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公主》第32章



心事重重地回到宴席座位上之后,静妃瞧谢无忧脸色惨白不免关切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没什么,我很好。”谢无忧抓起面前的酒盏喝了一口给自己压惊。
“陪你一同去的香穗呢,怎没见她回来?”静妃不放心问道。
“我耳坠掉了一个,她帮我找去了。”谢无忧努力回忆道。
“怎么不叫宫中宫人帮忙一块找呢?”静妃奇怪道。
“不过是个耳坠,何必惊动他人如此张扬?”谢无忧道。
静妃也知道她是个不爱张扬的,便关切地替她理了理耳边的乱发道:“听说大将军戍边前纳了一个妾室,不日前本宫还跟皇上说起这事,叹妹妹这么一心一意将军还不满足。谁知道皇上却说,男人三妻四妾都为子嗣,不足为奇。男人呐果然都是一样的心思,今日见妹妹憔悴不少,可知府中日子辛苦。你呀且放宽心,跟姐姐学,凡事看淡放下,日子反而好过。”
“静妃姐姐的教诲,无忧铭感五内。”谢无忧抓着她的手感激道,这些后宫妃嫔看着风光无限,尊贵无比,其实身世遭遇都可怜可叹。皇上在的时候,免不了日夜算计荣宠跟位分,可一旦皇上不在了,容颜弹指老,不知又要如何周全。
正胡思乱想,突然一声清澈威仪的龙庭之声震耳唤道:“无忧!”
谢无忧猛地抬头,宴席正坐主位上的皇上正在问她话,她慌忙起身行礼道:“无忧见过皇兄,贵妃嫂嫂!恭祝皇兄,贵妃娘娘喜得贵子,福寿绵长!”
“朕瞧你脸色不大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谢祖龙语气关切道。
“宴席开了这么久,无忧妹妹这会子才道贺,依臣妾看,她是责怪皇上让她的如意郎君远赴漠北戍边,害他们夫妻天各一方,相思成疾呢!”一旁的公孙贵妃掩着嘴一边偷笑一边打趣道。
贵妃原就是玩笑话,可宫里谁不知道谢无忧当年在朝堂上求着圣上指婚楚南的那桩轶事,顷刻间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谢无忧杵在宴席之上,窘迫得很。
好在香穗恰好回来,见势头不对,忙捧着谢无忧早早准备好的礼盒呈上,展开笑脸将礼盒高高举过头顶恭敬跪下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我家公主虽日日在将军府里头操劳,却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娘娘。为此次入宫恭贺娘娘,公主还特地命工匠打了金镶玉的麒麟一对,期盼娘娘能再为皇上诞下子嗣,皇室香火绵延不息!”
“如此,有劳妹妹了。”公孙贵妃笑了道,立即有宫女将香穗敬献的礼盒呈了上去。
“贵妃今日高兴才拿你打趣,无忧你不必介怀,今日庆贺小皇子满月的宴请来的自家人,你没什么好难堪的。”谢祖龙出来圆场。
“皇兄多虑了,贵妃娘娘跟无忧亲厚才会打趣无忧,换了旁人怕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赐教,无忧又岂会介怀?”谢无忧抬起头大方一笑。
“你能这样想,不错。”谢祖龙赞誉道,接着又道,“楚南虽不在,但府上又多了一位需要你照顾,朕都知道。楚南在漠北为朕戍边,你在府中替他上下打理照应本无可厚非。可朕毕竟只有你一个亲妹妹,实在不忍心见你这般操劳,都清瘦成这样了。无忧,谨记皇兄一句,先周全了自己才能周全别人,人心隔肚皮,待人三分足够,剩下得看天意,不要勉强自己。”
“谢皇兄关怀,无忧谨记在心。”谢无忧谢恩道。
☆、第二十九回 保胎
宫中的宴饮持续了很久,及至□□之时皇宫内院火树银花,争相竟放。仿若九天星河的星雨徐徐被风吹落,万千光华,绚烂无比。谢无忧闻着烟火燃烧过后的淡淡硝石味道,觉得尽是繁华谢去后的寂寞无常。被皇宫内各种繁文缛节的琐事来回折腾后,出宫时已是第二日晌午,谢无忧坐在马车里打盹甚至连马车到了府邸都不曾醒来。
“公主,我们到了。”香穗不得已把她叫醒。
谢无忧睁开朦胧的双眼,只想着自己的那张床,疲惫地埋怨道:“以后宫里再有这种宴饮,本宫是真真不想去了。”
“公主胡说什么呢,皇上跟贵妃娘娘器重咱将军府才会这么挽留的。”香穗别提多高兴道,让这将军府的奴才都瞧瞧咱家公主沐浴了多大的神恩荣宠,岂是一个小小侍妾的肚子能比下去的?谢无忧却不这么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天家的任何恩宠都是要你付出代价的。
香穗倒是笑呵呵地一边搀扶着谢无忧下车,一边吩咐人将宫里的赏赐清点入库。
谢无忧强撑着精神刚入府邸,一个老嬷嬷弓着腰神色慌张地过来道:“公主您可算回来了,昨日夜里二夫人突然肚子疼,奴才们不敢进宫禀告,只等着公主回来呢。”
谢无忧一下子清醒道:“糊涂东西,等本宫回来作甚,不会先请郎中么?”
