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第6章


作为一名网络写手,我时不时地会与父母聊聊他们年轻时战斗过的那个年代,激发灵感,汲取生活的元素。跟我们相比,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总让我感觉有着某种永不褪色的天真和激情。
“老爸、老妈,能说说你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事儿,让孩儿我领受一番教诲吗?”我嬉皮笑脸地问道。
母亲把手中的螃蟹腿向我老爸一挥:“把你曾经跟我说过的你们智破连环凶案的故事讲给他听,这绝对是他的最难忘!”
“太好了,老爸!赶紧把你的‘最难忘’说出来让我分享一下吧。”我望着正在吞云吐雾的老爸催促道。
我爸兀自在那里吞吐着青烟,半响没有作声。
“老爸……”
我爸对着静谧的夜空徐徐吐出一团浓烟,悠悠说道:“一个人一生的最难忘,似乎总是跟年轻的岁月联系在一起……”
发了声感慨后,他再度陷入了沉思。
一阵静默之后,他举起酒杯对着明月作了个邀请的姿势,然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我赶紧抱起酒坛给他斟了一满杯,因为那是他灵感的源泉。
接着,他从香烟盒中弹了一支烟出来,我赶紧拿起打火机为他把烟点上,因为那也是他灵感的源泉。
随后,我爸用他那低沉的嗓音,把我带入了另一个时空,为我揭开了一件系列凶案的真相,也初次让我领略了心理学的魅力。正是心理学帮助人们找到了真凶。
“那事发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那时我还是清川钢铁厂的一名工人。清川钢铁厂是当时省里批准的在山区县、市建一批‘小三线建设’项目之一,是冶金部投资的项目。这座厂是我们清钢厂近万名全体职工一镐头一镐头、一担土一担土、一块砖一块砖,在一片荒山上建起来的。当然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两万多名建设大军,”我爸充满感情地说道。
我爸告诉我,清钢的选址,真正体现了当时中央领导“依山傍水扎大营”的战略思想:它坐落在一片舒缓的坡地上,背倚海拔一千五百三十米的鸭贡山,脚下是蜿蜒流淌的清江----清川市的母亲河。连绵的山脉既为清川钢铁厂提供了保护屏障,又为它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沿江平坦的地势有利于公路、铁路等运输大动脉的修建;水量丰沛的河流则是它生存所必不可少的血液。
清川原先是一个人口稀少的农业县,除了一条沿江修建的千孔百疮的柏油路外,简直可以说是基本没有什么基础设施。自来水厂就更不用提了,从居民到机关、事业单位,全都靠打井取水。清钢在此安营扎寨后,清江便成为清钢厂的生产和生活用水的重要来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是清钢人的生命线。
清钢厂建设于一九七零年五月六日正式破土动工。在全国支持清钢的精神指导下,八千多名昔日的知青和军人以及由F省第一建筑工程局、F省冶金机电安装工程局、西北第三工程局、东北第八冶金安装公司工程队和建设部第三设备安装公司等单位组成的施工大军,从四面八方云集到被茅草和灌木覆盖的荒山上,总人数达到三万多人,是清川市区人口的近五倍,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清钢创业历程,形成了数万人大会战的壮观场面。
在“边设计、边施工、边生产”的“三边”政策的指导下,建设进度快速向前推进。定向爆破技术被大量而又精确地应用,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方圆几公里的山头被削平,一道道沟壑被填平,移山填谷量累计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万立方米,造出一块三百多万平方米的地块。不久,一座座厂房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不久,生产设备的轰鸣取代了建筑机械的喧嚣,冲天的浓烟取代了蔽日的黄尘,一炉炉鲜红的钢水如火龙奔腾不息,结束了F省“手无寸钢”的历史。昔日的蛮荒之地,变成了欣欣向荣的新兴工业城市,清川也由一个县,升格为了地级市。
年轻的建设者从工棚搬进了砖混结构的楼房,从工地走进了车间,开始了三班倒的常规生活。
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变得循规蹈矩。
