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札记》第171章


“这么说天阴蛊的毒性你能化解一二了?!苏晋说麒麟血能去天阴蛊几分毒性,虽然不能完全化解,但好歹也算是有救了!”
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我根本就不信那套无药可救的说法,只是有些东西毒性太猛,不等解药药效发作就能要了命去,那瑶台玄女又有神女哨这般“珠玉”在前,这天阴蛊她自然不会手软。这下好了,只要蛊毒能被化解,就算只是一分二分,沉新也有很大的可能解了这毒!
思及此处,我喜不自禁,要不是顾忌着他的伤势,我都想扑进他怀里好好蹭蹭了。
绝处逢生,不外如是!
“不是能解一二,是完全没有用。”沉新挑眉道,“我说过了,如果这东西有效,那女人早给我服下了,哪还能等到今日借苏晋之手?”他冷笑着轻哼一声,“怕是想做最后一试吧。”
“我曾经因为一些事几乎魂飞魄散,”见我面露不解之色,他解释道,“师尊为了救我,几乎拼尽了一切。当时我的伤势严重到人形都维持不住了,只能化出真身,而若要完全救我,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脱离麒麟之躯,附到师尊精心养了多年的白子神莲中。”
“白子神莲可解百毒,也可生死人肉白骨,”我想起了药王经中的一句话,“长生殿中就种满了无数的白子神莲。”
他点点头:“不错,我若是附身于白子神莲中,命和修为虽然能保住,但麒麟血脉就会从此不见,师尊当时也本想让我放弃麒麟之身的,但得知了天阴蛊的存在后,就放弃了此法,转而费力催莲结果,拿了白子莲心给我服下,再辅以诸多师伯师叔从旁相助护法,才救回了我,也保住了我的麒麟之身。”
我听得奇怪:“你当时就知道天阴蛊了?”
“那蛊原是那女人炼来当做小玩意赠给她夫君的,自然对麒麟血无效。”他讽刺一笑,“待她想拿它来对付我时,因药性已成,无论她费了多少心机,麒麟血始终能遏制此蛊一二,这才没有拿它对付我。我估计她当年那么拼了命地害我也是存了让我改血易身的心思,只不过还是我师尊技高一筹,破了她的局。这些年我和她早已恩断义绝,我曾和她明言,道是她若是再敢对……我出手,我就不会再跟她客气,也因此她才蛰伏了那么久,直到现在才忍不住,来了个最后一搏。”
我为他话中的意思而目光微讶:“最后一搏,你是指……”
“我不会再给她机会了,”沉新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与杀机,“等拿回了你的身体,我就请师尊解开沧海的第三道封印,去亲手了结她。”
我心中一跳,却不觉得他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是那女人不顾母子之情在先,沉新能忍她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还帮着外人来杀自己的儿子,这种娘亲不要也罢。
“不过说真的,我还真的有点佩服苏晋。”或许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令人不快,沉新话锋一转,松快地笑了笑,“那女人一向疑心很重,他居然能说服她把神女哨和天阴蛊都交出来,手腕了得啊,不愧是我的大敌。”
☆、第149章 待客之道(上)
我被他这话说得哭笑不得,只觉得不可思议:“他都差点害死你,你还钦佩他的手段,觉得他很厉害,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只是说他手腕了得,又没说钦佩他,你可别颠倒黑白。”沉新挑眉,“再说了,他的确很厉害,我可从不吝于夸奖别人,这三清可找不出第二个像我这般心胸宽广的神君了。”
我冷笑两声:“是啊,是心胸宽广。只是心胸宽广的神君,你可是连续两次栽在了那厉害的苏晋手上,差点死掉,你这宽广可有些过头了啊。”
沉新就嘴角一弯,面上又现出那副心气甚高的神色来:“棋逢对手难道不值得我高兴吗?也只有这样厉害的人才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还资格,真是病得不轻。
我轻嗤一声,不想再多费嘴皮子跟他斗嘴,棋逢对手就棋逢对手吧,只要他不把自己的小命逢掉,随他对去。
再说了,虽然他这话说得我有点不喜欢,但我喜欢的男人就是该这么强悍才对,畏首畏尾胆小怕事的,我也不喜欢。
想到这,我也同他一般翘起了嘴角,抿唇轻快道:“天阴蛊对你没用,那你刚才还那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苏晋这回可要被你骗惨了。”
“他骗了这么多人,害了这么多人,也是时候让他尝尝被骗的滋味了。”沉新一笑,只是笑意却有些浅淡,像是有什么心事。不过他下一句话出来,我就知道他为什么笑意浅淡了:“那女人恨不得我身上没有半点麒麟血脉,定不会把我真身是麒麟的事告诉苏晋,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她,让我对苏晋占了先机?”
