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神攻》第35章


“我想听懂他们的话。”
“原身可以。”
苍璧蔚然一叹:“那就来吧。”
记忆传送的过程果然很疼,疼到苍璧已经分不清身体和大脑的双重痛苦究竟哪一个更让他忍无可忍。
脑海中凌乱的碎片在不断地重组,他疼得不想呼吸,但周遭却是不间断的叫好声。
苍璧觉得他能感受到地上每一颗石子的大小和硬度,而且他的手腕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以前在电视剧中看到把人拴在背驰马后面拖着前进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但亲身经历过之后才觉得,坚持到最后还能活碰乱跳,那是多么的不科学。
苍璧就这么被拖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当他的意识在双重打击下有些模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极其磁性的声音。
“住手。”
苍璧立时松了一口气,不仅是因为对方就他于水火,更是因为他听懂了对方所说的番语。
他勉强睁开双眼,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跨坐在骏马上,他眼窝微陷,鼻梁高挺,较之汉人线条分明,却又不似普通胡人一样张扬粗犷。
一袭墨色的狐裘衬得来人面如冠玉,他那双眼睛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之前那个满脸胡子的人先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对方,然后翻身下马,行过礼之后,才结结巴巴的解释了几句。
苍璧听着无非就是在抱怨自己无礼云云。
那男人先是看了看苍璧,然后环视了四周,轻飘飘的说一句:“既是对辛奇那无礼,那就把他绑起来吧。”
那就把他绑起来吧。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似乎还比拖在马后面幸福,但实施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边的天气诡异的不正常。昨晚苍璧以为自己是在严冬,但一过中午,这里似乎又变成了酷暑。
苍璧双手抬平,被绑在木桩上。
他的下面还坐着一排战俘,但不同的是他们的手中多了一些冷水和食物。
这是杀一儆百呢。
苍璧舔了舔干裂的唇,目测了一下周围的看守和自己仅剩的武力值,然后乖乖的垂着头,一动不动。
照这样看来,跑是跑不了的,还是保存体力,祈祷别挂的太早吧。
烈日当空,照的人焦灼难耐。苍璧身后的衣服湿了一层又一层,但整个人却被烤的越来越干。
下场雨吧,最好是倾盆大雨,下场雨吧……
苍璧不停地在心里碎碎念。
……
最后也不知是他的愿望太强力,还是这边的气候太多变,就在苍璧快要晕过去的上一秒,忽然狂风大作,然后雨落倾盆。
苍璧撑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身体,偏头仰起了脸。
他从没觉得雨水打在脸上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他就这样在雨中不知道冲刷了多久,然后忽然觉得一双手钳住了自己的下巴。
苍璧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映入眼帘。
“竟然真的抓到了你?”之前那个熟悉的声音用番语冷笑道。
苍璧挣了挣,那人却伸手解开捆着他的绳子,一把将他扛在肩上,然后换上一口流利的汉语:“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回你可跑不掉了。顾大人!”
☆、第33章 我降了
身后的人动了动;苍璧特意放缓了呼吸,但还是被人一把抄在怀里;然后一个灼热的东西就抵在了那个尬尴的地方。
又来了!
苍璧一僵;在心里暗自咬牙,随即一阵轻笑沿着耳蜗钻到大脑;“还是不习惯?是不是男人;恩?”
那人说着话,手还不老实的摸进苍璧的衣服。
真是……够了!
苍璧一把按住那只还想往上的手,越发的沉默无言。
身后的男人把手抽出来,紧紧地拥着苍璧,用的力道似乎要把他勒到自己的骨血里。他狠狠喘了两口粗气,打量着着苍璧白皙的脖子,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毛病!
