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杀》第4章

民家了解情况了，晚点才回去。杨旭想了想没把刚才对讲机里的惊叫声告诉李杰明，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李杰明问：“刚才你们谁用对讲机喊话了？”杨旭一愣：“头儿你回来再说吧。”
杨旭仔细的检查了屋内的六部对讲机，其中五部都关了机，只有自己身上的还开着，李杰明的对讲机显然也带在身上，不然刚才不能那么问自己。也就是说七部对讲机五部关机，只有自己跟李杰明的开机，自己没有用对讲机喊话，李杰明更不能那么无聊的吓唬自己的属下，那刚才的那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正思考着，罗立刚打着手电从外边进到了屋内。杨旭说：“老罗，早点休息吧。”罗立刚没回答杨旭，径直的走到自己的房间内。杨旭疑惑的想，老罗这是怎么了，屎没拉明白？连个话都不回，也太不礼貌了。
贺小夫拿出一支烟向杨旭借火，杨旭随手递给贺小夫一截蜡烛说：“用这个吧，火机找不到了。”
突然罗立刚的那屋传来了警员大个的惊呼声：“老罗，你干什么？”
杨旭贺小夫同时向罗立刚的房间内跑去。只见罗立刚脚踩在凳子上，正要将头伸进已经悬系在房梁下的绳子里面。大个从炕上蹦了起来一下子抱住罗立刚：“老罗，你干什么！”
一道闪电划亮了被大雨笼罩下的凶宅，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在凶宅内响起。响声是从李杰明的房间内传出来的。杨旭迅速的跑到李杰明的房间内，随口惊呼：“妈呀！”贺小夫随后赶到，他打亮手电，李杰明房间内的地上正是今天下午刚刚抬到祠堂那九具尸体中死者田园的人头。
李杰明在接到杨旭的电话后匆忙的赶回凶宅。当李杰明听完杨旭的汇报后，李杰明大步走到罗立刚的房间内。大个见李杰明进屋便站了起来说：“队长，老罗刚刚去外边方便，回来后便要上吊。”
李杰明在罗立刚的对面坐了下来，他双手抱住罗立刚的双肩问：“老罗，你在外边遇到了什么事？”罗立刚直直的看着李杰明，一言不发。无论李杰明怎么摇晃怎么问他，罗立刚就是缄口不言。李杰明的心里如同被雷击过一般，他站起身，拿起被杨旭解下来的绳子径直的走出罗立刚的房间。站在门口的贺小夫随后跟了过来。
“头儿，老罗是不是中邪了？”
李杰明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破碎的窗玻璃使雨水淋湿了地面。他坐在炕边，打着手电，细细的查看那条绳子。绳子半湿半干，两指粗，是常见的登山绳。贺小夫看着绳子说：“我们搬进来的时候没发现有这条绳子，任菲下午来送东西的时候也没有送过。”李杰明点点头：“绳子应该是罗立刚从外边带回来的，而且你看这绳子。”贺小夫凑过头摸了摸绳子：“是新的。”
“不错，而且绳子的长短，刚好够悬在房梁上，显然这绳子的用途……”
“上吊？”
李杰明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倘若绳子是罗立刚从外边带回来的，那罗立刚又是从哪得到的这条绳子呢？外边下着暴雨，如果说绳子是在院子内捡到的，那绳子应该完全的湿透，不应该半湿半干。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罗立刚竟然拿着这条绳子准备上吊，一个正常人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莫非罗立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杨旭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举着蜡烛来到李杰明的房间内说：“这田园的人头怎么办？”李杰明刚要说话，杨旭和自己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说话声：蒸着吃才好吃。杨旭吓的一松手，袋子掉落在地上，田园的人头滚了出来。
雨，如瀑。
几人愣愣的僵直在那。忽然从里屋传来大个的喊声：“队长你们快来呀！”李杰明三人听到喊声后箭一般的冲向罗立刚的房间。大个与罗立刚俩人正在撕扯着，罗立刚的手中死死的攥着一样东西，正要往嘴里面送。杨旭窜到跟前用力的掰开罗立刚的手，顿时惊呆了。罗立刚的手中攥着一颗血淋淋的猫眼。
