看不见出口。
端木渊看着一朵一朵自眼前滑落的桃花,思考,如果说‘爱’,会不会有什么改变,成全一个女子的爱恋,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成全了又如何,做决定的,难过的,纠结的,苦苦挣扎的,一直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他唯一错误的,就是默许了她的一切。李惜也好,音若也罢,可惜的是都遇上了他们端木家的男人,她们都不适合宫廷,能够赢得帝王的宠爱,却无法维持的不适合。
“没有。”没爱过就是没爱过,走到这一步,到底是谁不给自己机会。
端木渊移开视线,想起她一脸的那一句‘血染江上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辞藻华丽,可他肯定,这不过是事后诸葛亮的伤怀,深陷其中的时候,谁 回去找死地思考这些。劫后一叹,失去了才发现不敌,得到了所以无所谓倾覆,其实想简单些,天下便是天下,和爱一个人没有冲突。
“哦。”忘记想说什么,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视线便已经模糊。盛世繁华,遇水即融,晕染化开,都成堆叠的灰色。
催命的红色信号弹在街市尽头的天际展开,行人们驻足,难道还有烟花!红光不散,如血惊心,旋风卷起残花,粉染做红。
“爷。”音若缓缓靠入一张媚颜在红光下祸乱天下。温香如玉,身体相贴,勾引的姿态,然而背过的脸,却是哭泣的决绝。
背过的脸,不动声色的不悦,端木渊忍住没有将怀里的女子推开,垂在身侧的手控制着不动作。突然想笑,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与自己现在一样的反应,不在意对方在演一场什么样的戏码,是自命命苦,还是独自饮恨,都是百无聊赖地纯属路过。无谓地闭上眼睛,到底要不要杀他,他不擅长她那套。
鹤羽巧合到不能再巧合地原地消失,一闪身,没入街对面的暗巷。玉琼缓缓抬起眼帘,眼神冰冷地盯着音若,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袖中藏着匕首慢慢转动,将刀锋转向端木渊的脊背,第二套方案。
发间的水晶钗轻易地滑入自己右手手心,左手紧紧包裹的那对鸳鸯挂坠已经带上了自己的体温。左手,右手,其实根本无从比较。
有液体滑进脖颈,端木渊蹙眉,他不喜欢这样的温度。
“正面还是反面?”浮雕十八瓣莲花的银币在空中翻转,落进手心,再被抛起,划出连环的银白线圈。我靠在一棵桃树树杆上,没良心地拿老板的命打赌:“如果是正面,那女人便会杀了那个男人,如果是反面,便注定那女人下不了手。”貌似很没逻辑。
“主子,这不能作数。”飞天依着一枝低矮的树杆站着,哪有靠这个决定别人生死的。
孟莲看一眼隔着七八棵桃树。,相拥的一对人影,那个男人,似乎就是刚才用冷光扫自己的男人。“那如果正好直立,怎么算?”他更不需要有良心。
飞天连白眼都懒得丢孟莲,那种可能性很低吧!
我轻笑:“如果正好直立,那就让暗女人下了手,但又为男人挡了一剑。”这是典型的谁也别想好的论调。音若算不上多聪明,她并非错在他爱上了自己要杀的男人,而是错在想要得到那个男人的爱,但是她忘了,她如何能奢求一个将被自己伤害的男人来爱自己,端木渊又不是摆设,想太多了吧,明明顺着一边走就能走出迷宫,偏偏怕绕路的四处乱转,反应不过来地只能被当成是笑话一场。
“反面。”虽然没觉得端木渊活着有多好,但是,她也确定那男人不是看着好玩的。
“中间。”孟莲轻言,带出笑意。
“中间。”我不理飞天的白眼,和孟莲站统一战线。
“主子,你偏心。”飞天不冷不热地扔了一句。
“鹤羽进那巷子很久了,你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我没什么意思。
“我宁愿在这里看端木渊怎么死。”飞天头一撇,看着定格的两人,没来由地想上去踹一脚,怎么还不动手,换人啊!
银币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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