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局中局》第34章


套子打来了电话,说是监控录像里发现了有价值的线索。
接走石运来的“爸爸”是个老头,大约六十岁左右,头发凌乱,有些许白发,上身一件灰色的T恤衫,下身一条大短裤,脚踏一双拖鞋。石运来傻呵呵地站在他旁边,他伸出一只手扶住了石运来的胳膊。那人一点遮遮掩掩的样子都没有,站在电梯里东张西望,监控录像清清楚楚地拍到了他的相貌。
猛子说道:“他就是无名氏那个所谓的爹?”
套子说道:“别急,还有后面呢!”他又换了一盒磁带,说道,“这是医院大门口的监控录像,你们看,来接石运来的不止一个人。”
老头搀扶着无名氏,艰难地往前走,到了医院门口左右看看,然后向左走去,左边几棵大树,一个人站在树下,监控摄像只能拍到一个人影,根本拍不到那人的脸。老头似乎跟那人争执了一番,然后将石运来交给那人,又从那人手里接过一样东西,然后走开了。
猛子说道:“这事好办,拖着一个腿脚不灵便的病人,这附近又没有停车场,他们只能打的了,我们问一下出租车公司,谁今天凌晨在二院门口拉了这两个客人就行了。”
套子却反问道:“万一有同伙呢?开车等着他们。”
猛子叹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先查查再说吧。”
的士司机很快找到了,是个中年男子,姓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他说凌晨两点多,他在顺宁市第二人民医院门口拉了两个客人,其中一个腿脚不灵便,话也说不清楚。黄师傅说:“其中一个岁数挺大的,应该是刚刚出院,感觉傻乎乎的,脑袋好像不好使。那个年轻人一直呵斥他,让他闭嘴。”
“年轻人长什么样?”
“他俩都坐在后座,年轻人一直低着头,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听声音呢,大概多大岁数?”
“应该是二十多岁吧,声音不算老。”
“他们在车上说什么了没有?”
“那个病人嘴里叨叨着,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喊什么药价药价的,是不是住院花钱太多了?”
“是不是挟尸要价?”
“哦,对对对,原来说的是挟尸要价,还说什么伤天害理改邪归正之类的话。那个年轻人就让他闭嘴,可是他根本不管,照样念叨,后来年轻人也不理他了。”
“他们有没有叫对方名字?”
“年轻人叫他马云鹏。”
“马云鹏?”
“是,”黄师傅继续说道,“可是那个病人说我不叫马云鹏,说话咕咕哝哝的,我也没听清楚,我是猜的,他说的应该就是这个。”
黄师傅说,他们二人在安康小区前门下的车,得到这一重要信息之后,苏镜等人随后赶往安康小区,调出了凌晨的监控录像。苏镜看到,凌晨两点十五分,黄师傅的出租车停了下来,年轻人钻了出来,头一直低着,衣领也竖了起来,尽量遮住脸,石运来明显不肯下车,他是被年轻人拖下来的。
出租车开走后,两人并没有走进安康小区,而是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安康小区位于笔架山脚下,半山腰有一个防空洞,苏镜推测,年轻人很可能带着“无名氏”石运来上山了。从山脚到半山腰,苏镜等三人爬了二十多分钟,虽说有登山道,不过也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防空洞口不在登山道旁,要穿越树林。猛子拿着手电筒一照不禁笑了,说道:“头儿,看来你没猜错。”
树下杂草丛生,很多草倒伏,显然有人走过。
终于到了防空洞口,依稀可见门前曾经有一条宽阔的水泥路,只是年久失修又种上了树木,于是便彻底废弃了。洞口处散落着几根一头被烧得黑乎乎的火把,那是探险者留下来的。猛子打着手电筒前头带路往防空洞里走去,洞里黑黢黢的,水泥墙壁上有很多涂鸦,有的颇有几分美感,有的不堪入目。地上散落着各种垃圾,纸巾、塑料袋、烧焦了的木棍,甚至还有用过的安全套。
猛子一见安全套就来了精神,大叫一声:“套子,这里也有个套子!”
