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第62章


聂瑶说:“你找我就是想让我阻止靳恒远将那天的事,告诉你爷爷?”
唐逸点头:“让他知道,一定会气坏的,你也知道,老人家身体总是……要是万一……”
唐逸把能说的话都说全了,这倒是给了聂瑶足够的台阶下。
聂瑶回到家,在自己的房间里捧着那种报名表看了许久,重回校园读书对她来说是件奢侈的事,可越是这样,愿望就越强烈。
楼下传来车声,是靳恒远回来了,聂瑶赶紧收起那张表,匆匆地跑下楼。
靳恒远现在不便参加任何商业应酬,所以每天都会回家吃饭,聂瑶早已摸清了他的口味,加上他所服的药物需要禁食一些食物,现在靳恒远的饮食完全都是聂瑶负责。
可是今天,聂瑶做的有些不上心。
靳恒远吃了口没有放盐的菜,抬眼看聂瑶,发现聂瑶在发神,动作机械的只吃着碗里的米饭,明显在想着什么。
靳恒远低头继续吃,没有表现出异样。
晚饭后,靳恒远来到聂瑶的房间,发现聂瑶并不在房里。
靳恒远费力地叫了声她的名字,心里莫名有些慌,他匆匆跑下楼,最后在院子里看到聂瑶正站在“金刚”的身旁,揉抚着“金刚”的头。
靳恒远松口气,向她们走过去。
“金刚”很喜欢亲近靳恒远,看到他来便立刻冲他跑过去,但很快就被脖子上拴着的链子给限制住了。
“金刚”以前是没被拴的,谁知这小家伙越大越能捣蛋,为了抓蝴蝶,把庭院里的花草都踩得稀巴烂,还喜欢四处搞破坏,咬坏了喷泉里的水晶灯、弄碎了花架上的花盆、还把垃圾桶里的杂物拖到泳池里,最后,管家不得不把它给栓上。
靳恒远刚走到“金刚”身边,“金刚”就马上撒娇式的蹭他的腿,嘴里发出哼哼唧唧讨宠的声音,又翻躺在地上四腿朝天地让人摸它的小肚皮。
“金刚”长大了很多,已经显出成年的模样,嘴巴没有小时候那么短圆了,但是因为吃的好,毛色光亮,还是显出胖乎乎的可爱模样,尤其是它肉嘟嘟的小爪,特别可爱。
其实“金刚”不止是只土狗,还是一只传统的肉狗,若是在别处,它可能就快变成一盘菜了,但在这里,它过着与它同种的其他狗们想都想不到的生活。
聂瑶坐到一边去荡秋千,看着靳恒远和“金刚”玩,扔了飞碟让“金刚”去捡。
随后靳恒远走过来扶住秋千椅,冲聂瑶挑眉,询问的神情,同时将手机递给她,上面写着:“有心事?”
聂瑶回写:“时间过得好快,记得那次在酒吧见到你,我当时还很怕你,现在都可以这样亲近的待在你身边了,不过就是半年多的时间,却好像过了很久一样。”
靳恒远看完上面的字,像揉“金刚”头那样的用力地揉了下她的头。
聂瑶不满地嗔道:“我这不是狗头。”
靳恒远轻声笑了,笑声里带着点鼻音,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震荡,随后他突然吻了下来。
聂瑶被吻住的同时在想:你看得出我说的是什么吗?
“金刚”叼着飞盘回来,看见他俩搂抱亲吻在一起,便在一旁不识趣地坐下哼哼。
片刻后,靳恒远放开她,在手机上写:你的生日快到了,你有什么生日愿望?
聂瑶看着上面的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暖,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要给她过生日,第一次有人问她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她在手机上写:我的愿望是希望你能恢复听力。
靳恒远看着上面的字,内心也同样被感动着,幸福着。
隔天傍晚,外面下起了小雨。
时间已经不早了,靳恒远却还没有回来,聂瑶打电话给他的司机问他们在哪里,司机的回答让聂瑶吃惊且不安。
晚七时许,某星级酒店西餐厅。
聂瑶站在餐厅的入口处,远远地看着靳恒远和唐咏菲坐在那里。
如果说,看到靳恒远和唐咏菲在一起会让聂瑶心生不悦的话,那么,当她看到靳恒远在对唐咏菲讲话时,内心更多的就是震惊和气愤了。
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神情木然地向外走,就在这个当口,忽感身后有人在她耳边突然发话:“怎么不进去?”
