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云水间》第126章


钱鸣恒正心烦,见了这没规矩的撞到枪口上,喝道:“这是什么场合,谁让你进来的,滚下去领家法”
那小厮愣了两秒,下意识就要跪下求饶,可第一次见了这么多银子,实在舍不得,索性豁了出去,“少爷,吉庆西街的管事过来了,说是小少爷病得厉害,请了大夫还是高烧不退”
“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今个儿怎么就发烧了”说完,抬步就走,竟是准备丢下一大帮子的人去那边。
在座的俱是一愣,看来钱家宠妾灭妻的传言是真的了?
钱老太朝那小厮狠狠瞪了一眼,神色变幻。
大李氏见此,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哎,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杨氏见状不妙,虽然心疼闺女,但也怕女儿现在做出什么失了体统的事情来,就真正是坐实了妒妇的罪名。她家再有势,男人和女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大人之间的恩怨祸不及稚子,这么小的孩子,发热是大事。只是钱少爷的态度大家也都看到了,既然你钱家没有我女儿的容身之处,我且将这不争气的闺女带回去,至于后续的事情如何处理,咱们再找个时间坐下来慢慢谈”杨氏先发制人。
大李氏只低垂了眼坐在旁边,母亲的话让她顿时惊醒,孩子怎么说巧不巧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枉费她在后院里几经沉浮,差点着了那小妖精的道哼,你不是就想要钱家正室夫人的位子吗,我成全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钱鸣恒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与鲁莽让自己处在了被动的位置,那些与李氏往昔的感动与温暖只是一瞬间就消散,现在他甚至怀疑这小厮也是李氏搞的鬼。
“李氏,以前你的那些龌龊手段只是用在我的女人,还有些无辜的小丫鬟身上,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没想到啊,你连我也算计进去,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钱鸣恒气得口不择言。
“我恶毒,你居然说我恶毒,钱鸣恒,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究竟是谁可怕,我先头的那几个孩子是怎么没的?你敢说你屋里伺候的那几个丫头还有你的娘,没有半分关系,你敢对天发誓”李氏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爹,娘,你们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事到如今,让别人看的笑话还不够吗?不管事实是什么,都算了吧,算了吧”一直呆滞的钱广进,突然怒吼起来,他只觉十分难受,眉心紧皱,喃喃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一个家,就要这么散了?”
“你看你这都是做的什么事情这要是再闹下去,宠妾灭妻,我钱氏一族的脸面何存”钱鸣恒家唯一没出五服的一位婶娘也跳了出来,痛心疾首的说道。而钱家族长则是一脸的沉重。
“好很好现在倒都成了我一个人的错了,你李家想要和离是不是,我还偏不让你们如意了你们打得什么算盘,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呵,别把别人都当傻子”钱鸣恒听到三婶娘的这番话,眼都红了,气急败坏的叫道。
李氏几不可查的脸色一变,钱广进也回过神警觉起来。
“鸣恒,你这又是何必呢”婶娘怕自己怀了事,连忙劝说。
钱鸣恒道,“婶娘,我一直敬你重你,看您寡居不易,有什么事都想着您如今,你不帮着我,却帮着外人”
钱家婶娘孤身一人在大家族中讨生活,最会见机行事,立马接口道:“你看,你自己都说了他们是外人,证明你早就不当他们是家人了,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钱老太正要说两句回击钱三婶娘,钱家族长已道,“堂侄媳妇儿,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罢罢罢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想要怎样,我答应便是。只是那些产业你真的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分清楚?”钱鸣恒对着李氏凄然道。
第一三九章 分产(上)