苍璧觉得自己也快被他弄出火来了;于是他用右肘狠狠地顶了过去。
男人头也不抬的擒住他,又轻轻添了两口这才作罢。
每天早上都要来这么一出,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苍璧无奈的随着他起身,熟悉的服侍他梳洗。
男人伸直了手臂任他宽衣,却在苍璧环过他系腰带,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苍璧疑惑的抬头,却看到男人审视的目光。
“顾大人,真是好本事。”这人语气虽是懒洋洋的,但眼神却锐利的直指人心,“这双手拨弄得动朝政,指挥的了千军。既能抚琴又能射弩,如今看起来,伺候人的功夫也是不错。”
顾从之若真的还在,这可就是明明白白的羞辱了。
苍璧闻言面色不动,继续系着手中的腰带。
那男人墨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不一会儿忽而笑道:“是你转了性子,还是我真的一直都不了解你。你当真不为那些俘虏求情吗?”
顾从之当然会,但我不是他。
苍璧打好最后一个结,毕恭毕敬的退了一步,垂手敛目。
“好得很。”牧刃寒看了看他,然后撇下这意味不明的三个字,转身出去。
苍璧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李家的王朝怕是要败了。
原身顾从之出身显赫,又简在帝心,照理即使是自愿请命,也不可能真的被派到边关前线。
可奈何事实如此,他来了,那就说明李家当真已无一人可用。
这两个月来,他也是眼见着牧刃寒的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这马上就要攻下李家的半壁江山,但王廷却仍只抽调老弱残兵,就连勉力支持尚且不能。
苍璧的手指划过袍角,无声的感叹。
军队不堪一击是一方面,多数将领不战而降就又是另是一番景象了……当初若不是边关守将临阵倒戈,他也断断不至沦落至此。
如今就指望着……
苍璧听着外面军士中气十足的呐喊,就知道牧刃寒的大军再次拔营起寨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出征了一天的军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提早回来。
苍璧静静地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漏壶,还有两刻钟,只有两刻钟……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喧哗,苍璧噌的站起来,急走两步,却刚好撞见正往里走牧刃寒。
败了!
苍璧心下一凉,知道这个男人终是撕开了大楚的最后一道屏障。
“怎么,不是云起安你觉得很失望?”牧刃寒冷冷的盯着他,墨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残暴。
他扬了扬手里的马鞭,一下子抽在苍璧的右臂上,“本王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把消息送出去的。”
苍璧捂着那一道血痕,默默不语。
“难怪不为那些俘虏求情,原来打的是里应外合的主意。”牧刃寒瞥了瞥漏壶,笑得很是玩味,“看来对顾大人,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今天若是晚回来一时片刻,说不得整个军营都是你的了。”
苍璧闻言,终是叹息道:“不关他们的事,都是我一个人。”
“很好。”牧刃寒闻言冷了脸,“那你一个人打算怎么陪我一百三十二个兄弟的性命。”
一百三十二个。
苍璧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云起安,这支寄托了他也寄托了大楚全部希望的军队,竟然才……
“成王败寇罢了,多说无益。”
牧刃寒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鞭子狠狠地砸下来,“数着。”
苍璧苦笑一声,只得咬牙生受。
牧刃寒的鞭子又稳又狠,饶是他也只撑了五十鞭就开始眼前发黑。
被打的地方除了疼几乎没有任何知觉,苍璧觉得自己真的是娇贵了不少,竟连这点疼儿也开始受不住了……
牧刃寒扔了鞭子,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晕过去都一声没吭的家伙。地上已经有了浅浅的一滩血迹,这人衣衫褴褛,□的地方几乎看不出原本白皙的肤色。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若是大楚的文人都有这份风骨,那可真是麻烦。
牧刃寒站了半天,用番语大喊了一声:“军医!”
一位老人应声而入,看到这种场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走到苍璧面前,但手指还没等碰到这个人,就听到他们的汗王一声低喝:“别碰他!”
这回老军医是真的愣住了,他回过头,却见他尊贵的王也是紧紧的皱着眉。
牧刃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喊出声来,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对方干瘪的手指碰到这个人的身体。
他紧皱着眉,解下自己的大氅裹在苍璧身上,然后他弯腰轻轻一提,就将苍璧抱在怀里,放到床上。
苍璧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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