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回声》第59章


宜祷奥穑俊?br /> “劳森也许怀疑你们,但至少是他让你们摆脱了麻烦。”亚历克斯爬到床上,把头枕在琳的肚子上。琳皱起眉头,把身子挪到一边。“当心我的伤口。”她说。亚历克斯移动身体,靠在了她的胳膊上。
“他会当面笑话我的。”
“另外一种可能是,他也许会重视你说的,并展开调查。对维持社会正义不闻不问可不是他们的作风。要不然,他们就显得更加平庸无能了。”
“你不明白。”亚历克斯说。
“什么意思?”
“葬礼结束后还发生了别的事。罗茜的哥哥出现了,他让我和歪呆相信他是来看热闹的。”
琳一脸惊讶:“哦,亚历克斯。那太糟糕了,那个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肯罢休。”
“还不止这些。他告诉我们警方把罗茜案中的证据搞丢了,就是那个能证明我们无辜的DNA证据。”
“你开玩笑吧。”
“我倒是想开玩笑呢。”
琳摇摇头;“那你就更应该找劳森谈谈了。”
“你觉得他会愿意我揭他们的疮疤?”
“我不在乎劳森怎么想,但你得搞清楚目前的情况。如果你们真的被人盯上了,那一定是因为那人知道你们不可能被定罪了。明天早上打电话找劳森吧,和他约一下。这样我会安心些。”
亚历克斯坐到床边,开始脱衣服;“如果非得那样的话,我会找他的。但是如果他为了维护社会治安把我抓起来的话,可就怪不得我了。”
让亚历克斯没想到的是,当他打电话安排与助理局长劳森见面时,劳森的秘书立即腾出了当天下午的时间。这倒留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回自己的办公室转转,一到那里才发现事情比原先想的更加难以掌控。他喜欢亲自过问日常工作,倒不是因为对属下的能力没有信心,而是因为不掌握事情的进展让他放不下心。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放掉了许多事,所以必须得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他把一大堆备忘录和简报拷贝到一张CD上,希望回家的路上能有时间看上几眼,了解大致的情况。在车上啃了一个三明治权当午饭后,他便朝法夫郡进发。
他被领进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面积有自己那间两倍那么大。公职部门里,地位所带来的待遇总是那么明显,他一边想一边望着一张巨大的书桌,一幅装裱考究的法夫郡地图以及劳森个人显眼的嘉奖状。他坐在访客椅上,注意到比起对面那张书桌后的主人席来,访客椅矮了许多,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没等多久,背后的门开了,亚历克斯迅速站起身。岁月对劳森可真不留情,饱经风霜的脸上是一道道皱纹,面颊上两大块红色,断断续续的裂纹显示出他不是酗酒过度,便是长期暴露于法夫郡的凛冽东风之下。然而,在劳森从头到脚打量自己的时候,亚历克斯注意到他的目光依然犀利。“吉尔比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我知道您一定很忙。很感谢您这么快就抽空来见我。”
劳森从亚历克斯身边经过,并没有与他握手的意思。“凡是与案子相关的人来见我,我总是很有兴趣。”他边说边坐在了皮椅上,用手抚平身上的警服。
“我在大卫?克尔的葬礼上看见您了。”亚历克斯说。
“我到格拉斯哥有点事要办,就借机表达我最后的敬意。”
“我可不觉得法夫警方有什么好尊敬蒙德的。”亚历克斯说。
劳森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我觉得您这次来访一定与我们重新调查罗茜的案子有关。”
“没有直接的关系。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有进展了吗?”
听到这一问题劳森显得有些不快:“我可不方便同处在您这种角色的人谈论一桩正在被调查的案子。”
“什么角色呢?您不会到现在还把我当成嫌疑犯吧?”比起当年二十一岁的自己,此时的亚历克斯勇敢多了,他不会让劳森这样一句话说过就算。
劳森翻了翻桌上的几页纸:“您的角色是一名证人。”
“证人就不能了解案情的进展吗?你们一有进展,倒是很快就向媒体透露了。为什么我还没有记者那样的知情权呢?”
“我也没向媒体的人谈过罗茜?达夫的案子。”劳森生硬地说。
“是因为你们把证据弄丢了吗?”
