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珍稀妖物图鉴》第10章


“先生从昨天下午就一直昏睡不醒,我们能力不足,实在找不出原因。”
陆戈在旁边道,“因为他回来时特意提过您的名字,所以我就斗胆来请您了。”
沉青看了他一眼:“你是陆吾后裔,为什么会在一个普通人身边?”
“当然是为了生活啊,”
陆戈笑道,“我是先生的秘书,平时替他打理公司里的一些事务……咳,阁下不要这么看我,我不好男色。”
沉青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转回秦墨这边。
他的指尖落在男人眉心,神识探入灵海之间,数分钟后,微微蹙眉。
陆戈道:“怎么了?”
“有人引出了他身上的毒……毒素复发。”
沉青俯身,细致地观察秦墨的眉眼,手掌轻轻贴在他的胸膛上,“不过可惜,那个人太弱了。”
陆戈听得一愣一愣的:“之前也有很多人为先生医治过,可从来没人说他身体沉淀着毒素……”
沉青侧首:“哦?”
“……不过如果是阁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陆戈从善如流地改口道,“之前就听闻阁下精通毒术,想来是不会诊断错的——那现在怎么办?”
“毒素在他体内沉淀多年,无法在短时间内排出。”
沉青道,“我会为他疏导,至少先让毒素稳定下来……你出去。”
陆戈应了一声,应完后觉得有点不太对,抬头多看了沉青一眼:“?”
墨蛇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不走吗。”
陆戈:“……”
纵然心里多有不解,但碍于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他最后还是保持着面上的微笑,转身退了出去。
在他离开后,沉青走到落地窗边,拉上了深色窗帘。
厚重的窗帘一丝不漏地遮挡住外面的晨光,房间内光线昏暗,如同黑夜。
沉青转回床边,居高临下地睨了男人一会,冷冷道:“我才不是为了你。”
“……”
秦墨当然不会有回应。
沉青不管他有没有回应,他随手解开衣扣,裸露在外的肌肤触及冰冷空气,激得墨蛇瑟缩了一下,不满地“啧”了声。
他不情不愿,挪挪蹭蹭地掀开被子一角,钻进了被窝里。
热流一瞬间温暖了冰凉的指尖,又从四肢缓缓流向全身。沉青呼出一口气,感觉寒意全都从骨头里跑出,浑身都舒坦了起来。
他眯了眯眼,懒洋洋地把自己埋进了秦墨怀里——墨蛇全然抛开了最初的嫌弃,舒舒服服地黏着秦墨阖眼睡着了。
按理说这一觉应该很美好,但不知道是不是沉青和秦墨天生八字不合,他窝在男人怀中,睡得却并不怎么顺遂。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富丽堂皇的宫殿最深处,少年墨蛇蜷缩在绣金描纹的锦被中,一个人孤零零地抱着枕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宫殿大门被人推开,一道修长的人影倒映在光可鉴人的宫砖上,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随之响起。
少年无声地往被褥深处埋了埋,一条细细的铁链从床头延伸至他纤弱苍白的手腕间,看似轻描淡写的束缚,却冰冷坚硬,牢不可破。
层层纱帷被挑起,男人的身影覆下,他单手拦住少年纤细的腰肢,俯身,不容违逆地将人揽进怀中。
“又闹脾气,不肯理人了?”
“……”
少年拽了拽银链,张嘴,露出一点小尖牙。
他一口咬在男人肩头,隔着衣袍没能刺入肉里,却可以感觉到这一咬用了十足十的力度。
“牙尖嘴利的小东西。”
男人一手搂着少年的腰,一手去掰他的下颌。
因为怕弄疼少年,他没有用太大力气,少年不肯松口,掰了几下没掰动,男人也就由着他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高兴了,少年过了好一会才松口,松口时小尖牙还用力地碾了碾,把华美尊贵的玄色衣袍咬破了一个小口。
他道:“我生气了。”
“气什么。”
男人低笑一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住了他的下颌,“我才要气——三百年的小墨蛇,怎么养都养不乖。”
“……那你别锁着我。”
小墨蛇拽他的衣角,“我想出去。”
“不准。”
男人道,“又怕冷又娇贵,一跑出去就会被人抓起来。”
小墨蛇道:“我不会被抓,你放开我行不行?”
