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864章


但他还是没想到,还没几句话,赵石便如此激烈的开始弹劾张培贤,这样不留余地的参劾,本身其实就代表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以及两人势同水火的关系。
帝王的本能,让成武皇帝头一个念头就是,保住张培贤。
但随即,这个念头便被他抛开,张培贤是什么人?在他眼中,早已是首鼠两端之辈罢了,比之折汇,还要不堪几分。
这人当年在潼关,就曾行火中取粟之举,突然夺了魏王兵权,立下拥立大功,于是声名渐起。
而上一次,又是这位名声不错的大将军,回到京师,欲要再立新功。
让他尤为厌恶的是,这人每次投机取巧,都弄的好像被逼无奈一般,占足了道理,不管成败,名声权势在这一次次动荡中,更上层楼。
赏,不知恩厚,罚,不知悔改。
这样的人,就算保下来又有何用?再说,张培贤的年纪。。。。。。。
心思电转,皇帝陛下最终叹息了一声,苦笑道:“朕这里是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了。。。。。。。”
说实话,和赵石相处的时候,皇帝陛下一直都挺好说话的,就像现在,虽然没做任何表态,但话里的意味,绝对不会让人有所误会。
换个旁人,就算说的再对,再好,皇帝陛下也绝对不会以自嘲的方式,来表露姿态,赵石,到底是不同的那一个。
赵石这里,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身上顿觉一轻。
至于之后如何,和他干系就不大了,最多,要被问起一下,关于张培贤继任人选的问题,在这个上面,赵石不打算多说什么。
而河洛一旦有了人事变动,就可以趁机琢磨一下河中。
所以,大秦成武七年,可以说是多事之秋,无论军政,都很纷乱。
。。。。。。。。。。。。。。。。
“前些时候,平宁郡王当街纵马伤人,朕罢其王爵,并诏由宗府堪问,肯定有人说朕心狠,爱卿来评评理,朕是否处置的有点过了。”
吃了几口菜,喝了两杯酒,君臣两人都不再提起河洛之事了。
这事赵石已经知道,这位平宁郡王自然是宗室子弟无疑,祖父是正德皇帝的兄弟,到了他这一代,终于混成了郡王,再往下传,就是郡公了,到了这儿,也就到头了。
毕竟,他们身上都流着皇家血脉,虽说隔的越来越远,但皇家就是皇家,只要大秦还在,总不能能削来削去,成了平民百姓。
当然,谋逆等大罪除外。
像这位平宁郡王,就属于比较倒霉的一个。
当即罢了王爵,这还不算完,还要诏由宗府堪问,不定要挨多少板子,最后,不定连郡公都保不住,因为皇帝陛下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严惩。
这事儿之所以弄的沸沸扬扬,其实不在皇帝陛下这里,而在长安府衙门。
说起来,当街纵马伤人,不算什么大事,尤其还是位郡王,罪有应得不假,但这次处置的确实太重了些。
说这位郡王倒霉就倒霉在这里,当场就被长安府衙的衙役撞见了。
要不怎么说是多事之秋呢,若是往常,长安府的衙役先就得施礼,这边只要认个马匹受惊,不是故意伤人,赔上些银钱,长安府的衙役就得帮着把事端平息下来。
可惜,长安府的衙役态度到是不错,奈何长安府衙在晋国公府这里栽了个大跟头,名声一直没起来,而周仿到是接任了同门下平章事之职,但新官上任,有着做不完的事情,不太能顾得上长安府这边儿。
所以,这也给了许多人错觉,以为长安府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以前的长安令尹衙门呢。
要不怎么说呢,权威这个东西,得失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轻而易举。
于是,这位郡王以及其从人,也就觉着,你长安府衙奈何不得晋国公府,难道就敢向龙子凤孙张牙舞爪?
所以,这份倨傲就不用说了,不但没提什么赔偿,还反诬对方挡了道途。
说实话,这样吝啬下作的皇室并不多见,但不说这位郡王如何,只他府上的下人,就是这么跋扈了一次,郡王本人也没做声。
更巧的是,这次碰上的长安府衙役,都是从雄武军转过来的,常驻京师,见多了大人物,实在也太将一个郡王放在眼里,郡王是怎么来的,大家都清楚,只不过沾了皇家的名头,手里是一点权力也没有。
好言好语也就罢了,不占理还要摆架子,信口胡言,张狂至此,你当咱们没见过大人物怎的?
