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945章


周仿一惊,瞅着站在树下那个强壮的身影,他这个时候才猛然发觉,眼前这位大将军,温和的笑容中,隐藏着的是无穷的狂暴,也许他和那些驻守边塞的将军们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憋着劲儿想要将战火点起来呢。
赵石扭头一笑,即便是周仿这样的人,也不由的稍稍退了半步,因为那没有半分波动的眸光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连那笑容,都仿佛透出了几分狰狞出来。
“张大人昨日里来过了,其实吧,说什么都没用,等着陛下传召我等入宫便是,周大人,你说是不是?”
周仿勉强笑笑,心里翻腾,这只猛虎被圈了这些年,竟然还是锐利至斯,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心里想着,却只微微点头道:“这个自然,不过。。。。。。。我听说,陛下有。。。。。御驾亲征之意。。。。。。。。。”
这才是他此次到这里见赵石的真正来意。
赵石却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周大人啊。。。。。。陛下英明果决,怎会行此不智之举?周大人多虑了。。。。。。”
周仿是什么人,这话里的味道,他一听就听出来了。
这是他这段时间最大的一个心病,让他夙夜难寐,此时好像终于得以解脱,安心之余,不由得抱了抱拳,“还请国公指点迷津。”
赵石语气淡淡的道,“陛下的心事,谁又能知道呢?不过,我却听说,国武监工匠,找到了一种新的石料,很不错。。。。。。”
“而且啊。。。。。。还有几位精通堪舆之术的家伙,找到了一处福地,离着长安也不远,要说啊,这些年国武监可出了不少的人才呢,这世间的学问,也总归都有用处,大家也不用一门心思的往孔孟之学上靠了。。。。。。”
周仿越听,脸色越古怪,虽然这些话说的云山雾绕,最后一句,更是让周仿极为的不赞同,但若他还听不明白话中所指,那这个同门下平章事的职位,还是让贤得了。
迁陵,这两个字在周仿脑海中浮现出来,越来越真切。
周仿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这和御驾亲征虽然是两间截然不同的事情,但在他看来,却没有任何区别。。。。。。。(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迁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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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如此……可非同儿戏……”
周仿顿了顿,随后直接点明,“迁陵,劳民伤财之举也,天下未定之时,陛下竟若欲大兴土木,为臣者,当力谏之……”
赵石面无表情的瞅了大义凛然的周仿一眼,心道,这又是一个方正之人,不过到也不奇怪,周仿乃前同门下平章事李圃的学生。
前同门下平章事李圃就是有名的老实人,在朝堂上更有刚正不阿之名,老师如此,学生会是个什么模样,也就能想象的出来了。
而这几年周仿行事,也确实有着李圃的影子。
在这一点上看,李圃不如杨感多矣……
当年,同门下平章事杨感,为相二十多年,号称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但人家杨感退下去的时候,可没太顾及家族兴衰,也没做什么手脚。
李圃虽然有着方正之名,但时至今日,却还隐约透过周仿等人,保持着对朝堂的影响力。
看上去,李圃比杨感更有作为,但实际上,已然沦于下乘……
当然,能这么评价前后三位同门下平章事的人,这世上可没几个。
因为起码,你不能道听途说,要见过这几位吧,只这一点,就能将很多人排除在外。
而赵石,如今正是历经三朝的朝廷重臣之一。
既然已经说到这了。赵石也不会藏着掖着,在此事上,他差不多就算是个传话之人,有些事情,听上去高深莫测。
其实那都是不知内情之人的臆想罢了,皇帝近臣这样的字眼,不是说笑的,并不是赵石多有先见之明。这事上,其实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赵石比周仿更得皇帝陛下信任而已。
“周大人……”
赵石稍稍加重了语气,“陛下这些年的心愿,你我尽知……大家都想做个名垂青史的贤臣,陛下雄才大略,又如何不想做个明君?”