他说着想要从男人臂弯间挣脱,男人却更加用力地扣紧他的腰,盯着挣动的少年看了几秒,眸色渐深。
“别挑战我的耐心。”
他沉声道,“季沉青,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
小墨蛇放缓了挣扎的力道,沉默一会儿,忽然道:“我讨厌你。”
回应他的是男人沉沉的冷笑:“那就讨厌吧。”
“反正再讨厌,你也只能是我的……小墨蛇。”
“……”
沉青睁开了眼。
墨色眼底中的神色几经变化,一时间难以从他脸上辨别出是什么心情。
他按了按眉头正要起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却在这时拦在他的腰间,沉青一时不防地倒了回去,后背抵上男人宽阔的胸膛。
高挺的鼻梁蹭过青年柔软的发丝,男人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沉青脸侧,轻轻抵着他的额角,与他耳鬓厮磨。
“要去哪里,”
秦墨的嗓音沉沉,透着久居上位者独有的低哑与森严,“小墨蛇,哪都不准去。”
第九章 妖居委
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却发现怀里多了只小墨蛇。
秦墨搂住青年纤细的腰不让他离开,愉悦地低笑:“这算投怀送抱吗?”
“……”
墨蛇一时不防被人整只逮住,很快的,他还糟心地发现单论力气的话,自己居然是挣不过秦墨的。
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的手臂环在沉青腰间,表面上看着温柔,骨子里却透着深重到抹不去的强硬。
“松手。”
秦墨唇角微勾:“到了我这里,自然就是我的。”
“……”
事实上,在沉青看不见的地方,男人深邃的眼眸中涌动着漆黑的暗潮。
在青年挣动着要从他怀中离开时,他的胸腔间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戾气——那是一种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暴虐,刻在骨血中的本能的占有欲。
他克制着这份恶意,没有让自己的小墨蛇发现一丝端倪。
沉青的确没发现,他挣扎了一会,最后不怎么情愿地靠在秦墨肩头,阖眼不理男人了。
秦墨为他理了理微乱的墨发,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
秦墨微微蹙起眉峰,想起他对青年的承诺:“我失约了。”
沉青顿了下,摇摇头,将秦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和他说了,末了还添上一句:“我怀疑这件事背后有人推动,你的昏迷应该也是同一批人所为。”
引灵阵与缚妖阵并非随便拉几个血祭就能成阵的,在那之下必定有强大的法器与法力支撑,仅靠秦正明一人,根本难以成事。
家族一夜倾覆,沉青本以为秦墨会很愤怒或者难过,但男人的面色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仿佛他于秦家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
他拍拍沉青肩背,道:“知道了——你有没有受伤?”
“……”
沉青道,“你不难过吗?”
“我会查清这件事,”
秦墨淡淡道,“但秦家对我的恩情,我早就偿清了。”
这句简单的话里似乎还有其他意思,但沉青没有再追问下去。
浑身都暖洋洋的,他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又把脸往秦墨宽稳的肩窝里蹭了蹭。
墨蛇天生就依恋温暖,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秦墨也察觉到了,青年并不是喜欢他才肯赖着他,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暖炉。
他挑了下锋锐的眉头,却什么都没说。而是任由青年就这么靠在自己身上,慢慢睡着了。
墨蛇在冬天时极易犯困,如果不是沉青时常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可能会睡上整整一个冬天——然后那群觊觎他的妖物就会趁机一拥而上,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冬天是他每年最虚弱的时期,所以哪怕在睡梦中沉青都会保持高度的警惕。但这次不知是不是醒来后的秦墨给了他安全感,沉青难得的没有被轻易吵醒,而是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等陆戈得到秦墨传唤进入房间后,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给震傻了。
“先先先生——”
“闭嘴。”
陆戈:“……”
他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以保持镇定,停顿数秒后,艰难地恢复了正常情绪。
“妖居委的人来了,”
为了防止吵醒自己即将迎来的主人……夫人,他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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