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机密》第106章


一个人突然奔到鹿儿身边趴下。鹿儿侧脸一看:是司马童。
“是你?!”
司马童气喘吁吁:“紧赶慢赶,总算在最后一分钟赶到了。”
“你怎么来了?”
司马童:“谁不知道,没有战功就等于在军队没长骨头,没有地位,没有前途。”
鹿儿冷笑:“你一贯正确,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
司马童:“不说这个,边上有战士。告诉你,能来,是唐小蕾爸爸帮的忙。还告诉你,我现在是你和碾子这个团的副政委,奉命随你的营行动。”
鹿儿嘟囔了一句:“倒霉!”
司马童:“什么意思?!”
鹿儿严肃说道:“司马童,我提醒你,这是打仗,不是演讲,你只准看,不准说!”
司马童简单答道:“走着瞧!”
忽然,有个小兵低声喊道:“你们看,后面山坡!”鹿儿、司马童与兵们纷纷回头。
侧后山丘上,老号长谢石榴背着大刀、军号,打着绑腿,立于天地之间,在火光硝烟之中,犹如一尊战神!
小碾子看见了他;丁丁与金达莱看见了他;盼盼在通讯车窗口看见了他,并脱口叫道:“舅舅!”贺紫达看见了他,尤为振奋:“你来得好!老号长!”
指挥所。周天品命令:“开始!”
鹿儿、司马童、小碾子、丁丁、金达莱与部队如蛟龙出潭,拥出堑壕,漫过山岗……经过炮火的夜空如同血染。老号长雕塑一般。谢石榴虽未吹号,但他站在那里,官兵们便人人耳边军号嘹亮!
山谷,小河弯弯。
前线包扎所。伤员被担架川流不息地送至。丁丁、金达莱在帐蓬里紧张地做着救治手术。
吴丁:“截肢!尽量少锯点儿。”
随着手锯声,大团大团蘸血的棉花扔在地上的盆里。听着那说纳簦鸫锢炒髯糯罂谡郑恢辈桓姨罚淮舸舻囟⒆拍桥琛2灰换岫笈璞憬勇搜蕖=鸫锢持沼谌滩蛔。宄稣逝瘢嫉叫『颖撸蛟诘厣洗笈惶嘏弧5砗舐砩洗炊《〉呐瘸猓骸敖鸾穑乩垂ぷ鳎 苯鸫锢郴赝罚舛≌驹谡逝衩趴冢劬Φ傻迷苍驳摹=鸫锢郴氐秸逝睿槐呖奁槐呤帐暗厣系难蕖?br />
“不准哭!”
金达莱却怎么也忍不住。
丁丁:“听见吗?不准哭!把这个残肢拿出去埋了!”
金达莱看了一眼,一下晕了过去。
一护士:“吴医生……”
丁丁:“别管她,伤员要紧!”
黄昏,金达莱默默坐在河边流泪。丁丁拿着饭盆走过来,疲惫不堪地坐下:“吃点儿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金达莱使劲摇头。丁丁抓起一个馒头,一边大口嚼着,一边说:“别哭了,否则仗没打完,你就成瞎子了。”
金达莱:“我忍不住,今天一天就死了十六个。”
丁丁:“是吗,我没注意。”
“丁丁,没想到你的心那么狠。”
丁丁笑笑:“别忘了,我和乔乔、童童、大碾子打过一回仗了。”
金达莱:“我的心也会变狠吗?”
丁丁:“不是狠,是麻木。麻木是一种不流泪的哭泣。”
金达莱:“我宁可流泪,宁可哭瞎,也不要麻木。”
“随你。只是你不许在伤员面前哭,这样伤员得不到半点儿安慰。建议你和我一块儿争取参加前线担架队,锻炼锻炼。”
金达莱想了想,点点头:“我知道除了锻炼,你还有别的事……”丁丁看了金达莱一眼,接着大口吃饭。金达莱抱着双肩,说道:“也不知碾子哥他们有事没有?”丁丁抬起头,另有所思,说:“是啊……也不知他怎么样?是右派,还是左派?”金达莱愤然道:“这种时候,你不恨他,还爱他,我真弄不懂你是哪头的!”
丁丁看看金达莱:“你不懂。但有一天你会懂的。”
这时,有两架飞机从上空飞过。金达莱直直地望着飞机远去。
丁丁自嘲:“我这是大海捞针呢?还是守株待兔呢?”
