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娘》第28章


摘掉手指上的灵戒,一瞬间又厚又密实的灵纹从我身上往四周扩散而去,黑熊盯着我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暴躁,之后竟然变为贪婪,张大的嘴不时滴下腥臭的唾液。
微微的清风从我脚底慢慢往上卷起,衣角飘动了起来,我扯了扯嘴角,怪不得温家的术士灵袍做得那么飘逸,原来在发动灵力的时候还有装13的作用。
我现在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只怪封在黑熊体内,然后净化送回它本来该呆的地方,实在收不了就直接灭了,只要封住了黑熊死了怪便也死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觉着可能咬不出血,这都七八年没干过的事了,实在下不去嘴。
想要去拔发簪却纠结的想起,桃木簪子要在手指上戳出血来,还不如用牙齿咬呢。
伸出右手摸到耳垂上,微微抿了抿唇食指用力一按,我该感谢自己是习惯带小耳钉的。
带血的食指在左手心划下五行阵,然后双手合十【天为正,地为罡,众神止恶,诸仙堕魔,天锁为上,地链为下,修罗王真言】慢慢分开双手,两手之间便出现了一个锁链环绕的五行阵,闪着金色的耀眼光芒随着我抬起的手越变越大,【封涌五行阵朝黑熊砸了过去,黑熊惊恐的挣扎着,但是金色的锁链紧紧锁住了它的身体,然后慢慢隐入皮毛。
【天有好生之德,地有慈悲之怀,散执念,去痴怨,镇邪,净!】举起手上的灵戒对准黑熊【万千尘世,不如归去,鬼门开!】一股幽深的死气从戒指中间的黑宝石透了出来,黑熊额头浮出一粒玻璃弹珠大小的黑色球体,在空中稍稍停顿了一下便急速被吸进了灵戒的黑宝石之内【生死有别,人鬼殊途,关门!】黑宝石立刻失去了光泽。
我带上灵戒看了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熊,转过身对上沈子墨力持镇定的双眼:“相公……割熊掌?”
“……乐意之极。”沈子墨轻轻转了转一直捏在手中的匕首,朝黑熊走了过去,随意的抬手却是一丝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利落的从背部把匕首直插心脏部位,我眉头一挑,这么轻飘飘的一下……沈子墨手里的力道该多大?这没有累赘的动作该做了多少次才会那么熟练?
抬头看了看已经冒出头的灿烂阳光,又看了看欢畅奔腾的小溪,深吸了几口气……姐的叫花鸡!
“相公?”
“嗯?”
“竹筐呢?”
“呃……”
“香菇和野菜呢?”
“……”
“……”
“娘子……我再去采。”
“相公辛苦了……”
“……”
☆、24动心
悠闲的白云,展翅的飞鸟,还有连绵的树海都在我的脚下,我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田地里蚂蚁大小正在劳作的人们。
抬起一只手极目眺望不远处的另一座山顶,是和大青山比邻的曲阳山,是个灵气旺盛的风水宝地,说不定还真有神仙的洞府,如果有机会定是要去看看的。
“娘子可喜欢这里?”身旁的沈子墨勾着我的腰,半抱着我站在树枝上,脚下的树枝属于大青山山顶最高最大的一棵杉树,这可是我所见过最大最粗的杉树,就算是最高处的枝干也能稳稳托住我和沈子墨两个人的重量。
“嗯,这里的日出一定美得惊心动魄。”说完自己摇摇头,想想而已,我可不知那种为了看日出会半夜上山的风景党。
“和那十几里的桃花林一样,娘子说过的……那是值得用一生来铭记的景色。”沈子墨眯着眼睛回忆,“我看过几次,每一次都会觉着天地之间的一切好广大好壮观,自己好渺小……”
“……”在震撼的自然景观面前,是很容易生出对世界宇宙大自然神奇的感叹。
“我们下去了,娘子可抱住了别松手。”沈子墨腰一弯把我打横抱了起来便直接往下跳,话还没说完已经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我顶着面瘫脸往上看了看穿透云霄的大杉树,安安静静的呆在沈子墨怀里一动不动。
“娘子?”沈子墨想放我下来,却发现我勾着他的脖子不放微微挑眉。
“相公抱我下山可好,累了。”我低着头轻声说道……你妹!姐最怕的惊险游戏就是蹦极了,这会儿脚酥软的就像是高压锅里刚出来的猪蹄,要是下来还不瘫在地上?