“给我！给我！”罗立刚抓狂的扑向杨旭。李杰明随手将那条绳子扔给大个：“绑起来。”顺手掏出响了半天的手机，是任菲打来的。
“喂，任菲有什么发现吗？”
“队长，杨凯歌确实疯了，在梁家发现的那根毛发是杨凯歌的，两颗猫眼经检测不是同一只猫身上的，另外，九名死者的胃部及各组织一切正常，死者死前没有进食过致昏致幻的药物，还有一点你听到后一定会震惊，关于上河村四十年前苗玲上吊自杀的案子，县局的档案库里没有任何记载。”
“什么？”李杰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凯歌所说的下一个被砍头的人名已经核实，叫刘志国。”
“你马上带人到县医院提取刘志国的病例，并查看一下刘志国的尸体，村主任说根据上河村的传统，刘志国的尸体是不可以抬进村里。”
“明白，我这就带人过去，队长你们那边没什么事吧？”
“嗯，没什么事，对了，明天你去县图书馆翻阅一下四十年前的报纸和杂志，看看有没有对苗玲自杀案的报道和记载。”
挂断电话，李杰明来到罗立刚的房间。罗立刚被五花大绑的扔在炕上，此时已经平静了很多。李杰明看着另外两个被吵醒的警员：“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跟杨旭站岗。”
杨旭随李杰明来到房门口，杨旭点了支烟说：“头儿，今晚的事太过于诡异了，对讲里传来两次不男不女的说话声，我们七个人就你和我的对讲开着……”李杰明看了一眼杨旭：“你还忽略了一部对讲，小川失踪的时候身上也带着对讲机。”杨旭恍然大悟的说道：“在这大雨如注的夜里凶手再次的砍下死者田园的人头，然后扔进屋内，利用小川的对讲机喊话吓唬我们，对我们进行心理上的瓦解，一旦我们警方犹豫或立场动摇，凶手就可以肆虐无忌的横行了……可老罗刚刚的举动该怎么解释呢？”
李杰明深深的吸口气说：“是呀，老罗为什么想上吊呢？他又是从哪弄到的绳子呢？”
杨旭低沉的向李杰明说道：“队长，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女鬼回来了？”
李杰明看着杨旭：“这话别让陈局听见，陈局听见了非毙了你不可，哪来那么多的神鬼，如果人死了真的可以变成鬼魂报仇的话，抗日期间中国死了那么多的冤魂，早就把小日本平了，现在还能轮到它猖獗吗？”
“头儿你刚刚去村民家有什么发现吗？”
李杰明摇摇头：“看来所有的疑问都要从四十年前苗玲的自杀案查起啊。”
房外的雨渐渐的小了许多，空中却还在电闪雷鸣。
李杰明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是赵小川。短信只有八个字：怨灵索命，介入者死。李杰明看完短信后回拨了过去，可语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随后任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队长，刘志国的人头不见了！”
雨终于在后半夜的时候停了。
任菲从县医院的停尸房出来后，与法医李皓匆匆的向医院四楼走去，准备提取刘志国的病例。在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空旷的大厅内一个穿着雨衣拿着一把红色雨伞的人坐在长廊的凳子上，那人低着头，宽大的雨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上到三楼的时候，任菲对李皓说：“刚才那个人怎么看上去怪怪的，雨都停了还穿着雨衣而且手里还拿着把雨伞。”
李皓轻松的笑了一下说：“也许是看急诊的，在等什么人。”
两人来到四楼的心脑科，任菲来到护士站对值班的护士说：“值班的张主任在吗，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
说话间，护士站一侧的房门被打开了，从门缝中挤出一个脑袋对着任菲说：“进来吧。”
任菲与李皓二人来到医生值班室，张主任打着哈欠递给任菲一份病历：“这是刘志国的病历。”任菲粗略的看了一下，她指着其中的一项问张主任：“死者有轻度的精神分裂症？”
那张主任摇摇头说：“这个我不太清楚，刘志国不是我的病人，我只是今晚值班而已。”
“患者患有轻度的精神分裂症，时常产生幻觉。”任菲看着病历小声的嘀咕到。李皓凑到跟前，看了看病历对任菲说：“明天我去联系死者的家属。”任菲点点头，张主任有些不耐烦了，他敷衍道：“你们明天再来吧，明天正好是刘志国的主治医师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