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一部全新的世界史》第114章


持拔瘢⑿妓樟馍⑽?5个独立的国家。这简直是“《圣经》里才会出现的巨变”,布什总统在几周后评论道,“上帝保佑,美国打赢了冷战”。
在俄罗斯,巨变所引发的权力之争最后以一起宪法危机收场:1993年,军队坦克炮轰了俄罗斯政府所在地莫斯科白宫,保守派势力遭到了清洗。这一时期的中国也在经历重大的转型:邓小平等人在1976年毛泽东去世后所倡导的改革开放开始取得成效,将这个国家从一个偏远的地区性势力改造成为一个经济、军事和政治抱负不断提升的大国。南非严酷的种族隔离政策也开始终结。自由、和平与繁荣的胜利鼓声正在敲响。
布什总统在美国参众两院的联席会议上说道,世界曾一度被分为两部分,而现在“只有唯一一个大国:美利坚合众国”。西方胜利了。当美国用高于一切的手段将他们的标志和礼物“民主”扩散至全世界时,他们在伊拉克的道德瑕疵也就无关紧要了。
因此,在入侵科威特事件发生后的10年间,美国所推行的政策既模棱两可又野心勃勃。它不断宣扬解放伊拉克的功绩,并极力推广民主的概念和实践;但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中,它也时而多疑、时而粗暴地维护或扩张自己的利益,并且不惜任何代价。在海湾战争结束之后,联合国通过687号决议,在保护科威特主权的同时也对伊拉克实施了制裁:禁止向伊拉克出售或提供任何非食用、药用和卫生用的商品或产品。为的是强制裁减伊拉克的军队,终止生化武器计划,同时迫使其签订承认科威特主权的协议。全面限制伊拉克出口和金融业的计划造成了严重的影响,特别是对穷人来说。据医学刊物《柳叶刀》(Lancet)初步估算,这些政策实施5年后,直接导致约有50万儿童死于营养不良和疾病。1996年,莱斯利?斯塔尔(Leslie Stahl)在电视节目《六十分钟》中采访美国驻联合国大使马德琳?奥尔布赖特(Madeleine Albright)时指出,伊拉克儿童的死亡人数超过了1945年的广岛。奥尔布赖特回答道:“我想,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选择。”但是她接着说道:“我们认为这是值得的。”
制裁不是停火后针对伊拉克的唯一措施。达成停火协议后,北纬32度以北、北纬36度以南被划出了多个禁飞区。在90年代,美国、法国和英国一共出动了20万架次的武装飞机进行巡视。这些禁飞区覆盖了超过一半的伊拉克领土,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北部的少数民族库尔德人和南部的什叶派教众。划定禁飞区是盟军的单方面行动,并没有得到联合国安理会的授权,这显示出西方势力干涉其他国家内政的意图,只要条件允许,他们便会亲自插手。
这一点在1998年再次得到了证明。克林顿总统签署了《伊拉克解放法》,表示美国官方“支持旨在推翻伊拉克萨达姆政权、成立新政府的努力”。克林顿还宣布,美国正在为“伊拉克民主派反对党”筹集800万美元的资金,明确表示要调和各种反对萨达姆的声音,“使它们的行动更加有效、统一”。
为了得到它们想要的东西,美国及其盟国的动作并不仅限于伊拉克。比如,克林顿总统就向伊朗领导层提议展开对话,以改善伊朗门丑闻及1988年伊朗客机被美军舰文森斯号击落事件后的美伊关系。尽管尚不明确伊朗会采取哪些全方位的报复行动,但是众多证据表明,以美国为目标的系列恐怖袭击已经展开,其中可能包括1988年12月泛美航空公司(Pan Am)103号航班的洛克比(Lockerbie)空难,以及1996年发生在沙特阿拉伯达兰市(Dhahran)附近的美军基地爆炸事件。
当美国调查表明后一起事件与伊朗有关之后,90年代末,克林顿总统在一封由中间人转交的信件中向伊朗总统塔哈米(Khatami)表示了抗议,要求伊朗为这19名士兵的死亡负责。伊朗的反应十分强硬,驳斥美国的指责是“错误的、无法令人接受的”。而且,伊朗强调,既然美国根本不打算指控并引渡那些容易确认的、要为10年前伊朗民用客机坠落事件负责的美国公民,美国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恐怖袭击。不过,德黑兰也为将来留了一些余地。伊朗答复道:(美国)总统可以放心,伊朗对美国人没有恶意,“伊朗人民对伟大的美国人民不仅没有敌意,而且是满怀敬意的”。