“规劝陛下。乃我等为臣者之本份。但话说回来了,想做命世之良臣,只知道说些逆耳之忠言,就能成了?”
“事情拖了这么久,陛下耐心渐尽,今日是御驾亲征,明日可能就要巡幸天下……而有些事,你阻了。旁人可能便要趁机邀幸于陛下,如此下来,必生祸患,而堵不如疏的道理,想来周大人应该比我清楚吧?”
如果此时站在赵石面前的是前同门下平章事李圃,不管赵石说的有没有道理,必定不会再说什么,甚至很可能会拂袖而去。
但周仿嘛……年纪虽然比赵石大出一截,但从朝堂资历上。却俨然属于小辈儿。
赵石的话说的确实有点重,与教训无异。但周仿却只能听着。
在大秦成武十三年的今日,晋国公赵石的权势。已然来到顶峰,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形容,并不为过。
武臣到了这个位份上,别说周仿,即便跟皇帝陛下拍桌子,若没有太多变故,皇帝陛下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周仿敛目沉思,心里并没有多少愤怒,只是在思索着赵石话中之意,确实也并未觉得这样的谈话有多么不妥……
良久,周仿再次拱手为礼,“国公所言极是,受教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陛下那里,还请国公多做规劝。”
这话里的意思也不浅,拖延是一方面,另外,也还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所谓从长计议,变数之多,谁都清楚。
赵石暗叹了一声,耐心的放缓语气道:“周大人啊,这么说吧……今时今日,是什么样的情形,咱们清楚,陛下又怎会不明白呢?”
“迁陵之事,事关社稷,如此大事,还用得着咱们规劝?陛下想要的,无非是一个承诺,难道说,周大人,乃至于诸位中书臣僚们,连这点事都承担不起?”
说到这里,赵石不再看周仿,而是漫步前行,幽幽的抛下一句,“大同行宫修了多少年了,现在还没修完呢,你见陛下催过没有?有些事啊,既然必须去做,那怎么做,不是得看咱们嘛,难道想让陛下亲自挖沟填壕不成?”
话说到这个地步,赵石这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却没看到,周仿听了这句,在他身后嘴角微弯,竟是露出些微带得意笑容。
如果他看到了,嘴里也许不会说什么,但心里一定会大骂,这些文臣果然都不是玩意儿……
谈话进行到一半儿,人家其实已经明白了这里面的意味,只是玩了个心眼儿,结结实实瞒哄了他一回。
这样一来呢,引出后面这几句,周仿算是心满意足了。
有了话柄在这里,想来到时候,一旦有事,你赵柱国也不好推脱,因为遍观朝堂上下,能让皇帝陛下言听计从者,除了晋国公赵石之外,再无旁人。
如此一来,也免了日后陛下乾纲独断之忧。
虽说以周仿这样的身份,此举看上去颇有下作之嫌,但周仿却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微有得意,实际上,他这种心态,也是变相的承认了赵石今时今日在朝堂上的地位所致。
如果对面换做是枢密使张承,也许就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其实,这事在赵石看来,并不算大事儿,就像他刚才所言,迁陵这样的事情,就算朝廷有了决议,也得拖上个一二十年,也许,等到后周覆灭,才会真正动工也说不准。
那么远的事情,他又是武臣。所以向来赖的多做理会。
而周仿因为身处其间,想的自然更多更深。
迁陵,这事已经闹腾了有些年头了,皇帝陛下的心结,可能连京城衙门中一些七品小官儿都能猜到一二,就别说他这个同门下平章事了。
无非是当年争夺皇位时留下的尾,当今成武皇帝,对先皇可谓恨之入骨……
这事说起来有点怪异。历代争夺皇位,就算诡异百出,从来也是兄弟们斗的红了眼,没听说过真的把父亲跟恨上的例子。
但当今陛下,对争位的兄弟处置的看上去很干脆,真正恨的人,却是景兴皇帝陛下。
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恨意。实是让人不寒而栗。如今满朝文武,只要长着脑袋的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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