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游戏的隐藏BOSS总在秀恩爱》第203章


主神仍旧不停地把他往各个角落里塞,似乎这样就能把他挤进墙缝里。
他身上的恐惧和绝望尽数传染到郁谨的身上,压得他也惊惶起来。
但是外面的这个人应该是——
外面的人没再敲门,安静了几秒,忽然踹开房门。
来人穿着挺括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睛,样貌斯文俊秀,并不令人惊艳,却让人看了很舒服。他唇角扬着温和的弧度,看起来温文尔雅,甚至让人忘了他刚刚曾怎样粗暴地踹开房门。
他走进来的时候,阳光也跟着倾泻而入。
但他很快就把阳光关在外面。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小谨啊。”他的语气和刚刚质问时的截然不同,像是融融的春水。
他上前几步,亲昵地拍拍郁谨的头:“都长这么大了?”
郁谨半昂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没办法移开视线。
这是丁鹤的脸。但他很清楚,面前的人并不是丁鹤。
主神有意识地挡在他面前:“你别碰他!”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碰?”来人收回手指,像是怕刺激到他,“你把孩子接回来都不跟我说一声,我都没做什么准备。”
“他不是你孩子!你离他远点!”
两个人间的空气顿时凝滞。
来人揉了揉鼻梁,耐心地问:“外面阳光很好,要不要出去晒太阳?”
主神又向后缩了缩:“不去。”
“花园里花开了,你不是最喜欢郁金香的吗?去看看吧。”
“不看。”
“那,我们把灯打开。你头发又长长了,我帮你剪短一点。”
主神抱住头:“别碰我头发。”
“……小璟。”
主神固执而仇恨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来人说不动他,就把目光转到了郁谨身上:“刚来这里不习惯吧,我带你四处转转。”
郁谨竟然从这张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脸上看出了慈爱。
他五岁起就没怎么见过父母了,现在时隔十多年,居然重新体验到了“父母吵架孩子该怎么办”的无助感。
主神果然紧张起来:“我说过了,你别碰他。”
“我不碰他,”来人温和有礼地问,“但,你也要问他的意思。你愿意和我出去转转吗?”
一边是主神惊恐哀求的眼神,一边是来人看似礼貌实则压迫性十足的目光。
郁谨视线在两个人身上转了几圈,沉思片刻:“我们出去看看吧。”
主神眼里的恐惧逐渐滑向死寂,颓然地垂下头。
来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把轮椅推出来,准备把主神抱上去。
郁谨拦住他的动作:“我来就行。”
主神的身体很轻,甚至比他自己还轻。即使郁谨从没有专门锻炼过,也能将他抱起。
主神拒绝他的帮忙,自己坐到了轮椅上。
郁谨抢先推动轮椅,冷淡地道:“我陪父亲出去晒太阳,不麻烦您了。”
一个“父亲”,一个“您”,亲疏立分。
来人脸色微沉。
郁谨视若无睹,径自推着主神走出房间。
外面的阳光很好,他刚出门的时候,眼睛差点被阳光灼伤。
他适应完成,观察了一下主神的表情,确定他没那么排斥,才推着轮椅往花园走。
房间外是走廊,再往外就是花园,五颜六色的花挨挨挤挤地凑在一起,鲜亮的颜色让人心神一振。
这个地方,使郁谨想起了丁鹤设计的花园。虽然布置不同,那种蓬勃的生机确实一样的。
主神最初仍旧紧张小心,确定那人只远远地看着,才渐渐放松下来,半眯着眼享受日光。
他看起来并不讨厌阳光。
“你其实想出来晒太阳。”
主神舒服地哼了一声。
郁谨手指撩过他长过肩的头发:“需要我帮你梳头发吗?”
主神点点头,发现他要去别的地方找梳子,又抓住他的手臂:“不用了。”
郁谨跟站在远处的人打了个眼色,用口型说明请求,又转过来安抚主神:“好,我不走。”
郁谨陪着他转了一会,等他差不多放下戒心,试探地问:“是他把你关起来的吗?”
