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第128章


一支烟的功夫之后老邱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样,这几起案子跟你们厂的连环案是一个系列吗?”
“邱处长,你先别着急,先让我问个问题行吗?”邝路明满面堆笑道。
“当然。”
“你先前说过‘生怕又发生有人掉到什么大坑或者沟里的不幸事故’这样的话,难道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吗?出事的也是女职工吗?”
“你问这事啊?是的,而且的确也是一名女职工,在夜里掉进厕所后面的化粪池淹死了。那应该是意外,至少我们跟警方一直都把那件事视为意外。”
“能跟我们详细说说这件‘意外’吗?
老邱笑笑。“我想没什么问题吧,大不了你们就在这儿连晚饭一块儿解决了。”
“行啊,只要你不心疼饭钱就行。”
“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们食堂的饭菜就行。”
“哈哈哈!”
一阵开怀大笑,犹如春风卷走了一直以来弥漫在两人与老邱之间的那层隔阂。
老邱口中的意外发生在一九七三年二月初,春节大假过后不久。那天晚上北风呼啸,冷的人瑟瑟发抖,省化工机械安装公司的工人们正在刚刚竣工的厂房里连夜赶工,安装一套年生产能力为4。5万吨的合成氨生产装置。将近九点时分,他们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惊叫,随后便归于了平静。
因为叫声凄惨,让人心头发憷,他们决定派几个人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歹徒行凶的话,说不定还能把他逮个正着。他们拿上扳手等工具做武器,循着先前传来声音的方位寻找,结果在一座简易公厕后面的化粪池中发现了一个上下沉浮的人体。他们一边救人一边派人通知厂保卫处。可想而知,救上来的不过是一具尸体。
那位不幸的女士是电石分厂的职工,名叫陈爱华,当晚上小夜班,大约八点半的时候向班组长请假上厕所。保卫处判断,陈爱华可能是上了厕所后出来时,因为天又冷又黑,寒风刺骨,慌忙中不慎掉入了化粪池。不过为慎重起见,他们还是向当地派出所报了案。
尸检报告指出,死者头部有钝器伤或撞击伤,脸上、手上有挫伤,死亡原因是粪液进入肺泡,引起肺水肿而导致的窒息。
“警方认为,死者身上的伤主要是由于跌入化粪池的时候,撞在池壁上造成的,因此他们将该事件定性为意外事件。”老邱解释道。
“死者的头部伤是在头顶,还是在脑后?”杨建平问道。
“这个……在后脑勺上。”
“那么,那伤也有可能是钝器击打造成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你先前说,安装人员先是听到一声惨叫,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了第二声。这个‘一会儿’是多长时间呢?而且这第二声叫声究竟是惨叫还是惊叫呢?”邝路明紧接着追问道。
老邱轻笑道:“看样子两位是不把这‘意外’整成‘他杀’,誓不罢休啊。”
“不,不,不,绝无此意!我们只是……只是不希望带着那个,嗯,疑点离开而已。”杨建平摆着双手期期艾艾解释着。
老邱淡淡一笑。“两声叫声之间确实隔了段距离,但是究竟有多长,各人说法不一。而且还有个别人提到,在第一声叫声之后好像还听到了似乎是‘救命’的呼声。”
看到两个年青人激动地搓着手频频点头,老邱轻叹一声,不知道是感慨两人的执着,还是后悔当初的结论下的过于操切。“至于第二声叫声是惨叫还是惊叫,我记得刚才说的是‘惊叫’,因为大多数证人使用的字眼就是‘惊叫’。这样可以吗?”
“谢谢,谢谢!”“侦探”们忙不迭应道。
老邱就着烟蒂点燃了又一支烟。“怎么样,可以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吧?这凶手的作案方式跟你们厂的一样吗?”
“没问题,咱们这就来讨论讨论这个问题。”杨建平率性地弹了个响指。“最后两个案子的作案方式毫无疑问是相似的,被害人都是头部遭到钝器,实际上可以肯定就是砖块的不算太惨重的击打,接着面部遭到了凶手徒手猛烈的击打,而且颈部被掐,死亡原因都是扼颈造成的机械性窒息……”
“可是前两起呢?恐怕很难说它们有什么相似之处吧?”老邱不客气地打断他,并且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似乎在说这回看你怎么解释。
杨建平一点儿也没被他吓住,他抹了一把汗津津的面孔,朗声道:“连环杀手的作案方式不可能从头到尾都一模一样,他总要有一个从生疏到熟练的过程吧?”
