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第119章


他爱着那个已成一具白骨的李惜,他喜欢那些美丽妖艳的容颜,他宠爱着他的妹妹们,却独独只将他当成是属下,当成是一个男人。
“为什么是你,你有什么好?”白玄绎兀自苦笑,眼神找不到焦距的涣散:“为什么你说的话他都会听,为什么他只妥协你的要求,为什么他总是容忍你的放肆,为什么他的眼光只在你身上停驻,为什么?”
我轻笑,这些你都不该问我,你该去问端木渊。二十个黑衣人站成半圈,随时都可能闭合成一个圆,让我无路可逃。杀气升腾。
105 柳宿
“不用废话,今晚你必死。”似乎是领头的黑衣人,警告性地瞄我一眼,很明显我耽误他们下班了,可是罪魁祸首是你们老板和一只白姓草包。
我看着他们露在面巾外的眼睛,冷意席卷全身,他们是别人的傀儡,我控制不了地只能等他们杀我,端木泽你的确看得起我,二十个人,一人割我一块肉,我都能痛死,你是有多恨我,那么迫不及待。
“死吧,快死吧——”白玄绎反复呢喃那么一句,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或许他的王爷会难过,但是他也相信难过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他该庆幸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思念十年的李惜。或许只是因为她毕竟袄特殊,过了这段时间,都会归于原位,王爷还是王爷,而他依旧站在他身边,随他一起走向至高的位置。
张了嘴,却忘记要说什么,有种情绪在身体里 蔓延,侵蚀坚固的防御,摧毁所以的伪装。左手握住右手,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他们的眼神告诉我这不是一个睁开眼就能躲过的噩梦,我连说服自己认命的理由都找不到,让我怎么妥协。
我来时是一缕魂,孤孤单单无牵无挂,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比我更想活,他们的羁绊那么多,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么多,杀我是他们付出生命也要完成的任务。左臂上的伤口渗出血色,映红白衣,红梅点点,颜色,那般凄艳。
“白将军?”
“杀。”如此果决。
话音未落,银白光辉已逼近眼底,二十把利刃,从四面八方朝我袭来,不给我任何生还的可能,银色的网,铺天盖地,我要怎么躲。我该哭的。
身体被人小心地揽进怀中,我听见刀剑嘶哑,我听见杀伐声声,可是有一只手那么坚定地将我圈抱,在最后一刻将我带离那处牢笼。
利器破空,暗器如雨,刺客们眼眸一黯,齐齐收势自保,黑影闪入,一把白色纸伞撑起一片天地,挡去所以的尖锐。白玄绎冷笑,这女人真是该死。
“莲。”
“你忘了等我。”带着一丝责怪,带着一丝心疼,更多的依旧是宠溺。
身体不住的发抖,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他的衣衫。
“你不该来的。”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带着我逃离,你不该来的。可是,我真的很开心,你能出现在我身边。
“对不起,你想吃的点心被我弄丢了。”孟莲心疼地将女子抱紧,她的身体好冷,比结冰的北海还要冷。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原地时,那份冲击灵魂的恐惧,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她有危险,那般真切地感觉到她正渐渐消失的存在感。
“哼,我早就应该猜到。”白玄绎鄙夷地看着,他们见面那天他就该猜到,他们不是初见,空澄阁的阁主孟莲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毁了自己的脸。女人果然是女人,那日还哭泣着说要毁了孟莲,现在却向着同一个人投怀送抱,真是贱。
孟莲赏了白玄绎一眼,没有任何记忆的男人的脸:“你是谁?”