套子听了真想踹他一脚,可是苏镜走在两人中间,踹他不方便也只好作罢。
走了五六分钟,前面地上出现一个黑影,三人立即奔向前去,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石运来匍匐在地一动不动,脑袋上破了一个大洞,头盖骨凹陷下去,伤口已经结痂,血早就不流了。
猛子去搭脉搏,然后惊叫道:“还活着!”
2。一具尸体九千元
东阳江奔腾在高山峻岭间,浩浩荡荡顺势而下,站在高处看去,仿佛缠绕在群山之间的一条丝带,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舶便是丝带上点缀的一粒粒珍珠。沿江散落着一个个小村落,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江面上金灿灿一片,江岸上则是青烟袅袅倦鸟归巢,别有一番风情。前几年兴起了农家乐,于是东阳江岸便热闹起来,每到周末节假日,便有成群的城里人结伴来到东阳江,或者游泳,或者乘游船,累了就到江边找一农户,吃点新鲜的河虾、河鱼。东阳江里的鱼肉嫩鲜美刺少,苏镜也曾来过多次。7月21日一大早,他带着猛子和套子又来到东阳江边,这次却是大失所望,端上来的鱼个头非常小,只有手掌那么大,老板却说:“这已经是最大的了。”
苏镜说道:“不会吧,往年我来吃的时候,最大的鱼有小臂这么长呢!”
老板姓黄,是个白胖子,留着个光头,脑门上全是汗珠,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已经是湿答答的了,他扯过毛巾往脸上一擦,这才说道:“你要是早一两个月来,连这么大的鱼你都吃不到。”
猛子说道:“我知道了,今年春天大旱,东阳江都干了。”
套子也说:“哦,对!全国都旱,鄱阳湖、洞庭湖都见底了,何况我们这东阳江!”
老板说道:“就是嘛!当时东阳江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没水了,江底全是死鱼死虾死螃蟹,还好后来连下了几场暴雨,这才缓过来。你们现在吃的鱼,也是后来政府放的鱼苗,还没长大呢。这是我天不亮就去偷偷捞的,被抓到了,可要罚死我。”
苏镜三人相视一笑,猛子问道:“听说东阳江上有门生意,比打鱼还赚钱,黄老板,你怎么不去试试?”
“什么生意?”
套子说道:“赚死人钱啊。”
一听这话,黄老板先是愣怔了一下,说道:“那都是伤天害理的事,咱不干缺德事。”
“你们村有人干吗?”
“没有,我们村都是老实人。”
“徐虎呢?”
黄老板愣了一下,说道:“挟尸要价又不关他的事。”
“他挡着别人不让救人啊。”
“那都是传闻,谁都没证据说他参与了挟尸要价。”
“他这人怎么样?”
黄老板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跟着他爹过,他爹又是个酒鬼,根本不管他。本来呢,也就是觉得这孩子挺野的,后来去了县里,也不知道怎么就混成一个什么巡防队员,整天穿着身制服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再后来就出了挟尸要价那事。”
苏镜说道:“听说那个打捞公司是一个叫陈海的人开的。”
“对,你们怎么知道的?”黄老板恍惚地看着三人,接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么感兴趣?”
猛子说道:“徐虎被人杀了,可能就跟当年的挟尸要价有关。”
“不会吧?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黄老板说道,“不都说他被那个煤矿老板杀的吗?”
“没有证据。”
“你们是警察?”
三人微微点头,黄老板尴尬地看着满桌子的河鲜,说道:“这顿饭我请了。”
苏镜摆摆手,说道:“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黄老板放宽心。你倒是说说看,这徐虎后来怎么就成了维权代表了?”
黄老板叹口气说道:“当年那个大学生淹死后,事情闹得很大,他的亲戚同学十几个人抬着尸体到区政府讨说法,后来陈海就被拘留了,打捞公司也解散了,徐虎也被开除了。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徐虎他爹也死了,胃癌,别看老头整天醉醺醺的,可是一点不糊涂,临死前把徐虎痛骂了一顿,说他伤天害理祸及先人,说他死了也不安生。”
套子插嘴问道:“他们爷俩说的话,你怎么知道?”
“当时徐虎本家几个叔叔伯伯都在,这话都是他们传出来的。”黄老板说道,“他爹死了之后,这个徐虎还真洗心革面了,跑去煤矿挖煤想好好过日子,谁知道染上了尘肺。后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