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灵人》第60章


程欢瞪了它一眼,淡淡地说了句:“闭上狗嘴。”
李小黑立刻怂怂地卧在地上,“嗯嗯”哼了两下。
赵启明不到四十岁,带着眼镜,气质儒雅,看上去是个温柔到过分的男人。
他笑了笑,摘下围裙,蹲下来摸摸李小黑的头,眼中尽是宠溺,说:“是啊,快到晚上才带过来,让我给它洗个澡,还说有事,晚点过来领。不过……平时最多十一点,今天有事耽误了,你认识他吗?”
程欢看了看地上可怜兮兮的大黑熊,说:“我是他的邻居,要不先把狗放我那吧,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到家去我那领,不好意思再耽误你关门了。”
赵启明考虑一下,对着李小黑道:“你愿意吗?”
李小黑一听,立刻站起来,耷拉着舌头,使劲冲程欢摇着尾巴。
赵启明笑了笑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狗。”
正说着,门口又走进来一个漂亮的女人,短款风衣,头发微微泛红,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怎么这么久?”
程欢看了宋晴一眼,抖了抖手里的狗链,牵起来李小黑对赵启明说:“谢谢,我这就带它走。”说完就和宋晴一起出了门。
才出门口走了两步,李小黑停下脚步,向四周张望。
程欢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小黑在地上嗅了嗅,又回头看了一眼店门说:“这儿味道不太对,不过……好像就刚刚那一下。”
宋晴说:“看来狗鼻子也有不灵的时候。”她打了个哈欠,说,“姑奶奶我要回去睡觉了,最近总加班,黑眼圈都重了,你俩自便吧。”
李小黑抬头,路灯下的宋晴刚巧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话音刚落,头顶赫然出现一盏明灯,带着火焰燃烧起来,火焰摇曳,带着宋晴的背影一起消失。
魂灯显灵。
它惊恐地看着程欢,虽然只烧了两下,但依然不确定程欢有没有看到,确定他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这才又扭回头来。
脚步声响起,李小黑远远看到李承天从马路的另一头走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李承天看清来人,语气平淡:“不是让你回去休息,怎么带着它在这里?”
程欢皱了下眉头道:“抓几个小鬼,正好碰到了。”
李小黑破天荒的没有瞎咋呼,随意摇了两下尾巴,耸耸地“嗷嗷”两声,不放心地看了眼宋晴刚才消失的方向。
“走吧。”
两人一狗,沿着马路往回走。
一回家,李小黑看着李承天送走了大神,一关上客厅门,就着急地扑到他腿上,说:“宋晴头顶的魂灯被点燃了。”
李承天在沙发上坐下来说:“我看到了,看来,她当度灵人的日子快到头了。我刚刚去翻了天书,书上没有程欢的任何资料。”
李小黑甩甩尾巴,疑惑地说:“没有?这太奇怪了,反正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魂灯不跟着魂体,而被寄放在幽冥洞,现在就连天书也查不到他的消息,你的程大美人,难道真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李承天没有答话,坐在沙发上良久,才蹦出一句:“你想多了。”然后就这么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夜天明。
直到他被手机的铃声吵醒,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宿,手机还在不死心地唱着歌,他顺着声音,在身子下面摸了一下,看也没看就放到耳朵边嘟囔地说:“谁啊?”
“是我,程欢,有新案子了,在城市公园。”
李承天揉揉脑袋,说:“好,我马上就到。”
他挂了电话,这才看了眼屏幕,还不到七点。
第46章 喝酒
李承天赶到的时候,程欢正和外联部一起查探环境。
他挂上证件,越过隔离带,问道:“怎么回事?”
程欢指了指远处的一男一女说:“那两个人在前面小树林的草坪里……嗯,聊天。女的一脚没踩稳,就从小坡上滚了下去,结果被撞到,醒了神才看清是一个女人的尸体,没穿衣服,丢在了草丛里。”
“聊天?”李承天乐呵一下,觉得程欢用词实在是文雅,问道:“尸体呢?”
程欢说:“就在那山后面,宋晴验得差不过多了,我正准备过去。”
他们顺着小树林一直往上走,拐过一个山坳,再转个弯,继续向坡下走去。
李承天问:“那俩孩子多大,这才几点,就敢往公园里这么偏僻的地方钻?”
程欢说:“是公园隔壁职高的学生,二十岁不到,学校就和这地方隔着一道墙。”
李承天和程欢下了小坡,正好看到宋晴帮尸体盖遮尸布。
程欢走过去,掀开布子的一角,看了一眼问道:“什么情况?”
宋晴合上工具箱,说:“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初步推断,凶手是从山坡上抛尸,所有痕迹证据基本没用。致命伤在脖子上,对了,被害者右大腿外侧有个直径1。3厘米的棕色胎记,可能对你们核实身份有帮助。”
李承天端起尸体的下巴,细细查看脖颈处的伤口说:“被人脱|掉衣服,而且……放干了血。”
宋晴说:“不仅如此,尸体还被大量的清水冲洗过,并且发现的时候,眼睛上缠着这个东西。”她说完,拿出一个证物袋,递给程欢。
程欢接过证物袋,看了看问:“丝袜?”
宋晴说:“对,一双女性丝袜,穿过的。但究竟是不是属于死者,回去验过皮屑组织才知道。”
李承天问:“死亡时间呢?”
宋晴说:“已经超过了24个小时,无法准确推测。”
程欢点点头说:“好。”
他把装着丝袜的证物袋递给李承天说:“用丝袜蒙着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李承天拿着证物袋来回翻转,认真看了看说:“眼睛……隔离……一面是杀戮和暴力的回忆,一面是死者的世界,他想用这条丝袜,把这两种东西彻底隔离开,惩罚着她的肉体,却又舍得让她受苦,真是一种矛盾的心理。”
程欢说:“看来,这个凶手的仪式感很强。”
李承天说:“不止是这样,无论是脱掉衣服还是蒙眼的丝袜,都是私有物品被剥离,对于被害者来说,这个案件无疑是多了很多xing的成分。设想一下整个案发过程,凶手把被害者绑起来,遮住了她的眼睛,再一点一点地把她的血放掉,最后再用清水洗净全身。也就是说,在凶手的眼里,这个女人是肮脏的,可憎的,可是却又是值得被爱的。”
程欢问:“为什么要用丝袜?”
李承天打开袋子,看了看说:“依我看,丝袜不一定是属于死者的,既然是凶手设计好流程的一部分,那么,作为一个物象,一定有其他特殊的含义,一个人,一件事,都有可能。”
程欢放眼望去,树林中到处都是穿着制服人员在到处搜查,清晨的雾气在林中穿梭,山不算高,却恰好掉了大部分的阳光。
他说:“我记得你说过,杀人时越是完备的仪式感,越有可能经过多次的演练和模拟,才最后成型,那么依你看……”
李承天看了看手中的证物袋说:“很显然,绝对不止这一个受害者。”

