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战妃》第268章


“你知道的,云长歌说到做到。”
步天音惨淡一笑,也不去抽自己的手了,另外一只没有被他扯住的手抬起来,抚摸上他俊美无双却苍白无血的脸,凄凄道:“云长歌,何苦……”
“从你被我带回来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再让你离开。”
“可是,我必走无疑。”步天音缓缓开口,最后一个字,隐约带了一丝狠厉,云长歌一怔,随即步天音手中的银针便再次刺进了他的手臂,刚才那些遗落在床上的带着迷药的银针,不知何时已经被她重新拾起。
步天音将云长歌好生安置在床上,她不会点穴止血,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发现并不深,便撕了衣服给他简易的包扎,做完后便真的不再做任何留恋的走了出去,云长歌在她身后喊道:“步天音,璃姬给你的是毒药,我会死的。”
她早已把他说的一切都当作为了挽留她而编出来的各种谎言,竟然连头也没有回,云长歌知道她不会回来,却仍然是对着她消失的背影失神道:“步天音,你敢走。”
她真的敢走。
她真的不再相信他了。
云长歌一口气没能提上来,蓦地呕出一口血,厉声道:“云楚!”
云楚一直在暗处,自然看到了一切,只不过没有他的吩咐,就算是步天音真的能下狠心杀了云长歌他都不会现身。
云楚敛衽跪地。
云长歌低声吩咐:“封锁各个城门,去把她追回来。”
“殿下……”
“还不快去?!”
云长歌是真的怒了,云楚不敢再出言劝她,他出去后并没有带人,而是孤身一人去追了步天音。
南织和韦欢早就在她之前与白轻水在十里外的城门汇合,她不敢骑马,早有马车在外等候,她翻墙出去,冷不丁看到了云楚竟然站在马车前。
然而云楚并没有拦她,在看到她后,冷冷道了句:“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语落,云楚抬手右手,狠狠打了自己一掌,鲜血立刻喷涌而出,他侧身让开了一条路,步天音翻上马车,厉声吩咐车夫:“快走,去东城门!”
她的话音一落,便有一物自云楚手里飞出,她迅速接过,竟然他的出城令牌,云楚面无表情道:“城门全部封锁,但我知道你一定能离开。”
“谢了。”步天音飞快的道了谢,马车迅速朝着前方驶去。
只是没能走出去多远,便有大批的守卫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将他们团团包住。步天音腹中一阵痉挛,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就在此时,白衣闪电般掠起,将她从马车里抱出来,一路飞出了高大的城墙。
出了城门与韦欢、南织汇合,马车风驰电掣离弦之箭一般飞速驶离。步天音的披风已经染了点点血迹,她眼前一阵一阵发晕,发黑,不敢相信的摸着自己裙裾上的血迹。
她能够感觉得到那个不足五个月的婴儿正化作一缕一缕鲜血从她身体里流出……
云长歌,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昏迷前,她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抓住了白轻水的手臂,艰难的说道:“师父,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天下任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眼定一生(1)
九月,菊花遍地。
一袭妃色的衣衫裹着玲珑的身段,步天音倚在雕花的栏杆上看着满目的金黄色,秋风吹起她长长的三千青丝,脸上虽无半点装饰,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韦欢从长廊深处走过来,四周静得出奇,他的脚步轻盈,却显得格外的空灵。
就如同这个女人几天前的眼神:空洞、无神、绝望。她的脸上和眼里从来都是有很多种情愫,让韦欢总是情不自禁的去观察。
他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不知道有很多人其实都很羡慕他这样的人——可是他同那些羡慕他的人们一样,他也在羡慕他们。
韦欢轻轻将手里的披风盖到步天音的身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见她眉目间的一团愁云,便什么都没有说。
他给她披上披风的时候手指一直在抖,实际上不止有他的手,他的脚腕也是疼得厉害。
每走一步,都能疼得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在那间充满血腥味道的房间里,他的手腕脚腕被铁链穿过,已经是半个残废了。
韦欢寡情,不代表他冷血,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只不过天生就缺情感这一块,他会疼得撕心裂肺,但是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他欣长的身影沐浴在秋高气爽的艳阳下,风姿卓然。
那一日从他们逃出城后便遇到了大量追兵,她的那个师父——大家都叫他白公子的人,他能够看得出来他很厉害很厉害,可是大家都受了伤,南织和他,还有白轻水,四个要逃走的人,三个身体受伤,两个重伤,一个伤势未愈,还有一个步天音刚刚小产——
这样的组合,韦欢本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的,孰料就是在一夕之间,那些追兵全部撤去,还是白轻水反应快,当下便驾车狂奔,他也在途中通知了韦安,韦安带人在半路火速接应了他们。
花园里的柳树绿叶中夹着一缕一缕萧条的黄,柳枝随风摇曳,步天音似乎很喜欢看这满目苍夷的景象,在这里时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韦欢在身后站了很久,风吹乱了他身侧的长发。
步天音沉声道:“我家里的那个冒牌货有什么动静?”
