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第167章


“那么,对于张燕青失踪这件事,你有什么话要说?你敢说她的失踪跟严文清没有关系吗?”刘红兵质问道。
余小莉对他怒目相向。“你凭什么说张燕青的失踪一定跟严文清有关?!”
“同学们,同学们,你们谁来解释一下,这位张燕青是何许人也?她的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一直作壁上观的王熙荣被这最新冒出来的情况吸引住了,适时地在剑拔弩张的双方之间插上一脚。
刘红兵对王熙荣赔了个笑脸。“张燕青一家是六十年代初到这里落户的城镇居民,一家四口,父母和一双儿女,就住在村尾。张燕青是妹妹,高高的个儿,蛮漂亮的,被我们评为圳头村第一山花,失踪的时候大概只有十八、九岁吧。说失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其实大多数人认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之所以认为她的失踪跟严文清有关,是因为他俩曾经谈过一段恋爱……”
“他俩根本称不上是在谈恋爱,至少文清没有那个意思,是张燕青自己一厢情愿!”余小莉再次跳出来为严文清辩护。
“可是有不止一个人看见他俩肩并肩在林间漫步呢。”
“文清是个绅士,女士上门邀请他,他不好意思拒绝罢了。”
“你对他似乎是知根知底儿啊。”刘红兵讥讽道。
“那当然!我俩是一个生产小队的,出工的时候我问过他,他说跟她只是一般朋友关系,并没有过从甚密。”
“他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啊。”
“你……”
“张燕青是什么时候失踪的?”王熙荣问道。
“好像是在七一年底,已经秋凉了。她失踪的时候,大队长组织了一支搜索队,我们也参加了。”黄永新解释道。
“严文清参加了吗?”
“参加了。”
“所以啊,如果真的是他害死了张燕青,他为什么要参加搜救?”余小莉质问道。
黄永新叹了口气。“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全村的小伙子几乎都参加了搜救,他要是不参加,就显得太奇怪了,必然会引起众人的猜疑。他参加搜救,还可以随时随地掌握情况,把大伙儿往错误的方向引导。”
“当时你是否发现他把大家往错误的方向引导?”洪建阳问道。
黄永新用手指耙了一下他的分头。“这个嘛,倒没有发现。”
“既然你认为严文清跟张燕青是恋爱关系,两人的关系应该比较亲密,那他为什么要让张燕青失踪呢?”
“这个嘛,当时我们分析,张燕青可能怀孕了,那她当然要告诉严文清,要他娶她。严文清那时想必已经听到了招工的风声了,自然不愿意娶她。一个要嫁,一个不娶,于是悲剧就发生了。”
“一派胡言!”余小莉娇叱道。
“我那不过是一种推测,是在向民警同志说出我当时的想法,你那么激动干嘛?”
知青们意见相左,情绪激动,令王熙荣等人感到很满意,因为无需他们引导,这些年轻人便掏心掏肺地说个不停。
“张家还住在这里吗?”王熙荣问道。
“张燕青去世后不久,她的父母悲痛欲绝,也相继去世,家里就剩大哥张燕鸿了。他一直没有结婚,一个人守着那几间空房子度日如年。”黄永新充满同情地说道。
第157章 远山的幽魂(三)
更新时间2013…6…19 9:29:29 字数:2969
张燕青的哥哥张燕鸿一看就是个意志被击垮的人,三十岁不到,一头的白发,脸上的褶子象霜打的倭瓜,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瘦高的身躯佝偻得像只大虾。民警们来到他家时,他正坐在一把小竹椅上往旱烟锅里塞烟丝,那个动作持续了足足有五分钟。
见到来人,他撩了下眼皮,算是打招呼了。
屋里又脏又乱,发出阵阵的馊味和霉味;家具斑斑驳驳满是污渍,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桌椅板凳大多缺胳膊断腿,东倒西歪;窗框破烂不堪,窗玻璃所剩无几,一些脏兮兮的破报纸在窗框中瑟瑟作响,好像在低吟;大大小小的蜘蛛网结满了房檐屋角。看上去,这里简直就是一处废弃了的房舍。
关于他的妹妹张燕青失踪一事,张燕鸿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忘了,都已经忘记了……”
他喃喃低语,仿佛是在进行自我催眠,把那些痛苦的往事统统忘却掉。
“你妹妹失踪一事发生在七一年底,距今不过是三年多前的事,你怎么可能忘记呢?”王熙荣提醒道。
“忘记了,都忘记了……”张燕鸿继续念经似的喃喃低语。
“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说呢?”