同样的策略也被用于阿富汗。1996年,通过中间人,美国与毛拉?奥马尔(Mullah Omar)的塔利班政权建立了联系。初步接触进行得十分顺利。美国驻喀布尔大使在一份关于首次会谈的机密报告中提到,一位塔利班的高层领导说:“塔利班很重视美国”,塔利班不会忘记在与苏联的圣战中美国对塔利班的援助;最重要的是,“塔利班希望同美国搞好关系”。除此之外,一些当地的老朋友也表示会在今后为美国与塔利班的关系提供帮助,这让双方都对未来充满期待。其中一位老朋友便是军阀贾拉鲁丁?哈卡尼,他自苏联入侵阿富汗以来一直是美国中情局的合作人。他对社会政策和妇女权利(相对而言)持有自由主义立场,在塔利班内的重要性日益增加。
然而,美国最担心的还是阿富汗会成为激进分子和恐怖主义的温床。自1996年塔利班控制喀布尔之后,邻国愈发担忧地区动乱、宗教激进主义的兴起,以及俄罗斯在苏联解体后再次涉足该地区的可能。
这些担忧在1996年与塔利班重要成员于坎大哈举行的高级别会谈上被提出。塔利班向美国官员保证,激进分子训练营已经被关闭,并且会为核查人员创造核实条件。当然,美国情报人员最关心的还是奥萨马?本?拉登。中情局认为,本?拉登与1992年索马里美军士兵被袭事件、1993年纽约世贸大楼爆炸事件有关,并参与“建立了位于埃及、沙特阿拉伯和巴基斯坦的‘基地’组织招募中心和窝点”。正如一位情报人员在报告中所说的,本?拉登是“全世界伊斯兰极端主义活动最重要的赞助者之一”。不过,关于本?拉登情况,塔利班官员——包括毛拉?高斯(Mullah Ghous),阿富汗实际上的外交部长——的回答令人感到欣慰。
美国官员告诉阿富汗代表说:“我们希望塔利班能够告诉我们他在哪儿,并保证他不会发动(恐怖)袭击。”阿富汗官员回答道:本?拉登“是我们的客人和避难者”,而依照普什图(Pashto)文化,我们有义务“尊重和款待客人”。他们接着说道:“塔利班不允许任何人利用(我们的)土地进行恐怖活动。”本?拉登已经承诺,无论如何,他不会在阿富汗发动恐怖袭击。后来,当塔利班怀疑他所住的贾拉拉巴德南部靠近托拉博拉(Tora Bora)的山洞,并让他“搬出来住到正常的房子里”时,本?拉登也表示了同意。
尽管这有一些安慰作用,但还不是美国人想要的。“这个人很危险。”美国官员向塔利班使节强调,“所有国家,即便是强大如美国,也需要朋友。阿富汗更需要朋友。”这是个警告:如果本?拉登今后卷入任何恐怖袭击,后果会很严重。塔利班高层领导毛拉?拉巴尼(Mullah Rabbani)的答复很明确,再次表达了之前的意思:“如果一个人寻求避难,那么他就会得到庇护,这是这里的规矩。但是如果有人要进行恐怖活动,那么你可以把他们指出来。我们有自己的观念,不会允许任何人进行这种肮脏的活动。”他的回答被全文发回华盛顿,并转发给伊斯兰堡、卡拉奇、拉合尔和吉达的美国使馆。
然而这些保证从未被兑现过。1998年春天,中情局正在准备一项被策划者称为“完美行动”逮捕计划,需要阿富汗“部落”的支持和配合。到了5月,一份精心撰写的中情局报告称:“引渡(本?拉登)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行动方案“详尽、缜密、可行”,尽管不无风险。但一位参与者却担心该计划能否得到批准:“可能性只有50%。”一些高级军官对此并不抱希望。据称,三角洲部队司令认为该计划的细节“不太合适”,而美国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也觉得中情局的计划“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尽管“最后的分级演习”进展顺利,但该计划还是不了了之。
就在对付本?拉登的最终方案出台之前,局势发生了决定性的转折。1998年8月7日,“基地”组织同时对位于肯尼亚最大的城市内罗毕和坦桑尼亚重要的港口达累斯萨拉姆的美国大使馆发动炸弹袭击,造成224人死亡,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