没几句,受伤的百姓没怎的,这两边先就吵起来了。。。。。。。。
于是乎,事情就闹的大了。(未完待续。)xh118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斗气
对于赵石来说,这事只会当趣闻来听。
京师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没那么混乱,不过一年当中,总有几件关于权贵的故事发生。
皇室子弟当街纵马伤人,之后又与长安府衙役殴斗,不大不小,到是给长安市井添了不少谈资。。。。。。。。。。。。
至于之后会不会有人说,皇帝陛下心狠?赵石是想也未曾想过。
要知道,当今这位陛下,可是弑父杀弟才登上的皇位,若还有人以为皇帝陛下宽厚仁慈,那才真叫见了鬼呢。
而这个平宁郡王,也是撞在了枪口上罢了。
朝廷多事,很多人都在缩着脑袋过活,唯恐惹火烧身,这位可好,顶风而上,那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据说在长安府衙门就挨了板子,长安府正愁威权不足,他就撞了上去,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至于接下来的处置,损了皇家威严和名声,怎么严惩其实都在情理之间。。。。。。。
这个话题不太好接,赵石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真的顾忌名声,心里憋闷,还是有另外的意思在。
当然,照皇帝陛下以往的习惯看,还以后者居多。
于是,赵石道:“这事儿臣听说了,天…家之事,不涉废立,谁又敢说三道四?陛下应以国事为重,又何必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爱卿劝人,总是别具一格,不过让人听了。也确实舒心。要说这是小事。那么之前有宗室上书,欲要将子弟送入国武监,并以为常例,说的也好,皇家子孙,为天下表率,皇家尚武,则天下奋起。朕有点拿不准,爱卿以为如何?”
赵石想了想,随即正色道:“进言之人,其心当诛。”
“哦?这是为何?”
“陛下心知肚明,就不用考量微臣了吧?”
这话说的有点不恭敬,但皇帝陛下却立马笑了起来,点着头道:“嗯,进言之人,已经在闭门思过,别处机枢。连结外臣,想的到是挺好。就是有些不自量力,看来啊,西山陵寝之内,还需些人去看守门户了。。。。。。。”
你到是一点都不脸红,赵石暗自腹诽,琢摸着,这又是要将人往沟里带的节奏。
但这会儿说起此事,是不是因朝廷纷乱,宗室这里也有点不稳?
还真没听到什么风声,但皇帝陛下总不会无的放矢,和他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又不是什么趣闻来的。。。。。。。。
宗室不稳,涉及的可就是皇权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外臣参与其中。
想到这里,遂笑道:“陛下不会是想让微臣带人上门,劝人去守灵吧?若是这样,微臣可担当不起,抄家灭族微臣还成,劝人的事儿,我可不在行。”
皇帝陛下本来端起酒杯,想抿一口,听了这话,手一抖,差点没把酒杯掉了。
拿眼瞪着赵石,那样子好像在说,呀,你个赵柱国也学会耍赖了?
片刻之后,皇帝陛下才转了转眼珠儿,略有尴尬的道:“爱卿想哪儿去了,来,陪朕再饮一杯,说起来,朕与爱卿相交这些年,每次相聚欢饮,还都能觉出新鲜来,不容易啊。。。。。。。。。”
皇帝陛下打着哈哈,赵石这里已是微恼,心道了一声,果然,这小子又没安好心。
新鲜?新鲜个屁,被算计了这许多回,若还不长记性,当老子傻的不成?
端起酒杯来跟皇帝陛下碰了一下,笑眯眯的就道:“臣在回京途中时,陛下有口谕到来,微臣听的有点不太明白,陛下可能为微臣解惑?”
皇帝陛下这酒都送到了嘴里,闻言顿时呛了一口,赶紧把酒杯放下,咳了两声,才哭笑不得的擦了擦嘴角,哑着嗓子明知故问,“口谕?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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