劳森意味深长地看了亚历克斯一眼,冷冷答道:“无可奉告。”
亚历克斯摇摇头:“这可不行。考虑到二十五年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我应当知晓更多的情况。当年,受害者可不止罗茜?达夫一人,这你是明白的。或许是时候让我现身于媒体之前,告诉他们二十五年后,我仍然被警方当成嫌疑犯。如果我真的那么做,我也会告诉媒体法夫郡的警方在重新调查罗茜案的时候,是怎样把关键证据给弄丢的。这份关键证据不但可以证明我的清白,而且能将真凶绳之以法。”
这种威胁的口气显然让劳森感到不舒服:“我可不受威胁,吉尔比先生。”
“我也是,从今以后不再受人威胁。你真的想看到自己被登满各大报纸的头条,被说成是一位不通事理、骚扰为爱子送行的悲痛一家人的警察吗?而且拜你和你的警队所赐,这名爱子的清白目前还是个谜。”
“您不必采取这种态度吧。”劳森说。
“不必要吗?太有必要了。你们应该正在调查一宗悬案,我是关键的证人,是发现尸体的人,但目前没有任何一名法夫郡的警察来和我接触。这可不是警方该有的积极态度啊,不是吗?而现在,我还发现你们居然连一包证物都保全不了。也许我应该和直接参加调查的警员谈谈,而不是某个保守的高官。”
劳森的脸绷得紧紧的;“吉尔比先生,案子里的证物的确出了点岔子。二十五年里的某一个时间,罗茜?达夫的衣物突然不见了。我们依然在找寻中,但目前的情况是,我们只能找到被丢弃在离犯罪现场一段距离的一件开襟毛衣。但是那上面没有什么生物材料,我们手头也没有其他可供司法检测的衣物。所以,眼下我们的调查停滞了。事实上,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员正想约您谈谈,回顾一下您最初的证词。也许他们不久就会约您。”
“天哪。”亚历克斯说,“你们现在居然还想调查我。你们还是不肯罢休,是吗?我们还是要活得战战兢兢的。难道你没意识到我们中的两个已经在上个月被谋杀了吗?”
劳森扬起眉毛:“两个?”
“基吉?马尔基维茨也可疑地死了,就在圣诞节前不久。”
劳森拿过一个便笺簿,拧开一支钢笔笔帽:“这我可是刚知道。在什么地方?”
“西雅图,他过去十来年一直住在那里。有人在他屋里放了一个火焰炸弹,基吉在睡梦中死了。你可以向那边的警方确认。他们唯一的嫌疑犯就是他的伴侣,这一点可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
“听到马尔基维茨先生遇难的消息我真是难过。”
“是马尔基维茨医生。”亚历克斯纠正说。
“马尔基维茨医生。”劳森纠正了自己,“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把这两人的死同罗茜的案子扯在一起。”
“这也就是我今天来见您的原因——来解释我为什么会把它们扯在一起。”
劳森靠在椅背上,两手互相拨弄着手指:“我真要好好听听了,吉尔比先生。你的话要是真能给这个黑暗的死角带来一星半点的亮光,我会兴致盎然地洗耳恭听。”
亚历克斯又把花圈的事解释了一通。坐在警察总局心脏地带讲述这件事,在他听来总有些绵软无力。他能感觉到自己在给这件小事增加分量的同时,坐在对面的劳森流露出的那种狐疑的态度。“我知道这听起来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他最后说,“但汤姆?麦齐深信不疑,所以已经把家人安排妥当,而且自己也躲了起来。这可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反应。”
劳森略带讥讽地笑笑:“啊,是呀。麦齐先生。或许是二十五年前药嗑多了点吧?我觉得迷幻药总能让人变成偏执狂,而且长期如此,无从根治。”
“你觉得这一切当不得真?我们的两个朋友可疑地死了。两个光明磊落、没有任何不良记录的朋友啊,两个生前并无树敌的朋友啊。而在两人的葬礼上,出现了同一种花圈,直接提及了二十五年前他们两人被当作嫌疑犯的案件啊。”
“你们没有一个人被公认为嫌疑犯。而且,我们警方也尽了最大努力保护你们。”
“是的,你们的一位同事也因为我们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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