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第53章


“也许。不过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不多,没法进行深入的分析。恐怕要等验尸报告出来后,才能作进一步判断。”老爸以信息不足为由止住了章树理的纠缠。
两天后,尸检结果出来了。
死者是女性,身高一米五十二公分左右,身材瘦小,体重估计七十斤左右,年龄在十六至二十岁之间。发育状况不良,估计得过小儿麻痹症,左腿有点儿畸形。左臀部有一块青色胎记。
死者上身着白底黄色小碎花无领长袖棉布衣服,下身着浅粉色棉布长裤,左脚穿黑色布鞋,右脚未着鞋袜,估计可能被河水冲走。
布鞋是手工用麻线纳的鞋底,鞋帮与鞋面也是手工麻线连接,显然系手工自制的鞋子,不是商店里卖的机制的鞋子。
死者喉头两侧有椭圆形指头压痕,甲状软骨骨折,四肢有轻微的抵抗挣扎造成的损伤。身上多处出现擦伤,伤口中没有出血迹象,显然是死后形成的,估计是弃尸过程中造成的。
死亡原因为扼颈造成的机械性窒息。
尸体一部分因长期浸泡于水中,形成局部腊化现象。头部位置较高,露出水面,因苍蝇在其口、鼻、眼、耳等孔窍处繁殖,软组织被蛆虫分泌的含酶液体溶解,已经化成白骨,无法提供其相貌特征。
根据蜡化程度及苍蝇繁殖情况判断,死亡时间在发现尸体之前四个半月至五个月之间。
因河水冲刷的影响,无法采集到其他物证,也无法判断死者死亡之前是否遭受过性侵犯,但解剖结果表明,死者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这些信息,足够我老爸作一番推理了。
他再次对着在场的全体“俱乐部”会众,飞舞起弗洛伊德的大旗(其实在今天看来,说是犯罪心理剖绘更合适,但在当时,我老爸只知道有弗洛伊德)。
“凶手没有用砖块拍打死者的脑袋,没有用拳头凶残地击打她的面部,没有握住她的脖子将其脑袋持续地往地上撞击,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咬痕,没有将受害者的尸体弃之不顾,任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罗列了一连串的“没有”之后,对着一个空盘子猛弹了一阵烟灰,接着抛出了他的推论。
“凶手的作案特征与之前的案子完全不同,尽管受害人都是死于扼颈造成的窒息,但这个案子的凶手扼住受害人的脖子,不是为了折磨她来获得快感,而是单纯的为了杀死她。
“另一方面,从犯罪心理的角度来分析,凶手用物体,比如说席子包裹尸体,反映了某种程度的懊悔。而性变态杀手是绝对不会感到懊悔的。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件普通的,或者说是世俗目的的杀人案。”
“什么是世俗目的的杀人案?”贺章林问道。
“就是为了金钱、权利、名利、感情等等这些人类社会中常见的普通因素而实施的谋杀案,有别于人格障碍者因为莫名其妙的心理因素而实施的谋杀。”老爸解释道。
“那么你们说,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唐华问道。
杨建平抢先答道:“我怀疑是杀人灭口。”
“为什么?”这三个字已成了魏河舟的口头禅,他还没开口,众人就预料到他会问这类的问题。他果然没有令众人失望。
经杨建平这么一提醒,众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所以大家抢着发表见解。
“死者怀的肯定是凶手的孩子!凶手肯定是有家室的人,为了逃避责任,所以杀人灭口!”
“凶手说不定就是在床上一边做爱,一边掐着受害人的脖子,杀死了她。”
“没错!你看死者的穿着,什么‘无领衣服’,‘浅粉色裤子’,给人的印象就是睡衣睡裤嘛!”
“那也不一定噢,农村女孩也许就会这么打扮。死者不是穿着自己做的布鞋吗?城市里的女孩哪个会做鞋?只有农村女孩才有这份手艺。”
“即使是农村女孩,也不会把那身行头当作外衣,那肯定是内衣!”
“一般女孩子是不会穿着睡衣睡裤见男人的,除非她跟那人关系亲密。”
“而这个跟她关系亲密的人,就是她的情人兼杀害她的凶手!”