老邱点了下头。“这样说也没错。”
“那好,咱们就顺着时间轴来看一下这五个案子……”
“哪来的五个?”
“当然是把你们认为是意外的那个事件也视为凶案,根据就是证人听到的被害人的叫声。从证人证词来看,他们对被害人发出的第一声叫声的用词是‘惨叫’,说明那很可能是被害人头部遭到击打而发出来的叫声,于是她边跑边呼喊救命,但是慌乱中跑错了方向,不甚掉到化粪池中,最后的那声惊叫就是掉进化粪池的过程中发出来的。这种解释要比你先前所说的什么天黑看不清方向,加上冻得全身直哆嗦而掉进化粪池中要合理得多。”
第119章 再现魔踪?擒魔(六)
更新时间2013…5…3 10:00:43 字数:3040
“好吧,这也算是一种可能性吧。”老邱勉强同意了年轻的“侦探”的分析。
“咱们把这五个案子在时间轴上排排队、瞧一瞧,就会发现它们之间存在一种很明显的关系。”他很得意自己使用了“时间轴”这样有深度的字眼。
“你看出来了吗?凶手的作案手法在逐渐变得熟练起来,作案方式也在不断地改变,不断加剧对被害人的折磨,延长她们受折磨的时间。我认为,被你们当作意外的那个事件,实际上是这个连环杀手做下的第一桩血案,那时他手法生疏,让被害人逃走了。被害人是遭到袭击后惊慌失措跌入化粪池淹死的。
“从第二起案子开始,凶手采取了钝器击打被害人头部的办法,让她们产生恐惧,不敢逃跑。不过最初拿捏不准,一下子便将被害人砸得颅骨骨折而亡。从第三起案子开始凶手的作案手法开始老练了,击打被害人头部的次数逐渐减少,力道也越来越轻,仅仅达到恐吓的程度,然后开始慢慢折磨被害人。到了第四起案子,凶手的作案方式已经比较稳定了,直到后来在清电厂和我们厂作案,都是那种模式。”
“照你这么说,凶手的作案目的好像不在于杀人灭口或者报复什么的,而纯粹是为了折磨被害人取乐?”老邱不以为然。
杨建平无所畏惧地望着老邱,毫不含糊地回应道:“不错。”
老邱象看着怪物似的直瞪着他。
邝路明冲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喷去一口青烟,“邱处长的问题涉及到犯罪动机,那就让我们来说说这个犯罪动机吧。”
他端起茶壶,不由分说便把老邱那心爱的肉桂给倒了。然后抱过老邱的大锡壶,重新开始沏茶。
那两个乌鸡眼停止了对视,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忙乎。
茶过几巡后,邝路明点了一支烟,翘起二郎腿,开始扮演福尔摩斯。
“首先要说的是,这些案子的作案动机很难用抢劫杀人来解释。抢劫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谋夺他人的财物,通常不会杀人。即使杀人,那也是因为怕被认出来,但杀人的手法应该是一击毙命,用最短的时间夺去被害人的性命以减少自己被捕的风险,而绝对不会津津有味、反反复复、没完没了地折磨被害人,就像这几起案子凶手的行为一样。市公安局专案组的警员多次提到的所谓的过度伤害,指的就是这个。你们案子的办案人员之所以认为凶手可能有精神病,也是因为凶手的那种不是为了杀人而实施的伤害行为。
“第三起案子警方认定为强奸杀人,应该说,凶手的行为的确与性有关,但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是正常的性行为,而是彻头彻尾的性变态行为!最后两起案子被认为是报复杀人,应该说,那种折磨被害人的手法的确象是在宣泄仇恨,但是请仔细想想,一个人在一个单位有不止一个必欲除之而后快的仇人已经够惊人的了,居然连外单位都有他的必杀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单位、不止一个仇人,这就令人难以信服了!”
“如果凶手不是同一个人,不就解释得通了吗?”老邱不以为然。
邝侦探一声不吭地从包中掏出章大师的杰作,以充满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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