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第22章


!惊得小任一哆嗦,钢笔不小心从手中滑落,一头扎在记录本上,在那里溅出一团墨迹……
他低低咒骂了一声,赶紧抓起不知是谁扔在桌上的一个粉笔头,使劲摁在墨迹处吸干墨渍。
组长洪建阳引导谈话的进行。虽然他事先已看过书面材料,但仍然希望能听听当事人亲口叙述,希望掌握更多与案情有关的细节。
何赛姣自然是满心欢喜、添油加醋地讲述了她的被害经历,并解释说,由于天太黑,而且自己一心想要制服凶手,将其擒拿归案,拼命跟凶手搏斗,所以没顾上看那人的长相。不过她可以肯定那人是男的,因为全厂没有一个女人能打得过她。说完,还捋起袖子,绷紧胳膊,向大家展示她的肌肉。
民警们使劲儿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觉得那人看着是不是有点眼熟?”洪建阳问道。
何赛娇摇晃着脑袋说道:“我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不知道他是不是熟人。”
“那么,你能描述一下那人的穿着打扮吗?”
何赛娇迟疑道:“这个……我记不清那人穿什么了,只觉得他好像是穿着灰色的工作服,跟我们清钢厂的工作服差不多。”
“厂里有没有什么人跟你结怨、闹矛盾,或者对你意见特别大?”
一听这话,何赛娇立刻鼓着腮帮、瞪着牛眼,毫不犹豫一口气点了七、八个人的名字,似乎仍然意犹未尽。
任小平猜想,她可能一时想不起有些人的名字了,否则说不定会报出一长串的嫌疑人来。
“你认识另一名被害人,也就是薄板车间的职工王月华吗?”洪建阳继续问道。
“认识,认识。”何赛娇很高兴地答道。
“你跟她的关系如何,平常有没有来往?”
何赛娇叹了口气道:“我跟她挺熟的。咳,那个可怜的小东西,看着就让人心疼。她啊,长得又瘦又小,人又老实,没人关心,也没人疼爱,总受人欺负。我呢,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我是处处关心她、保护她,不让男人们欺负她。可惜啊,我跟她不在一个车间,否则绝不会发生那种事的!这年月啊,就是老实人受欺负……”
她自顾自地说个不停,洪建阳只好轻咳一声,用“那么”之类的转折语让她打住。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与王月华有矛盾吗?”
何赛娇立刻扯起破锣嗓子,“嘎嘎嘎”地笑个不停,好像那是世界上最可笑的问题,弄得洪警官有点恼火。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道:“那可怜的小东西啊,她只会哭,从来就不敢跟人闹矛盾。她的一个老乡想要跟她好,可她不喜欢那家伙,但又不敢当面拒绝他,只好一直躲着那家伙。可是那家伙一直纠缠她,还限她几天内给他一个答复,吓得她跑来找我哭诉。哼,我把那家伙毫不客气地教训了一顿,把他给吓跑了。”
说完,她得意地“嘿嘿”直乐。
“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何赛娇鼓着腮帮、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那人的名字,最后撇了撇嘴道:“反正那家伙个儿挺矮的,还没有三块豆腐高。”
听她的意思,好像个子矮是一种罪过。她忘了,自己的小丈夫差不多也是个没有三块豆腐高的小矮个。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何赛娇翻了半天白眼,“这个,大概是半年前吧。”
她给专案组成员留下的印象是,她有一种不可抑制的表现欲,说话喜欢添油加醋、不遗余力地表现自己。虽然不见得有什么恶意,但对她所说的证词很难让人产生真实、可信感。
显然,她提供的那份嫌疑人名单多半也是靠不住的。
在何赛姣之后接受专案组约谈的,是王月华案件的报案人余丽华。
这是位胆小怕事的女孩,人长得又瘦又高,象根黄豆芽。可能因为胆子小,一天到晚老想躲避这个世界的一切可怕的事物,甚至可能连阳光都让她感到害怕,所以老是含胸驼背,看上去整个人畏畏缩缩的,十分憋屈,完全没有年轻女孩的朝气。
虽然已事隔数日,但她仍处于惊恐之中。面对一身制服的民警,更是惊恐万分。她双手握拳,抖抖索索、结结巴巴地叙述着发现王月华以及去喊人的经过,那声音小的就象蚊子在哼哼,而且还呜咽不止。
民警们只好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鼓励,边耐心劝说她慢慢说出那天的经历。可是不管民警和保卫处的杨建平如何好言相劝,余丽华仍然泪流满面,哽咽抽泣不止,甚至连让她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似乎都是对她的残酷折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抽泣的时间比叙述事情的时间还要长。
访查小组不得已只好放弃了对她的询问,让她将那天的经历写一份书面报告交给专案组。不过大家都没抱什么希望。
杨建平暗暗好奇,不知道出事那天,炼钢厂的那几个家伙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个女人为他们带路的?