“呵……求之不得。”沈子墨笑着把我往上托了托,抬脚轻轻踢了一下大树下的猎物,然后微微倾身,猎物便一个不落的落进了他背后的竹筐里,“好在筐子没弄丢,不然这些东西还真麻烦。”
我大约可以猜到沈子墨当时感觉到了熊的气息,立刻飞奔回来根本忘记还有竹筐和采好的蘑菇野菜的存在,后来再去采的时候正好一起捡回来。
窝在沈子墨怀里被抱着慢悠悠的下山,没多久就开始打哈气了,轻轻抬了抬眼皮之后就闭上沉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床上了,看了看身上的内衣,脸上微微尴尬……连被剥了衣服都没醒,睡得真跟死猪一样。
“娘子醒了?”沈子墨走进房间到床边坐下。
“嗯。”我眯着眼睛微微点头,其实还没完全醒。
“我……跟你说些事儿可好?”沈子墨脱了鞋盘腿坐到我边上。
“……好……”语焉不详的应了一声,手臂撑了撑把脑袋扒拉上他盘起的大腿上,半睁着眼睛等着他讲故事。
“我的武功是跟一个老乞丐学的,自然……他原来不是乞丐,只是那时兵荒马乱,他碰到了仇家被设计弄断了一条腿,然后便做了乞丐。”沈子墨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慢慢顺着我披散的长发,“那天,下着雪老乞丐饿昏在我家门口,不是这里,是那时逃难时住的地方,说是屋子不过就是几块木板搭成的小棚子,虽然四处漏风却也比那些缩在别人墙角屋檐下的强多了。”我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我可以想想那些画面,那些只会在电视剧或者贫困国家才会出现的画面,我反手握住沈子墨的手,他小时候就是活在到处是那种画面的环境里么?
“母亲给了他一碗粥,他为了报答母亲的一饭之恩就留了下来,他教我武功,干家里所有的重活,那些想要占我们棚子的流民也统统被他赶走了,在我的眼里他不止是我的师傅,更像我的父亲。”
说不定你师父还真看上了琴操妈妈,只不过……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我心里按着烂俗电视剧的套路猜测着。
“师傅在我们家一起住了三年,然后这里的局面稳定了,便搬来了小岩村。突然有一天师傅对着母亲说要带我出去历练历练,问母亲是否放心,母亲想了一夜最后同意师傅带我出去走走,那时候我也就八岁。”沈子墨似乎想到好笑的事情,眼睛弯了起来,“在走到京城的时候,师傅救了个小男孩,谁知竟是个牛皮糖,死粘着师傅要收他做徒弟,逮着我就师兄长师兄短,最后师傅实在不胜其扰就收下了他,不过虽然收下了他却把我扔在他家,留下几本书后自己跑了。”说完还笑着摇头,“说是去报仇了,我这个大徒弟就带师傅教导师弟……”突然沈子墨的笑容敛了起来,眼神幽远了起来,“只是那之后师傅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闭上了眼睛,虽然这样说有些诅咒的嫌疑,不过估计那位师傅大人应该是game over了。
“师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虽然人不坏却很能惹事,一天到晚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最后有一次差点弄出人命,对方还是身份相当的人家,他父亲打了他一顿之后把他扔到了西北军营,那时西北正和蛮族打仗,我被他死拖活拽的一起拉去了西北军营,这一去就整整十三年,后来母亲写信过来,战事也正好结束我便回了小岩村……就是两年前。”
“你身上那是从战场留下的疤痕?”我抬头翻身坐起一只手放到了沈子墨的肩膀上,“后面还有一条更长的!”我几乎可以想见当时是如何的九死一生,胸口有些重重的感觉。
“嗯……死了很多人才把蛮族打出青岚,我和师弟都可以算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沈子墨的声音有些低哑,有着少许的伤感,“前一刻明明还在一起喝酒的人,转眼就……”
“战争的本身就是死亡和毁灭,不过有人便有利益便有战争,这是不可避免的。”参与战争的人即是被害人,却也是杀人凶手……
“娘子倒是看得透,不过为了身后亲人的安定,就算是下一刻便会死也必须往前冲,那个时候其实也不是你冲不冲的问题,你不拿起刀杀人,便是被人挥刀杀死,所以别无选择只能拿起刀把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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