聂瑶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了一脸幸灾乐祸笑容的岳思思,身旁是搂着她的一个年轻男人。
聂瑶看出了岳思思含讽的笑容,不想理会地转头欲走。
谁知岳思思竟抢上几步拦住她,说:“你跟我说的‘成熟女人’就是那个?”
聂瑶立刻答:“不是。”
岳思思抢白道:“靳恒远对你那么好,你应该过去打声招呼才是啊,怎么能在门口看一眼就走呢?”她靠近聂瑶,在她脸庞轻慢地说,“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走。”
聂瑶看向岳思思,奇怪了,这女人从前不是喜欢靳恒远的吗?这会儿怎么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
岳思思瞧着聂瑶疑惑的眼神,斜睨了身边的年轻男人一眼,随后冲男人扬了下脸。
那年轻男人立刻会意地在她脸上吻了一口。
这个年轻男人,聂瑶记得自己见过,是唐逸的朋友,叫陆剑升。
☆、第五十五章
聂瑶没闲情逸致看她秀恩爱,抬脚大步向外走,却听到岳思思在她身后大声地说:“我告诉你,你连喜欢他都不配。”
聂瑶闻言顿住了脚步;她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却没有回头,随后她努力地咽了下口水;抬头挺胸地大步走了出去。
聂瑶沿着马路走着,小雨打湿了她的发,她看上去情绪很低落;但其实她脑子里这会儿什么都没有想;震惊和气愤过后;一切的情绪都没有了。
一个连父母的爱都得不到的人,何来执念奢求别人的爱呢?
聂瑶轻声自语:“亲情,爱情;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即使没有;我也无所谓。”
把父母亲情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对爱情也就只会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迷乱之后,便会是可怕的清醒。
路边商店的橱窗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饰品,聂瑶偏头看着它们,久久地,目不转睛地看着,渐渐的,她的眼里有了稍许的异样。
入夜,雨变得大起来。
一道激烈的闪电过后,窗外传来了一声闷雷。
聂瑶被惊醒,拥着被子坐起,她起身来到梳妆台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披头散发,像个鬼。
她从抽屉里翻出一条项链,举到眼前仔细地看,暗夜里,那粒粒血红的宝石晶莹美丽得诡异。
聂瑶久久地盯着看,似乎把它当成了魔法石,想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未来。
先前靳恒远回来时,来开她的房门,发现门被琐上了。
靳恒远当时只是稍感意外,并未过多的猜想。
同一时刻,宾馆房间里。
岳思思与陆剑升极尽地缠绵着,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把当初的一夜…情,变成了现在的多夜情,有时亲密的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有时又默契地谁也不联系谁,心里却因有种偷…情般的刺激而眷恋着对方。
缠绵过后,陆剑升抱着岳思思,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莫名其妙地说:“同样是情…妇生的,你妈就不能晚几年生你?遇到靳家老头时你都好几岁了,想赖给靳老头都不行了。”
岳思思困倦地翻身,迷迷糊糊地斥责:“什么鬼话。”
雨后清新微冷的早晨,靳家别墅里。
靳恒远起床下楼,看到聂瑶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在出神想着什么。
靳恒远走过去,站到她面前,俯身抬手轻轻捧住她的脸,温柔地抚摸着,神情关切。
聂瑶抬眼看他,很平静地问:“今天你还想出去跑步吗?”
靳恒远看着她,仿佛在猜她说了什么,随后点点头。
聂瑶看他一眼,又迅速撇开眼,什么也没有再说。
跑步的过程里,聂瑶在心里暗暗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晨跑。
上午,商场里。
聂瑶寻到了那条项链的出售处,吃惊地得知它当时的售价居然是九十六万。
她站在珠宝店门口,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走进去,对店员说要将项链退掉。
店员很吃惊地看着她,向她要购买凭证。
最后,她只得捧着那条项链离开。
聂瑶沿着路边缓慢地走着,内心充满了挣扎与纠结,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欲…望的魔鬼牵引着,无法自控地做着可怕的决定,如同莫泊桑小说《项链》里的那个女主一样,都是自私的人。
她终于寻到了一家大型的典当行。
老板眼奸,一眼就认出是好东西,又找了店里的行家验了验,随后上下打量了聂瑶一番,大方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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