钱鸣恒的声音是无力的,神情无奈而沮丧,在李氏的眼里,就像是被人无比崇拜与迷信的常胜将军,突然间兵败如山倒,输得一塌乌涂,再没有那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意气风发,是廉颇老矣的失意,是名落孙山的颓然,还是大意失荆州的后悔不甘,她不知道,她只觉得现在心里无比的酸楚,有什么一直支持她,指引她,让她坚守,让她骄傲的东西,倒塌了,她仿佛还听见了“轰”的一声,不响,只是闷闷的,让人喘不过起来。
钱鸣恒又道:“各位李家和钱家的长辈,村长,许里正,宋里长,钱某在此谢过各位,百忙之中,抽空来主持鄙人这无足挂齿的区区家务事,剩下的问题,我钱家和李家之间会协商处理,等双方达成共识再请各位来立案见证。如此,就不耽误各位的宝贵时间了,钱福,送客”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来来去去,但大李氏已经听不清楚钱鸣恒说了些什么,她的意识是游离的,头脑一片空白。一边月琴见状不对,立马上前小心搀住大李氏,做出只是虚扶的样子,避免让人发现李氏的异样,如果不是多年来养成惯性的抬头挺胸,当家主妇的气势,李氏早就站不稳了。此刻的大李氏只是一个摆着样子的装饰瓷娃娃,外表虽然一如既往的坚强,但是一碰就碎。
钱鸣恒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落败,但是他仍然极力的维持主家的风度,毫不失礼的恭送着这些长辈和乡绅们,一些保持中立的,以及钱家的部分人纷纷在离开之前,或是眼神言语的安慰,或是鼓励的,惺惺相惜的拍拍他的肩膀。只是,没有人注意,钱鸣恒眼角的余光一直瞟向李氏这边,待见到李氏这幅模样,他的耳朵不自觉的动了动,然后不动声色的卸下了心中的紧张,等待着那些人的离去。
出了钱家大院,“这鸣恒也太没用了,看他刚才那雄样儿,被个女人踩在脚底下,掐得连口水都没有喝的了”某个刚刚沉默不语的钱氏族人,愤愤不已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李家可不是等闲之辈,只怕县太爷见了,也得礼让三分呢倒是这钱家小子也忒那啥了点,女人嘛,外边的和家里的能一样吗?至于么,要搞成这个样子?”另一个瘦小的人反驳道,语气里对于钱鸣恒的做法很是不认同,隐隐的有些幸灾乐祸。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女人有时候就得好好管管,否则蹬鼻子上脸,有得头痛这钱鸣恒之前也太没出息了点,休得好再不休,还反了天了,看那个女人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模样有钱有势怎么了,没个妇德,受这种窝囊气,还是不是男人”这边一个胖子迫不及待的接着说道,颇为得意的分享自己心得的同时,还不屑的看了之前的瘦子一眼,那与有荣焉的神态仿佛是自己被压迫了许久,终于翻身做主人,出了口恶气。
胖子的话都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同,也是么,都是男人,男尊女卑,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一家之主的权威那是不容质疑和挑战的。再说了,这种能够少奋斗几十年的馅饼也没有落到自己身上,心里是嫉妒多,还是鄙视多,怎么想不管,面上嘛,还不是那么说
不管外边如何议论纷纷,钱家大院内,此刻,一片沉默冷寂。钱老夫人,钱鸣恒,钱广进,杨氏,李氏,顾雅婧,分坐两边,丫鬟妈妈们上了茶点以后就让退了下去。
“进儿是我的命根子,他得跟着我”李氏无精打采,机械的说道,眼神空洞。
钱老太太眼一瞪,急不可待地张口喝道:“这是我钱家的骨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让他流落在外的”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刚才那样反常,但是她可有她的底线和不可触犯的禁地,那边是钱家的香火,长房的长子嫡孙。
钱鸣恒也坚定的说道,“虽然进儿还没有成家立业,但是他虚岁都已经十五了,这样岁数的孩子既不需要母亲的特别照顾,而且也是到了要承担家族责任的年纪,于情于理他都一定要留在钱家。分家产的事情还好说,你的嫁妆都可以带走,我们钱家的祖业我也可以分你一部分,这都好说和离的人家再是没有听说比这更优惠的条件了,但是进儿的事情没得商量”
“我稀罕你的钱吗?我自己难道没有银子”李氏气得脱口而出,但是话才一说出口,就觉得不对。
“姨夫,哦,不对,不能再这么称呼您了,钱老爷,这究竟是你钱家的祖业还是我姨母的嫁妆,现在还分得清楚吗?钱老爷不愧为我蜀中最精明的商人,这算计人的功夫施展的还真是炉火纯青呢先是一招哀兵之计,让姨母心生愧疚,失了争夺的斗志,再是一计以退为进,让我姨母只能在分产中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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