白玄绎看着孟莲抱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也该死,不过一个空澄阁阁主有什么权利碰他家王爷的东西,男孩的更该死,为什么不一心一意,得到了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就是死轮不到孟莲收尸,也也是他家王爷的鬼。仁爱看一切都不顺眼,看以前都可恶,白菡萏是背叛,他有足够的理由杀他。
孟莲拉过怀里的人挡在身后,自伞中抽出一把三叉戟,迎上白玄绎的剑锋。为什么要狠她,她做错了什么要你那么想杀她。孟莲看着男人的脸,,那般丑恶的狰狞。
“杀,我命令你们。”白玄绎兽般地嘶叫,与这个武功只剩三成的男人旗鼓相当是他的耻辱,他不在乎以少胜多,想赢免不了卑鄙,他是战士,在战场上哪有那么多的道义:“杀了他们,立刻。”
孟莲一把推开我,独自迎战二十一个人。
“莲。”不要了,你不该来的,真的不该来的。
“快走。”刀剑舞出狂乱的影,银光闪烁,割裂夜空,黑纱掩面的男子手握三叉戟,拼尽全力为我求一线生机。可是,就算我能逃过这二十一个人,还有更多的人马等着我自投罗网,端木泽那样的深思熟虑怎么会给我留下后路,他们是故意放你进来,多杀一个不听话的人,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莲,快走。”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看你好好的活。
“住手吧,莲!”你多动一分真气都是在以经年的单位消耗你的寿命,你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缩短,不值得,住手吧,该走的人是你。
利刃绞碎黑纱,残片如幽冥鬼蝶四散翩飞,破颜如鬼厉,惨不忍睹。
众人心惊,孟莲一掌箍住将他面纱绞碎的黑衣刺客,手法利落干净地切断了那人颈动脉。
白玄绎收剑退出战斗圈,放肆地嘲笑,嘲笑那张残破的容颜,嘲笑他为这样一个女人变得不人不鬼,哈哈,多好笑。
“刺他的脸。:白玄绎大笑着指手画脚,他的脸一定是他的弱点,刺啊,看他怎么躲。
领头的黑衣刺客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刺向孟莲的心脏,孟莲手中的三叉戟迎上,叉戟绊住剑身,却敌不过握着它的那只手所施与的力道,金属摩擦出电光,其他黑衣刺客纷纷退开。剑尖刺入血肉,孟莲低吼一声,硬是将长剑制住,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尖刺入的伤口缓缓流出,殷红了他的衣衫。
对峙僵持,拼的是一个人的性命,两人皆是眼冷如刀。
白玄绎的剑架上我的脖颈,他笑得玩味原来幸灾乐祸是,家族遗传。
“他是你害死的。”
他皱眉的一瞬,白玄绎甩手射出一粒石块,直击孟莲麻穴。一秒不到的混乱,海神的三叉戟无助地撤离,长剑势如破虹,没入刺穿,直至剑柄。孟莲力竭,身体如秋叶零落颓废,黑衣刺客一瞬地错愕,反手抽出长剑任迸溅的鲜血溅了自己满身满脸,这是他作为武者的耻辱。孟莲栽倒,满地血色蔓延出决绝的图腾,火光里,天地间,是他紧闭双眼的孤寂。
“莲。”声线嘶哑,寒气冰冻指间。
“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让你过去看看他,他是被你害死的,哈哈,求我啊,说不定我一开心就让你们死在一起了,哈哈,求我啊——”白玄绎像一只跳梁小丑在耳边不断的聒噪,我错过他的脸看向倒地的孟莲,残破的侧颜在跳窜地火光里惊心动魄,他闭着眼,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身体里的那些细小的伤口一点一点,一道一道裂开,白玄绎的声音那么远,心脏跳动的声音却异常地清晰。咚,沉闷如雷,击散了身体里所以的暖,咚,低婉如泣,悲伤了梦境里所以的笑。而你现在就躺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地独自躺在那里,你的脸,离的脸,即使 面目全非,我也能记得每一处含蓄的弧度,记得你每一次对着我笑弯的眼角。
“求我啊,求我啊。”白玄绎猖狂的笑,她在哭,哈哈,心痛吧,难过吧,他就是想看她心痛,看她难过,看她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拇指轻动,小小的木塞无声地掉落在草丛中,手腕倾斜,有液体划过手心,划过指尖,,滴落。冷冷的香气一波一波扩散开去,融进每一个氧气化学式,将生命必须的物质变成致命的存在。
我侧目看着白玄绎,觉得他都资格做小白鼠,他也不需要精神错乱,他本身就错乱。
攥着空瓶的手缓缓抬起,掠过白玄绎的脸侧,唇角勾起轻浅的弧度,手掌在他面前慢慢展开,小小的琉璃瓶便如星辰坠落,还来不及看清便在石尖化成碎片,清脆的一声,尘埃落定。
冷香毫不设防地窜入鼻喉,白玄绎暮地瞪圆双眼,仓皇地后退,想要闭气已经来不及,也不可能。她对他做死了什么,那香味是什么,他没忘记那几个狱卒的惨状。冷汗瞬间密布额头,白玄绎的表情从惊恐转为深恶痛绝,手中的剑握紧却无法刺向那张苍白的笑脸,是他一时的大意,给了她可乘之机,可是他还有叫板的本钱,她的命还攥在他手里。
呼吸是死,不呼吸也是你,你要怎么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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