在烟雾腾腾的斗室中,人们听凭自己的想象力自由驰骋,一步步向真相靠拢。
第47章 桥涵中的冤魂(三)
更新时间2013…1…17 10:49:31 字数:2969
贺章林拍了拍杨建平的肩膀。“老兄啊,你说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女人?死者临死前穿着睡衣睡裤如果见的是女人的话,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不是吗?”
“绝对不可能是女人!一具尸体加上一床席子,至少也得有七、八十斤重。除了‘母夜叉’,没有哪个女人有办法扛着它走上几公里路。”杨建平再次展现了与他人不同的侦探头脑,用数字说话。
“她干嘛要扛着尸体走几公里路?她可以用自行车来搬运啊?”魏河舟抢白道。
“好,就算你的女杀手有自行车吧,可是在从宿舍到达自行车之前的这段路,她得自己用人力扛着或者抱着吧?那可是将近两米长、重达八十多斤的物体啊,这一般女人干得了吗?”杨建平冷哼道。
“且慢,杨大侦探!你之前所说的‘几公里’,到底指得是哪儿到哪儿呢?”张晓书挑着眉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杨建平顿时傻了。
他所说的“几公里”,当然是指清钢厂到发现尸体的距离。但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认为凶手是清钢厂的人。可他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有这么考虑过,所以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
“可我们厂并没有人失踪啊。”唐华提醒道。
“就算凶手是我们厂的人,但死者也不一定非得是我们厂的职工。她可以是凶手老家的某个秘密情人,因为怀孕了找上门来。”
“按照我们的分析,如果凶手是我们厂的人,那他就是有家室的人。我们厂有家室的人不多,这回破案容易多了。”
“凶手不可能是我们厂的人!”贺章林反驳道。
他之所以如此言之凿凿,是因为前不久,为了进行体能训练,他曾经带着他的民兵小分队长跑到“彩虹谷”以远的地方,那时他们才知道那里正在修建一座桥。
他振振有词地说道:“抛尸地点离我们厂有四、五公里远,厂里的人平常根本不会往那个方向去,至少在彩虹大道修好之前不会有人去那里。在彩虹大道开工前,那里是一片荒山,既没有人家也没有店铺,上那儿去干嘛?修路的时候,那里给挖得东一个坑西一个坑,乱糟糟的,更不会有人去那里了。所以我们厂根本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座桥,又哪里会知道有什么涵洞呢?更不用说还会想到要把尸体藏在桥涵里!”
“凶手和死者会不会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
杨建平十分肯定道:“不会!如果是村子里的人干的,村子附近到处是草木丰茂的山林,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把尸体埋了,岂不是省事多了?何必眼巴巴的扛着尸体跑上十几公里路来抛尸呢?”
“这也难说啊。把尸体弄到那里虽然辛苦了点,但正因为远离村庄,才不容易被本村的人发现,即使发现了,也不会立刻联想到是自己村里的人。电影和小说里的凶手不是杀了人之后,往往都跑到大老远的地方去抛尸吗?”
“可是那座彩虹桥距离附近的村子有十几公里呢,村里人平常很少到那里去,怎么会知道那里有个涵洞可以用来藏尸体呢?”
唐华不同意这种说法,他细心地指出:“谁说没人知道?这彩虹大道占用的地,难道不都是那村里的吗?至少大部分是村里的。我们厂肯定要跟村里去协商什么拆迁啊,赔青啊。对了,还有招工指标呢。中央不是有文件规定吗,凡是动到农业用地的建设项目,都要按一定的用地规模解决农转非用工指标。所以,村里多多少少都会了解到一些情况的。还有,据说那座涵洞就是为了不影响村里的用水,才专门修建的,好让那条小溪能够一如既往地通到村子里。我觉得,村里的人肯定知道那里有座桥,还有那个涵洞!”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他们很可能知道要在那一带建一座桥跟涵洞,可是他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建好,可以让他们用来藏尸体呢?”杨建平仍然固执己见。
他的语病立刻被喜欢吹毛求疵的章树理发现了。
“什么叫‘让他们用来藏尸体’呢?你的话听上去好像全村的人都是凶手,一起杀人,又一起藏尸似的!”
弟兄们忍不住捧腹大笑。
杨建平有点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道:“就你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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