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第91章


身旁,梦儿仰首:“父皇,母亲什么一定要走?”
“因为父皇不够好!”
“父皇很好,下一次母亲来看望孩儿时,孩儿一定会告诉她,父皇非常非常的好!”
隆绪忧郁的笑,轻抚了一下梦儿的脑袋,慢慢展开熨贴在手心的帛书,她刚劲不失秀丽的字迹呈现在他面前:
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
沉吟至今。
(完)
行文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后面的情形;大家自己想;爱怎想就怎想。谢谢大家一路上的支持。
可以说,没有大家的支持,就没这个文。也许写得不尽如人意,请大家多多包涵,毕竟我是用心去写的,不过是水平有限。
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接受批评,也可接受负分,前提是言之有物,请告诉我缺陷在何处,让我有改进的机会,我会感激你。
但是,我不接受谩骂,也不接受掐架,因为我努力付出的劳动,我希望得到尊重。
天若有情天亦老(四)
辰砜一觉醒来已经天黑,睁开眼,他立即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能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进入营帐的人,决非泛泛之辈。四周一片黑暗,他本能的向着那个人所在的方位挥掌。一道火焰腾起,火光中,辰砜看见了隆绪俊挺的脸庞。匆忙收回内劲,掌风扫向一旁,“轰”的一声,在地面上击出一个深坑。部分内力反噬,他胸口一阵翻腾。
隆绪斯条慢理点燃烛火,坐在营帐中央铺就的地毡上,慵懒斜靠着身后软垫,“不错,不错,” 他一脸恶意的笑:“好凌厉的一掌,若击在朕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依照常理,一个人深更半夜不声不响跑入另一个人房中,不是偷袭就是偷窥,以隆绪的身份当然没有必要偷袭。一个大男人偷窥另一个大男人睡觉?辰砜一阵恶寒,没想到隆绪居然还有这种嗜好!
“朕在等着一个人的陪罪,”隆绪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瞄来瞄去,“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哦——”
辰砜心中狠狠的骂:心胸狭窄的家伙,想当年,我对你是怎么怎么的宽容......。表面上却保持着诚惶诚恐的样子,上前一揖到底:“陛下,能不能先让我填饱肚子?”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他感到饿了,吃饭大过天。
一盘糕点被推到了辰砜面前,“她听说你睡了一天,没有用过膳食,就特意让人送来这个。” 隆绪咬牙切齿:“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关心你。”
辰砜苦笑,何谓人心不足,这便是了。雨竹已经为他生育了两个孩子,他居然还为一盘糕点吃干醋。辰砜明智的保持沉默,低头专心吃东西。这是她亲手做的糕点,他吃得出来,甜而不腻,香酥细软。当初因为她想学做糕点,他特意寻来了苏州碧芳斋的秘方。辰砜慢慢的吃,细细的品,依然不小心的被哽住了。
大盏酒樽递到他面前,碧色琼液倒映着烛火,浮光掠影,“辰砜,”隆绪和煦微笑,深邃眼眸似千年幽潭,沉淀着对世事的透彻,“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她,不可以!”
辰砜接过酒樽,仰首,醇酒一线直下,冲去咽喉的凝滞,“即使陛下愿意,我也不会愿意;她是人,不是什么可以分享的物品。”他俊秀的双眼微熏,清浅的笑,“你的至爱,我永远不会与你争;她的命运就让她自己决定吧;而我,拿得起,自然就放得下!”
隆绪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走出了营帐。
辰砜静静坐着,一动不动,许久,他重新拿起糕点,一点一点,吃得干干净净,然后,也起身走出了营帐。
月色下的碧湖美丽幽静,隆绪躺在湖畔草地上,一手枕在头下,一手举着牛皮酒囊,大口豪饮,居然不会被呛到。辰砜佩服的看了好一会儿,来到他身旁坐下,拿起另一只酒囊,拔开木塞,猛灌一口,辛辣的烈酒回旋在胸臆,辰砜畅快的喘了一口气,道:“陛下,另外找一个国师吧!”
隆绪霍然坐起,质疑的看着他,眉宇紧锁。
辰砜摇了摇头:“陛下不必误会,我想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仅此而已。本就是闲云野鹤,喜欢四处游荡,这个身份束缚了我。”他对着隆绪举了举酒囊,“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隆绪似乎松了口气,举起酒囊畅饮一口,又重新躺下,半闭着眼:“她同意随我回上京了。”
“哦,”辰砜平静道:“恭喜陛下!”
“是喜吗?”隆绪低声自问,继续躺着喝酒,越喝越急,终于呛到,剧烈咳嗽,咳得眼圈泛红,才慢慢止住,“我用一生的承诺换取三天的幸福,你说,值不值?”
辰砜没有意外,默默喝了好一会儿酒,道:“终于决定放手了吗?”
“我还能怎么办?”隆绪悲哀的问:“唔,强行留住她?”这个方法,他已经试过很多次,相互怨怼,相互折磨,无穷无尽的痛苦!“或者,爱美人不爱江山。”隆绪笑,“听起来很动人,不是?”他的眼眸灼灼发亮,开始想象可能出现的美好未来:夫唱妇随,神仙眷侣,鹣鹣鲽鲽,比翼双飞,哗——,多么的幸福!
碧色湖水下,一轮明月美丽惑人,隆绪挥手用力划过水面,水波荡漾,扰乱一池碎玉。水中月,近在咫尺又如何?他慢慢敛去了眼中的光华,再美的梦,终有醒的那一刻,有些事,在梦里想一下就够了。他长长吁了口气,道:“大辽国从来就没有活着走下皇位的皇帝,用江山换美人,那不是我!”十二岁登基,他立志做大辽的圣主,开创一个大辽的盛世。十九年的执着,一朝放弃,他就不再是他,骄阳不会甘于平凡!
辰砜喝一口酒,轻声:“那也不是她,用江山不一定能换到美人。”她不会为了隆绪放弃自己所执着的,也不会要隆绪为她放弃他所执着的。
隆绪大笑,“是的,是的——”他改变不了她,她也改变不了他。他爱的却正是这样的她,如果有朝一日,她变成了适合留在帝王身边的女人,他的爱还会在么?隆绪觉得自己醉了,明晃晃的月色太过刺眼,他闭上了被刺痛的双眼。
天色微熹之际,辰砜来不及向雨竹告别一声,就只身起程前往帝都西京。一路风雨兼程,风尘仆仆回到西京,他便立即入宫觐见萧太后。从被散尽功力离开京城后,五年来,他第一次与萧太后相见。永泰宫还是旧时模样,富丽庄重,一如高贵威严的萧太后。
见礼之后,萧太后坐在大殿上首,辰砜陪坐下首,相对无语,彼此眼中有着真实的欣慰与欢喜。年幼丧母,辰砜自小与隆绪一起在萧太后身边成长,她视他如亲生骨肉,他敬她如亲生母亲。
“舅母,”辰砜终于先开口,叫得不是太后,而是幼年时的称呼,“这些年来,辰砜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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