“请了,郎中说,二夫人这胎,这胎不是很好,昨夜里硬是疼得死去活来的!可把奴才们吓死了!”老嬷嬷现在还惊魂未定。
“香穗,你赶紧入宫去太医院,务必要把千金圣手张太医给请来府中。”谢无忧转眼对着香穗厉声吩咐道,香穗不敢怠慢,应了一声是便匆匆上了马车走了。
谢无忧先行跟着嬷嬷去月夫人的房间。
床榻上月娘一张花容月貌已是惨白,但是耳聪目明的她仍不忘撑着力气对着贴身丫鬟小声却很用力道:“你赶紧去把药罐子里头的东西倒了,记住,那里头的东西是见不得光的,否则你我二人都不得好死!”
月娘的眼睛里射出阴寒狠毒的光,与平日里的婉转精明判若两人,丫鬟也不惧怕,反而用力点头道:“放心吧姑娘,奴婢绝不会出半点差错!”说完,她便端着那药罐从偏门悄悄走了。
月娘安排好这些后腹中又是一阵绞痛,她当然知道是这胎在滑落的痛楚,她伸手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腹部,不管怎么样心中还是愧疚的。但是随着房门被人推开,谢无忧风风火火地进来后,她的脸上立即浮现出凄苦无助的表情,朝着谢无忧求救道:“公主,救救奴家吧,奴家疼,疼……”
谢无忧再她床榻边上坐下,焦心道:“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怎么本宫才走就这样了?”
“公主您有所不知,自将军戍边后,我们家夫人就一直担心刀剑无眼,怕将军有个闪失,日夜忧心。昨日公主入宫后,我们家夫人就去庙里给将军祈福,听人说祈福的签文在那神树上挂得越高就越灵,二夫人就不顾众人的劝阻去挂,可能是那时,动了胎气。”一边的嬷嬷越说声音越紧张。
谢无忧瞧了一眼毫无血色的月娘,叹道:“你对将军倒是有心,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将军戍边全府上下谁不担忧,可你冒着身孕去做这样的事情万一有个好歹,必会扰乱了将军在前线杀敌的军心!”
“公主教训的是,是奴家糊涂。”月娘低头委屈道。
“素日里来给你们夫人诊脉的那郎中是怎么说的?”谢无忧转头盘问着周围人道。
立即从外面走进一个灰布长衫的郎中跪下,战战兢兢道:“小人在此回公主的话,二夫人的胎小人一直悉心看护不敢有任何差池。昨夜二夫人突然有盗汗、腹痛等症状,小人连夜入府诊治,二夫人胎象紊乱,并随时有滑落的迹象啊!”
“你胡说,她好端端的,怎会有滑胎的迹象?”谢无忧大怒道。
“公主未曾有孕,所以不知这怀有身孕的女子是险象环生啊。有的人可能前期胎象稳固,可是到了后期也许一个喷嚏就能滑掉胎儿呀!这一切都是难以预知的!小人医术浅薄,只能极尽人事尽力而为,可是二夫人吃了小人开的固本保元汤后,依然无济于事,可见此胎凶险呐!”郎中趴在地上颤抖回禀。
谢无忧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庸医啊!”说完一抬手立即有两个下人将那郎中从地上架起来直接拉出去了。
“二夫人府中怀着的是我们将军府的第一个孩子,孰轻孰重,你们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谢无忧对着周围所有仆妇厉声道,所有人全都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
“二夫人自有身孕以来一直忧心忡忡,你等为何不报知本宫?”谢无忧厉声质问道。
“公主,是奴家不让他们说的,怕扰了公主。”月娘连忙出声道。
“您体恤本宫是应该,但本宫身为主母,他们居然知情不报就是欺上瞒下!”谢无忧道,地上的仆妇们各个噤若寒蝉,谢无忧继续道:“从月娘有身孕后,吃了什么药,进了什么汤,每日膳食,事无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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