突然,一架飞机折返回来,呼啸着超低空沿河谷掠过。金达莱的帽子被吹跑了,她猛地抬头,愣怔一下,接着跳起来,朝飞机飞去的方向,飞跑了好几十步。金达莱大叫着:“嘿,你个坏家伙!”
丁丁迷惑地看着。金达莱再转回身时,已是满面晴朗。她笑喊着:“他也来了!他也来了!他肯定是看见红十字旗,看见我了!谁说我不懂,我什么都懂!他可是我们这头的!”
机场,飞机着陆。杜九霄打开座舱盖,笑嘻嘻地冲远方说道:“你怎么不拿竹竿捅啊?”
翌日,小碾子风尘仆仆,驾驶着敞篷吉普在简易公路上疾驰。吉普驶向一片山洼……
师指挥部,哨兵拦住车。小碾子出示证件。哨兵仔细验过后,抬起木杆放行。车驶过十几辆特种车时,有人叫了一声:“嘿,小碾子!”一辆车的尾门处,站着盼盼。小碾子急忙刹车。
盼盼:“离开会还有一刻钟呢,也不知道先干点儿别的。”
小碾子:“我这不看你来了吗?”
盼盼跳下车,走过来:“看你,到师里开会也不知把脸洗一洗,还胡子拉碴的。”
小碾子:“仗打在半道上,就接到了开会的紧急通知。盼盼,小名是用来小声叫的,你别总是张嘴就大叫大喊。”
“对——人家手下还有几百号兵呢。”盼盼打开吉普车门,欲坐上去。
小碾子:“别别,你就站在下面我们聊一会儿。”
盼盼白了小碾子一眼,跨上座位,摔上门。
“这是在前线,不是军校。太浪漫,涣散军心。”说着,小碾子下了车,站在车边上。
“真讨厌!”盼盼移到驾驶位置,“轰”地一下,把车开了出去。盼盼转了一圈,绕回时,差点儿与一辆直行的吉普撞上。是鹿儿。
鹿儿看看相距只有半尺的空间,道:“你们女兵队的驾驶课,看样子训练得不错。”盼盼见鹿儿左臂吊在胸前,忙问:“受伤了?”
鹿儿:“烧伤,没事。”
盼盼:“老头和军长今天也来了。”
鹿儿:“你没去见见老头?”
盼盼:“我忙得很。”
鹿儿似是而非地笑着点点头。
小碾子走过来:“贺子答……伤了?”
“被火燎了一下。”
“噢,这样的伤我有两块,都在大腿上,没法像你这样显得那么令人尊敬。”边说着,小碾子上了鹿儿的车。
鹿儿盯着小碾子:“这可不像你说话的风格。”
小碾子严肃地说:“攻打巴沙山口,咱们两个营的任务差不多,我就不信你的战果比我大了两倍。”
鹿儿:“我可是一具一具尸体数过来的。”
小碾子:“你是不是把炮火准备阶段中,炮兵的功劳加在自己头上了。”
鹿儿:“这个有可能。我还弄不清一五二加农炮和我的八二无后座力炮打死的人怎么区别。哎,小碾子,你是怎么计算战果的?”
小碾子:“我至少每次都要留下三分之一的数字,算在炮兵和侧翼协同部队的头上。”
“好,以后我照你的做法办。”鹿儿笑笑,又道,“不过,你每回上报的立功人员可比我多多了。”
小碾子难堪一阵,支吾道:“当兵的大多是农家子弟,有个一功半奖的,回去好找活干,好讨媳妇。”
鹿儿看着小碾子一脸的真诚、淳朴,无话可说。
盼盼按喇叭:“喂,快到点了。”鹿儿开车。盼盼大叫:“小碾子,你的车。”小碾子回头:“叫你别大声嚷嚷,大声嚷嚷……你再玩会儿吧!”
鹿儿看看小碾子和盼盼,笑了笑。
作战室门口,贺紫达与周天品一一与到会军官握手。贺看看鹿儿的伤,鹿儿主动晃晃胳膊:“烧伤,烧伤。”
周天品将一封信塞到鹿儿手里:“你姑姑的信。”
贺紫达握住小碾子的手,没马上松开,问:“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贺总指挥,不知道。”
贺紫达拍拍小碾子的手:“一会儿就知道了。”
盼盼坐在吉普车上,远远望着作战室,自语:“要打恶仗了。”
中篇
28
沙盘前,军官们围立。
一军官以木杆指点:“这是骑线点上的一○九二高地,由于敌方坡缓,有公路相接,支援、供给方便,而我方完全相反,所以长期以来,一直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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