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第78章

嘴里还念叨着：“小眠~小眠~……”　
“这是小眠啊……”云结随后就端着一大杯水一边喝着一边冲厨房里冲了出来，满面怒气地看着歌央身后那只窝在竹篮里的白色鸽子，“为什么不叫小白……”歌央表情一怔，回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没水平”。　
“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它就从天上掉在我怀里了。检查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外伤，可能是什么地方抽筋了吧。”歌央将鸽子抱起来，再细细检查着，眼角揉搓着碎鸿，落在哪里就是一片灿烂。“真是的，我还以为是你带回来改善饮食的……”云结有些遗憾地嘀咕，却硬生生被歌央瞪了回去。　
“真是的，怎么不掉到我面前啊。”云结有意转了个话题。“掉你面前，早就进肚子了。”歌央不客气地回答，转身将小眠重新放回竹篮里，转身进了房间。　
云结站在原地看着鸽子在竹篮里安静地卧着，小眠酒红色的眼睛仿佛藏着什么异样的秘密。他突然想通了什么，冷笑着上前一步，鸽子似乎觉察到什么，不安地扇动翅膀。他一把就抓住了鸽子的身体，防止它再乱动，然后慧黠地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　
随后他灵巧的手在鸽子白色的羽毛下摸索着什么，表情丝毫不敢放松，而是一种难得的认真和严肃。终于，他的手指听了下来，嘴角一抿仿佛开放着艳丽的曼珠沙华，轻轻地将手指找到的银色物件从鸽子身上拿了出来，用拇指和食指稳稳衔着。　
窃。听。器……云结的笑容更加明显，像水汽在宣纸上慢慢溢开。真是大手笔……他又不动声色地将窃。听。器按回原地，还谨慎地抚平了小眠杂乱的羽毛，渐渐放开了手。这时候，歌央正从房间里出来，冲云结喊道：“今天我可能要晚点回来哦……”　
“知道了。”云结转身将双手插在口袋里，宠溺地回答着：“我也是……要去接一个朋友……”　
☆、不会忘记的人
又在房间里闷了一天，白马探从藤椅里站起来，伸伸懒腰，放下《福尔摩斯探案集》，他向着要出门去呼吸呼吸空气，毕竟傍晚的空气是一种迷人的熏香。
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晚的天色里一片柔和霎时映入了白马探的瞳仁，对啊……他顿时回忆到，自己出门后因为在想什么事情，就下意识往寂静的方向走，没想到走到这里来了。这是一片芦苇丛，生长着一片清撤而茂密的芦苇，芦苇的尖稍是枯黄的，零星点缀着白色的芦花。碧绿的湖水倒影着芦苇狭长的身体，它们随着微冷的风翩翩起舞。
一群褐色的鸟飞过，似乎掀起了风搅动他的心弦，那片本该宁静的湖塘就像他额前的发丝一样，摇晃起来，渐渐破碎，什么也看不清了。远处模糊的城市高楼，在黄黑色的背景里以一种安静绵长的姿态驻足，湖面寂寞开阔，大片的芦苇在风里摇晃。
他不由得向芦苇的深处走去，转过弯，仿佛有什么身影在芦丛里坐着。白马探有些紧张地小心迈步靠近，那是一名少女的侧影，她坐在地上，将双手相扣搭在膝头，连小巧的下巴也抵在了膝盖上。白马探静静看着她，视线移动到少女的脸上。
凉久歌央，他无端有些意外。
歌央的面前是一片芦苇，她离它们那么近，似乎可以感觉到芦苇的呼吸，它们舞蹈。他们舞蹈。它们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向她温情地招手。这样的少女，坐在一汪摇曳的芦苇里，眼神笃定而坚韧。“歌央……”白马探这样唤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出现打带给少女多大的惊吓。
她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没有作答，只是迅速用衣袖在自己眼角擦拭了一下，才腼腆地笑着回应走近的他，“你常也来这个地方吗？”白马探站在她身边停住了脚步，微阖眼睛想要看清楚芦苇梢上飘荡的景致，“不，我是无意间走到这里的。”
“云结告诉我，每一天，允许自己放纵一次，哭一次，只一次，其余的时间就开开心心的过。”
“原来每一个人都会伤心啊……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不惧悲伤的躲藏。”
“白马探，你真的以为没人会伤心吗？你要是也不开心，我就教你一个办法。”歌央突然就面向白马探，神秘地看着他说道，“闭上眼睛，然后深呼吸。”