韦欢怔了一下,道:“你若不提起她,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步天音沉默,没有出声。
韦欢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模仿你的一言一行惟妙惟肖,竟然连步尚书都没有察觉不对劲么?”
步天音闻言冷笑一声,“云长歌的人,自然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韦欢沉默,默认了。
步天音看着韦欢道:“他将你掳去银月,会不会是因为你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韦欢面色有些古怪的回眼看着她,良久,才缓缓道:“不是他掳我去的。”
步天音的黑眸闪了闪,“哦?”
“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韦欢想起那日的情景,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厉害的一个女人,甚至他觉得她就不是一个人。
云长歌也是惊才绝艳,武功天下第一,可自从那日与那个女人过了招,他便真正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云长歌武功之上的,仍然有高人在。
步天音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她思忖道:“她……很年轻很漂亮对不对?”
“漂亮是漂亮,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但是她绝对不止这么大。”
步天音已经完全可以确认,掳韦欢走的人是璃姬!
璃姬,她到底要做什么?!
韦欢一直在注意着她的神色,好半晌才问道:“你认识她?”
“也不算认识,和你一样,托她的福,差点玩完了。”
韦欢颌首道:“她与云长歌是何关系?”
“我怎么知道。”虽然共同患过难,步天音也承认自己不讨厌韦欢,甚至有了那么一丝对朋友之间的喜欢,但是她并不完全信任他。她翘了翘唇,唇边一丝浅淡的嘲弄:“反正跟云长歌关系不浅,都是一路货色,不是什么好鸟。”
韦欢道:“你与云长歌,当真断得一清二楚?”
“怎么,在韦大公子眼里我是个傻子么?他把我的孩子打掉了,我还要跟在他屁股后头求他收留我?”
“那倒是可惜了。云沧大陆百年来才能出那么一位天人少年,国士无双的人物。”
步天音忽然扶着披风的系带站了起来,比韦欢低一些,她微微仰起头看他,没有任何温度的笑道:“他对你用大刑害你伤重成这样,你倒还替他说好话。”
听了她的话,韦欢面容微怔,看着她,语气有些怪异的说道:“我从未说过是他给我用的刑。”
“给我用刑的是掳我走的那个神秘女人,我不知她是云长歌的什么人,只是她说我知道你有身孕的事情,即便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能留下我。她动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步天音轻轻皱了皱眉头,心情顿时变得惆怅起来。
那日她见到韦欢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当下急得便去质问云长歌,她质问他君子有德,他却说君子固然有德,可他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
她冤枉了他,他竟然也没有否认,甚至都没有替自己辨认一两句。
云长歌,他到底要干什么!
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多,步天音下意思伸手去摸自己凸起的小腹——可是鼓起的肚子早已变得空荡荡,她的手一下子摸空了,心也骤然空洞下来。那个四个多月的宝宝还没有成形吧,尚未出世就永远看不到这个世界了。
本以为有了孩子,和云长歌的关系会更近一步,他们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都可以一起解决,可是为什么,他就容不下这个孩子?
难道,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这个念头是一瞬之间冒出来的,之前步天音从来不曾往这方面去想。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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