主神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是我不想出来。我不想见他。”
“他是不是以前做过很过分的事?”
主神沉默许久,点点头。
“你讨厌丁鹤,是因为他吗?”
“他和郁汀几乎一模一样。他不可能是我的一部分。是郁汀把他塞进来的。我不允许他继续留在这里。”
这个“他”应该是指丁鹤,刚刚那个人则是郁汀。
这个熟悉的姓让郁谨有些焦躁不安。
但他终于知道主神为什么会这么排斥丁鹤。
他们所处的主神空间,不过是主神自己心理的投射。他们每个人,都是他的一部分。
主神常年住在阴暗的房间,每天担惊受怕,所以每个世界的基调都是阴森恐怖的。
丁鹤就是郁汀在主神精神世界的投影,所以主神对他充满厌恶。
主神认为他是一个“反派”,所以丁鹤总是被安排成幕后BOSS。
主神不可能让自己最喜欢的孩子也受他欺负,所以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会阻拦他们。
这就是真相。
“其实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好哥哥。”
主神飘渺的声音仿若呓语。
第182章 主神的秘密(二)
暖融融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主神说了几句话,就不再作声。
郁谨陪主神逛了一会,把主神送回了房间。
主神半阖着眼,脸色安详平和,但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是条件反射地蜷了一下身体。
郁谨帮他盖好被子,向郁汀打了个眼色,两个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
霍初安在冰冷的雾气里浮浮沉沉。
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但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寒冷的感觉一阵又一阵袭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待多久。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愤怒或者悲伤,也没有想要逃离的欲望。
有人把他捞出来的时候,他脑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完了,又有麻烦事了。
“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没想到还记着我呢。”霍初安打了个寒战,露出灿烂的笑容,“也不枉我乖乖在水里泡了这么久。”
丁鹤递给他一杯温水,自己端起咖啡,呷了一口:“说笑了,毕竟我们曾经是朋友,哪能见你受这么久的苦。”
“你拉倒吧,你当我是朋友?”霍初安灌下一口温水,不客气地反驳,“你不把我吃了就不错了。哦,不对,你估计也不稀罕吃我。”
“你也不必这么妄自菲薄。”
霍初安翻了个白眼:“现在就不用跟我说客套话了吧。说吧,要我干什么?”
丁鹤也直入主题:“你和他是怎么联络的?”
霍初安眼珠子转了转,浮现出半是嘲讽半是狡黠的笑容:“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丁鹤似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手臂松松垂到沙发扶手上,无所谓地道:“不说也没关系。”
“你想干什么?”
霍初安警惕地盯着他,突然眼前一黑,像有什么东西顺着眼睛钻入脑内,正在无所顾忌地进行搜索。
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之前的经历。很多事情他甚至一点印象也没有,现在却清晰地排列在面前。
他一边不受控制地回忆,一边啧啧感叹。
丁鹤这招可真够狠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做过这么多傻逼事。
这是件劳神费力的事。等丁鹤的力量从他脑中撤出,他已经浑身大汗,只能虚脱地靠在沙发上,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反观丁鹤,仍旧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惫,还能吩咐人给他准备晚饭。
“你不累吗?”
丁鹤斟酌片刻:“如果你长期精力不振,可以尝试加强锻炼。”
“不了,我们单身狗不需要那么多的精力。”霍初安大喇喇地摆摆手,“哦对了,你老婆呢?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丁鹤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
霍初安自知失言,讪笑两声。
他本来想嘲笑几句,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点到即止:“你眼睛里血丝这么多,几天没睡了?小心别猝死。”
“不劳费心。”丁鹤拿起大衣,稍一点头,“有什么需求,可以吩咐他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霍初安懒洋洋地挥手,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
丁鹤见过霍初安,直接去了越青霆那。
参与过最后一战的人都安静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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