白马探本身是不信的，但是看着她期待的目光，还是很配合地闭上了迷人的眼，就在他闭眼的一瞬间，摇摇欲坠的夕阳终于沉了下去，苇塘的最后一星光线消失了。
我还在原地等你，可是你已经忘记来过这里。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依旧要对你念念不忘，我本该忘记你，要忘得很干净才行。遗忘，是我们不可更改的宿命，所以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其的图纸，以前的一切都回不到过去，就像这样慢慢延伸，一点一点错开来。也许，错开了的东西，我们真的该遗忘了。
你……我们已经错开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不敢忘记你呢。
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只是……对不起，我不该还想着你。
然后白马探就缓缓睁开了眼，眼中萦绕着散不尽的浓烈悲伤。他许久才开口，对着歌央轻轻说着，尽管想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但是还是暴露了他脆弱的心底。“没办法……没办法……不能忘记……”他憔悴地看着歌央，但是黑色的夜幕里，她的身影变得虚幻而单薄。
“我早就考虑到自己会跟你一样了，所以你看！”歌央得意地从身后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大把细长的烟花，在白马探的面前炫耀着，“你不觉得要是看烟花会更开心吗？”
白马探愣住了，为什么眼前普通的女孩总是带给他那么多意想不到。
“不过……”歌央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音线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忘记带火了。”她悄悄抬头看着白马探的表情，这样的情况，跟进了餐馆不带钱有什么区别。“那个……火柴可以吗？”白马探迟疑了一下蹲下来，在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一盒火柴。
歌央的表情此刻就一言难尽了，“这个……你都有……”白马探摸不准她问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啊，有时候会用火柴检验空气的干燥度。”歌央于是听着，尴尬地笑着接过火柴，昏暗的环境里，她拿着火柴擦出了一点火星。等到火柴燃起来，透过昏黄抖动的火光，她才发现自己原来离白马探这么近，不由得有些局促脸红。还好天黑看不清楚，歌央自我安慰道。
在不停闪动的微弱火焰中，她小心翼翼点亮了一根烟花，烟花的一段顿时迸发出五颜六色的火星，像绽放的绯色花朵。歌央一下子也不管什么了，她大惊小怪地拿起烟花在空中舞动着，一边站起身跳跃一边还兴致勃勃地不停扯着白马探的衣袖，“你看你看，好漂亮。”
“是啊……”白马探看着拿着烟花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歌央，欣慰地笑着。
“喂喂白马，你有没有跟谁放过烟花啊。”
“不，没有。”白马的眼神温存地闪动了几分。“你们侦探还真是没情趣啊……”歌央有些同情白马探了，她手中的烟花渐渐燃尽了，最后一点火星像回光返照一样裂开，一瞬间照亮了她身边的一切，同时还有白马探依旧忧伤的脸，随后又归于黑暗。
“白马……你还是那么悲伤的表情，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你都是这样。”歌央漫不经心从烟花里又抽出一根，想要点燃。“因为，无法忘记…。。”白马探自言自语，不知道到底是说给歌央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没办法忘记，我想要忘记的。”
“那么，关于是一个人的吗？白马同学最心爱的……”歌央忽而笑靥如花地转身看着他，笑容里仿佛一碰即碎的意味漂浮在半空里。他呆住了，没料到歌央原来什么都知道，知道他悲伤的原因，于是他慢慢点头。
“再次闭上眼吧，想些关于她的事情，我想也许我能帮你点什么。”
白马探的眼于是在黑暗里又为自己加上了锁链。他细细想着，自己与她的事，想着，如同在黑暗里揭开了一盏灯光，苍白而淡薄。
「　白马探，你迟到了　」
「我都知道啊，白马很关心我处处都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