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901章


“一来呢,天子脚下,不容人肆意妄为,所以咱们职责所在,凡草莽龙蛇入京,都要知会一声,身上有案子的人不用说,他们若胆大包天,敢到京师来,算是自投罗网,省去了咱们许多手脚,其他人嘛,只要安分守己,来去自然自由,只是要在咱们这里备个案。”
“二来呢,有本事,又愿为朝廷效力者,咱们自然竭诚以待,嗯说的明白些,咱们明远司正值用人之际,就像王兄弟这样年轻有为之人,既然离开了蜀地,就是想有一番作为了,咱们明远司缺的,其实就是这样的人。”
说着说着,这位便露出了草莽气息。
“王兄弟,不忙说话,先听咱把话说完啊。。。。。。三来呢,任姑娘咱们不敢相强,不过。。。。。。想来任姑娘也不会在京师久留是吧?”
。。。。。。。。。。
“明远司是什么地方?”
“呵呵,明远司属枢密院辖下,至于干什么的,也不用瞒着,咱们专职探查敌情,传送消息等等,说起来,若非两位来自蜀中,咱们多数不会这么快寻上两位。”
“蜀中和其他地方有何不同?”
“这个嘛。。。。。咱们明远司的人,大多来自蜀中,对那边要熟悉的多。”
“原来只是些探子啊,王某可是要进国武监的,怎么能去当探子呢?”
“嗯,王兄弟好志气,但这个不好说,看王兄弟的年纪,进国武监好像有点难,就算进去了,三四年出来,也近三十了吧?再要一步步往上行,难啊,咱们明远司就不一样,草创之际,多少机会都等着呢,将来王兄弟也许能借此进了枢密院任职,到了那个时候,齐某怕是要叫王兄弟一声大人了。”
这人真是好性子,不论王罄怎么插科打诨,都能好言好语,给王罄解释明白。
当然,你要真以为这人好欺,又道那明远司真个求才若渴,礼贤下士,可就大错特错了。
换了旁人,或是只王罄一人进京,肯定就不会是如此客气了。
明远司这样的衙门,阴狠之处,并下于当年的内衙,他们这么好言好语,以贵客之礼相待,不过因为座间有一个任红缨罢了。
任红缨的家世,让他们有点忌惮,因为属于外戚之家,但只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他们忌惮到这个地步,只因任红缨还和香侯府有着关联,好像又能牵上点晋国公府。
这一下,明远司也有点坐蜡了。
这位姑奶奶在蜀中没少沾了人命,很多还是蜀中密谍给擦的屁股。
这样一个人进京,不管不成,管吧,其他不论,晋国公府乃明远司的顶头上峰,这边儿又听到点风声,任红缨的幼妹差点嫁入晋国公府。。。。。。。
虽然内情也许只有几个人清楚,其他人都不太明白。
但这个也差不多了,下面的人想着的是,好言好语,把这位姑奶奶礼送出京也就完了。。。。。。。。
不是什么大事,惊动上官不值得,报上去吧,除了显示自己无能之外,那些捕风捉影之事,该怎么说?但做的差了,他们最后很可能好受不了。
相比王罄,任红缨两个,其实这位才真个是纠结无比。(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名气
“我回乡探亲,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不劳旁人费心。い随┆夢┆小┆說;。suimeng”
任红缨站起身,握住长剑,冷冷道了一句。
这姑娘就和她的剑一样,碰到难题的时候,总会选择直来直去,不给旁人留余地之外,也没给自己留下退一步的机会。
但对面这位早有准备,随即站起身,欠了欠身子,脸上的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好像明白的告诉你,知道你脾气不好,咱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出来的话也差不多,“在下等职责所在,只是给姑娘提个醒,听于不听,都在姑娘自己,有所得罪之处,还望姑娘见谅,来人呀,送客。”
“不用送不用送,咱们自己能走。”
王罄努力在缓和着气氛,其实却觉痛快的不行,他这样的人,最不喜欢跟装腔作势,故作高深之人打交道了。
他这位义妹也没辜负他的希望,冷冷接了一句,“明远司。。。。。管的到是宽,只是本姑娘只听闻过内衙,不知道明远司是个什么衙门。”
累积下来的不痛快,一旦爆发出来,就奔着撕破脸皮去了,两个年轻人都没觉着有什么不合适。
绿林中人,一怒之下,大多如此,没什么可奇怪的。