“忘记了,都忘记了……”
“严文清你还记得吗?”
“忘记了,都忘记了……”
“我们听说他跟你妹妹交往了一段时间。”
“忘记了,都忘记了……”
“我们还听说,他俩是恋人。”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回答的内容虽然有所变化,但语调仍然是念经似的喃喃低语。
洪建阳向前挪了挪椅子。“我们知道,你妹妹的失踪使你非常痛苦,你希望忘记掉这件痛苦的往事,人同此心,这是可以理解的。请你振作起来。”
“不痛苦,我并不不痛苦……”
“怎么可能不痛苦呢?她可是你深爱着的唯一的妹妹啊!”洪建阳声情并茂道。
“她去了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在那里她无忧无虑,没有人强迫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王熙荣敏锐地抓住了这个问题。“那么,有谁曾经强迫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她去了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成了天使,美丽的天使……”张燕鸿脸上露出了一丝近乎微笑的神情。
此后,不管王熙荣如何追着这个问题穷究不舍,他就是那么几句话,大概是想用那些说法来抵挡内心的煎熬。
“她并没有成为天使,而是躺在某处冰冷、肮脏的泥土里,被虫子肆虐,被野兽撕咬。”洪建阳的话冷酷无情,就连王熙荣都吃了一惊。
“你胡说,胡说……”张燕鸿不再喃喃低语了,而是近乎怒吼,脸上交织着愤怒、惊惶和痛苦之情。
“你很清楚,我没有胡说。你好好想想,如果你不配合,不向警方提供有助于理清真相的信息,你妹妹还将继续孤独地躺在荒野之中,遭受野兽、昆虫的肆虐和风雨的侵袭!”洪建阳的话象鞭子抽打着张燕鸿。
“你胡说,胡说……”张燕鸿拼命抗拒着。
“你妹妹在等着你去解救她,然道你没有听到她的呼喊吗?当夜深人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然道你没有听到妹妹在向你这个活在世上的唯一的亲人求救吗?”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张燕鸿的眼里滚出了两颗浑浊、粘稠的泪珠,那似乎已经在他的眼中孕育了多年了。他痛苦地抱着白发苍苍的脑袋,发出野兽般暗哑的嘶吼,浑身抖个不停。
末了他抬起头,把旱烟杆扔到桌上。“小青的事都怪我,都怪我们这些自私的人,这些她最亲近的人啊……”他哏咽着。
“你别难过,慢慢说,把你妹妹跟严文清的交往以及后来失踪的事,详详细细跟我们说说。”洪建阳的声音轻柔的就像在哄婴儿睡觉,完全不似先前那般凶神恶煞。
张燕鸿撩起衣襟擦掉了那两颗挂在腮边的浑浊的泪珠。
“我们一家是六一年响应国家的号召下放到这里的城镇居民,我也算是最早的知青了。当时小青年仅七岁,刚上小学。到这里落户以后,父母亲一直没法适应这里寒冷的气候和水土,农活也干得不是太好,挣得工分不高,生活一直过的紧巴巴的。
“随着岁月的流逝,父母亲的身体日渐衰弱,他们也越来越常念叨希望回到城里。可是他们除了做点小生意和务农外,什么也不会。做生意靠的是本钱,我们家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更何况现在的形势也不允许,那是资本主义尾巴。但是他们还是要不时地念叨着,久而久之,那就成为他们的心病。这也是我迟迟没有成家的原因,我不想因为找了一名当地人做妻子而成为日后的羁绊。上山下乡的号角在全国吹响以后,父母亲看到返城是更加没有希望了,变得更加忧郁了。
“知青到这里落户以后,我们家跟他们其实也没什么来往,只是平时出工或者在路上遇到时打个招呼。小青跟严文清的交往要从一件意外说起。有一天小青到小溪边去挑水,不小心掉到了水里,正好严文清在溪边洗衣服,就把她从水里拉了上来,又帮她把水挑回家中。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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