宋晴从山坡上跌跌撞撞地往下走,忽然眼前一黑,高跟鞋崴了一下,就要往下倒。她的胳膊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拽住,一回头,就看到姜海波。姜海波关心道:“宋姐,你没事吧。”
宋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事,谢谢你。”
姜海波一看到宋晴就无来由地紧张,耳朵微微泛红,道:“宋姐,你穿得高跟鞋不好走,我送你下去吧。”
宋晴笑了笑道:“好。”
姜海波一手扶着宋晴,一手帮她拿着工具箱,两人搀扶着一起往坡下走。
下了坡,姜海波把工具箱还给宋晴,说:“以后小心点,有事记得喊我。”
宋晴点点头,说:“好。”
“我去忙了。”
“嗯。”
姜海波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扭头对宋晴说:“宋姐,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实现,可是又没有实现的愿望?可以告诉我。”
宋晴被姜海波一本正经的的样子给逗乐,说:“你怎么了,我可从来不过生日?”
姜海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也是,没什么,我就是想谢谢你,来了重案组,教我不少东西。”
宋晴说:“那你有机会,请我吃大餐吧。”
姜海波点了点头,说:“好。”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你要想到了愿望,记得告诉我。”
宋晴笑笑说:“好。”
姜海波最后看了宋晴一眼,扭过头的时候面色微微凝重,独自向山坡上走去。

这会正是下午茶的时间,可重案组的茶,却从来没有悠闲过。
林乐从赵连昕手里抢过来小鱼干,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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