到了他们面【对的这位,从来没想着跟他们在这里起什么冲突。
所以,这位只是笑了笑,肃手送客之余,幽幽的来了一句,“我明远司成于成武六年。乃晋国公亲手所建。还请姑娘口下留德。”
任红缨滞了滞。还是哼了一声,不过,出了雅间,再出酒楼,直到行在朱雀大街上,一路上再没有半句评论明远司的言语。
两个年轻人自到了长安,一连串的事情,好像都能跟大名鼎鼎的大将军赵石扯上关系。让这两位心里都有点压抑。
甚至感觉,整个长安地界,都在那位晋国公光芒之下。
当然,这是他们自己的错觉,只能说,他们两个有点倒霉罢了。
两人步履匆匆,很快离开了繁华的朱雀大街,穿街过巷,来到一处府门之前。
王罄已经转的有点晕了,在感叹长安如此之大外。却也觉得,这里虽然没山没水。但人烟如此繁盛,常年呆在这里,应该十分不错,他本来就喜欢热闹嘛。
来到这里,看任红缨少见的犹犹豫豫的模样,王罄知道,大概是到地方了。
说实话,府邸并不算大,门脸也没多么出奇长安中这样的人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在王罄这样的土包子眼中,这座府邸已经算是够气派。
“到了?”
“到了。。。。。。。”
王罄立马上去叫门,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忐忑,心里嘀咕着,跟个姑娘家结义就这点不好,有时候总感觉有点别扭。
就像在长安城外,那位说话不错的张大哥就把他们两个认作了夫妻。
而今上门,不会被义妹家里人认为带回了个野汉子吧?
不用多说,门房一听是自家外出多年的小姐回来了,有点愣神儿,庶出子女,在家中地位不高,多数大家族门户之内,妾室更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与奴仆无异。
好在,任红缨家里吧,这母女两个都很特殊。
母亲这边儿靠着香侯府,生活比任红缨在时候还要好上一些,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任其留在京中。
女儿这里,当年一剑伤了堂兄,在府中名气也不小。
所以门房琢磨了一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任红缨,就知道是那位远走他乡,不太好惹的小姐回来了。
远人归家,本应该是热热闹闹。
但任府热闹不起来,府中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其他人等,都已经出京他去,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长安,都两说着。
所以,一座三进的府邸中,就剩下了母女两个和几个粗使下人,空荡荡的,除了没有人气之外,到也算清净。
母女二人七八年不见,乍一见女儿,母亲差点晕过去,悲喜交加这样的词儿都不太好形容这个时候一位母亲的心绪。
身为人母,自然是全身心的惦记自家骨肉,三十多岁年纪的人,头发已经白了有一半儿,泪眼婆娑之间,抓着任红缨的手就不放了。
反而是任红缨,想哭吧,没眼泪,想笑吧,又笑不出来,惊喜悲伤之类的情绪,有点,但不太多。
见了母亲这个样子,除了难受之外,也有点别扭。
这就是母亲和孩子的区别,自古皆然,不用赘述,实际上,平常人家的女儿,不会这么冷漠,但任红缨在外游荡已久,心性上更趋近于男儿,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巾帼不让须眉。。。。。。。。
感情更加内敛,心肠也更硬。
王罄终于吃上了一顿安生饭,嗯,说的也不太确切,被一位妇人时不时的盯上几眼,眼神儿还分外的诡异,让他心里也是发毛,吃了没几口,就寻机告退,去客房休息了。
接下来的日子,任红缨除了在家中练剑,便不再出门,她也在犹豫,今后该何去何从,其实,她母亲那里已经开始琢磨着婚事了。
王罄已经不在考虑之列,因为这小子已经娶了妻子,出身也谈不上门当户对,知道了王罄底细,任红缨的老娘自然也就息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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