他们都很年轻,年龄大多在十八至二十五岁之间,一个个风华正茂、血气方刚,八小时的劳作并没有消耗掉他们多少精力。而在那个年代,又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和书籍可供他们消耗过剩的精力,于是他们就自己找乐子。
练武一度成为时尚。男士们都想把自己练成身手敏捷、肌肉盘虬的武士侠客。人们谈起各大门派的武学大师,个个如数家珍;即使是对武学没有多少兴趣的人,也都知道什么南拳、北腿,并常常为了孰优孰劣而嘶吼得死去活来;对于有关的典故传说,更是倒背如流。
民兵作为具有我国特色的强大的后备力量,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肩负着带头完成生产任务,担负战备勤务,维护社会治安,随时准备参军参战和支前,抵抗侵略,保卫祖国的重任,因此吸引了众多年轻人的目光,报名参加厂民兵的人如过江之鲫。入选者满怀豪情,情绪高昂地参加各类队列操练、武器使用以及基本军事技能训练。汗水伴随着荣誉感和责任感,流向他们的心田。
书是那个年代最稀缺的东西之一,而越是稀缺的东西,人们往往就越是渴望得到它。所以他们到处找书看,哪怕是教科书也会捧在手中翻来翻去好半天,一张报纸往往被撕成几半轮着看,这也许就是那个年代手抄本十分盛行的缘故。如果有谁搞到了一本新书或者手抄本,就立刻会有一大群人上门预约,最终这本书或者手抄本流向了何方,没有人知道,反正也没人在意。毕竟那是个一大、二公的时代,私有制、私有财产的概念是不允许在人们的心头扎根的,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共享快乐才是黄道乐土。
清谈。谈天说地,畅谈人生、理想,无所顾忌地对头脑中闪现的任何命题争论不休。不管是尚武之人还是尚文之士,都喜欢聚集在我老爸的宿舍三零一室,奏响他们的头脑随想曲,他的宿舍被人们戏称为“三零一俱乐部”。尽管也有一些自认为有头脑、有思想,而且也有一定号召力的人也试图在自己的宿舍开辟类似的清谈沙龙,造就出“四零一”、“五零一”或者别的什么名称的俱乐部来,可惜都很短命,形不成气候。归根结底,便是他们没有参悟到其中的真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颠扑不破的道理。
这个“三零一俱乐部”,将在以后发生的事件中扮演着业余侦探的重要角色。
第二章 桀骜不驯的一群(一)
更新时间2012…11…29 9:27:32 字数:3102
聚集在“三零一俱乐部”的,是一群桀骜不驯的人。正是在这个俱乐部里,也正是这群人,通过开放性的思辨,在谈笑之间,破解了令一百多名警察耗时数月,束手无策,头疼不已的连环凶案。
在此,我必须先向大家介绍一下“三零一俱乐部”的主要人物。
首先要介绍的,当然是我的老爸吴远哲,他可以说是“俱乐部”的灵魂人物。在那段惨绝人寰的案件发生期间,他是清川钢铁厂薄板车间的工人。
我老爸是文G前省城一中高三的学生,算是那伙人当中年龄最大、学历最高、学问最深的人。他是个数理化以及文史兼优的高材生,可惜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摧毁了他踏入大学校门、成为一名核物理工程师的梦想。
他身高一米八四,当年体重不足一百三十斤,细细的颈项上顶着一颗硕大的脑袋,小时候就因为这个突出的特点,而常常被小朋友们追在后面高喊“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他打大头”。因为近视又不愿戴眼镜,为了看清这个大千世界,不得不老是眯缝着眼睛,脑袋使劲儿向前拱,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只正在觅食的长脚鹭鸶,很难把他跟奋战在钢铁战线上的工人阶级画上等号。
他有一口巨大的楠木箱,里面除了几件蓝不蓝、灰不灰的衣物外,其余空间全都被书籍以及写满了读书札记和情诗的厚厚的笔记本所占领。那些书都是去农村插队之前从母校图书馆“摸”出来的,大多是马克思、恩格斯、黑格尔、帕拉图、弗洛伊德这些外国老头的著作,中国人中只有少数伟人和古代诗人的作品收进了他的“百宝箱”中。
层层叠叠地压在那些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和诗人之下的,是几本装潢精良、让小女生们面红耳热的《人体艺术》、《绘画艺术》之类的画册,那显然也是从母校图书馆里“摸”出来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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