“是你自己厉害,”我心中对玄女不屑至极,也知道这种母子情分应该当断则断,要不然苦的还是沉新,便故意笑盈盈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沉新就眼中微亮,面上的笑容也更深了些:“你说得对。”
我和他相视一笑。
沉新笑起来的时候眼神一直都很明亮,目中有光似月似阳,我只要看到他的这个笑容,就算有再多的不快也会暂时抛到一边去,就比如现在,我原本满心沉重,在看到了他的笑容后都消隐无踪,感觉全身轻快,就连满室的血腥味闻着也不是那么刺鼻了。
……等等。
血腥味?
糟糕,我光顾着沉新,把重伤昏迷不醒的洛玄都忘记了!
“沉新!洛玄他没事吧?”我偏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洛玄被苏晋扔进来时在地上留下的几道深刻血痕,心下一紧,立刻向倒在地上的洛玄快步走去。
洛玄的伤势很重,腰腹处开了一个大的血口子,几乎将整件玄衣都染红了,我急匆匆走到他身旁蹲下,等看清他腰腹处的血已经凝结不流后才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愧疚,要是他因为我跟沉新只顾着说话而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是难辞其咎。
“他伤得好重……”饶是如此,洛玄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我之前给他探过脉息,没有大碍。”虽然这么说,沉新还是上前扶着洛玄把他架了起来,“这里的死气帮了他很大的忙,他这伤口里死气涌动,要换了是我们,铁定会伤上加伤,好在他是在死气漫天处出生的鬼将,死气对他只百利而无一害,它们反倒帮他遏制了伤口的发散。他还有长冥护身,不会有事的。”
“可苏晋不是说,外面的死气对他虎视眈眈吗?”我帮着他把洛玄的身子扶稳了,见洛玄面色发白,嘴角处更是血迹斑斑,为他担心的同时对苏晋更加愤恨起来。
转念一想,虽然洛玄伤势严重,但苏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想到他的右肩几乎被血染得透红,我心中就解气了很多。
能把苏晋伤成如此,想必洛玄心里也是痛快的。
“放任死气在他伤口处聚集真的没事吗?”看了一眼洛玄腰腹处深深的伤口,我再次不放心地问道。
“苏晋苏晋,你能不能别老是满口的苏晋?”沉新眉头一皱,语气恼火道,“他都骗了多少人了,你还信他的鬼话?”
我被他这摆明了找茬的语气说得也心头上火了起来:我是关心洛玄才这么说的,他反倒来骂我?是谁扔下洛玄不管来——
见我的……
我脸一热,掩饰性地低下头去:“可是他说这个骗人干什么?”
“想让我们留下来呗,他不还以你为借口请我留下了吗。”
我一愣,抬头看他:“不是你先开口要留下的吗,怎么成了他让你们留下了?”
沉新偏头看我,对我露出一个笑容:“少说,多思。”
我一噎:“……那你就真的随他的意留下了?”
“不然呢?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他凑近我,低声笑了起来,“听碧,老实告诉我,要是我刚刚没来,你会不会哭鼻子啊?”
哭哭哭哭鼻子?!
我面红耳赤地推开他:“说正经的呢!”
“没什么正经不正经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他无所谓地捏了捏脖子,“走吧,先把洛玄安置好再说,他伤在腰腹处,得尽快躺到榻上去才行。”
我们把洛玄放到了离这间屋子不远的一间房舍中,虽然沉新说了他的伤只是看着可怕,其实没有大碍,但他还是给洛玄清理了一下伤口,甚至在权衡了半天之后把他腰腹处的那团死气也给拔了。
清理了伤口、调理了气息之后,洛玄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就连呼吸也平稳了下来——虽然他的呼吸一向轻不可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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