跟参与救人的炼钢厂副厂长孙勇的谈话,则显得既痛快又利索。
孙勇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经历过风雨,见过世面,人很豪爽。询问人员才提了个话头,他就干净利落地把那天上午余丽华泪流满面地奔进厂部办公室,到他带人赶到案发地点救人,再把人抬到厂部医院,然后向总厂保卫处报告的经过,包括时间、地点、人名,叙述得一清二楚,条理分明,是位难得一见的理想证人。
他所叙述的情况,在清钢总厂保卫处上报给警方的报告中均有详细记录。不过孙勇在这次谈话中有所补充。他提到,当时王月华的工作服掀开在身体的两侧,看上去象是凶手撕开的,是他们抬起她时,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并扣上了扣子。
此外,她的一只脚是光着的,鞋子和袜子扔在一旁。他们救人时顺手把袜子塞进了鞋里,一块儿带到了厂部医院。
与孙勇一起赶往出事地点的另外五名职工的问话过程,大同小异。他们的叙述虽然不及孙厂长那般条理清晰、完整,但也称得上是口齿清楚,简明扼要,所以很快便结束了询问。
第十七章 第一位浮出水面的嫌疑人(二)
更新时间2012…12…17 8:55:41 字数:3779
警方直接到职工宿舍对王月华的室友进行了询问。
王月华的宿舍位于宿舍区七号楼四层,楼梯口左手第三间。宿舍收拾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窗玻璃明亮可鉴。床上的卧具叠的四四方方的,摆在床铺的一角。花花绿绿的床单洗得干干净净,平整服帖地铺在床上。目光所及,给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靠门口的那个铺位是王月华的。床单是素白镶着蓝边,四周绣着蓝色的花朵,看上去都是手工绣制的。被套也是白底带蓝色小花,虽有些旧,却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给人以十分素雅、朴实的感觉。
从这些物品多少可以看出主人俭朴、勤劳、洁身自好、含蓄的性格。
王月华有四位室友,两位来自省城,两位来自本省南部,都是知青,年龄都是二十岁出头。她们大概事先接到通知,民警们到来时全都坐在自己的铺位上等着。
这四位女孩就象事先约好了似的,对王月华的情况不是回答说“不太清楚”,就是说“不知道”或“不了解”。对于案发当天的情况,也全都是“以为她还没回来”、“以为她去了食堂”或者“以为她出去了”这类的说辞。很难相信,这是一群曾经与王月华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多的人。她们提供的信息,竟然比那位大大咧咧的何赛姣还要少!
看着记录本上稀稀拉拉的那些个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的不明确字眼,任小平不满地把本子弄得哗哗直响,引来了洪建阳警告性的目光。
洪组长耐着性子继续询问王月华的室友,平日在宿舍跟她都有哪些方面的交谈,是否了解她有什么烦恼、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表现?
她们说,王月华总是一个人静悄悄的,不是在打扫卫生,就是在绣花、做针线活,或者写信、看书什么的,大家聊天的时候,她也很少参与,所以不太清楚她有什么烦恼,也没发觉她有什么异常。
见民警眼中流露出责怪的表情,她们中一位看上去比较单纯的女孩红着脸,低下了头,嗫嚅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她……我们跟她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可是……可是大家一直跟她关系一点儿也不亲密。我们一直当她是透明人,都懒得跟她说话,对她……常常视而不见,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有什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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