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第298章


扎纸匠跟那老中医有啥关系不成?
想到这里,我再次朝那扎纸匠弯了弯腰,说:“小子正是陈八仙,不知您怎样称呼?”
他没有说话,在我身上打量几眼,微微点头,说:“不错,蒋天生没有夸大你,的确有点小本事!”
一听这话,我更加疑惑了,就说:“您老认识蒋爷?”
他哈哈一笑,说:“何止认识,年轻那会经常跟那老东西斗嘴。”
说完,他丢掉手中的烟蒂,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几下,语重深长的说:“陈八仙,别给你师傅丢脸,好好干,将来指不定有一番前途。”
听着这话,我心中一喜,这人应该认识我那所谓的师傅,连忙给他递了一根烟,替他点上火,开门见山地问:“范老先生,不知道我师傅是何许人?您跟吕中医又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他面色立马沉了下来,一把甩掉手中的烟,怒道:“别跟我提那姓吕的,那老家伙压根不是人!”
我尴尬的笑了笑,看这架势,范老先生跟吕中医应该有仇,而且还是仇恨很深的那种,正准备说话,他开口了,气呼呼地说:“陈八仙,我告诉你,再提那姓吕的,这一货车纸扎,我不卖给你了。”
听着这话,我也是醉了,连忙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说:“那您能讲讲我师傅的事么?”
“你师傅啊!”他楞了一下,说:“暂且不能告诉你,到时候让蒋天生给你讲讲就行了。”
说着,他像小孩一般席地而坐,将先前丢现的香烟捡了起来,吹掉烟嘴上的灰尘,吧唧吧唧的抽了几口,说:“别站着啊,赶紧坐下来,老汉给你个好东西抽!”
我苦笑一声,难怪老王说这范老先生脾气古怪,当真是有些古怪,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就在他旁边坐了下去,说:“老先生,村里准备印七,只能陪您坐一会儿,还望您见谅!”
他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塑料袋子,隐隐约约能看到洗衣粉三个字,我一愣,他掏洗衣粉干吗?
就在我愣神这会,他将那袋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张三指大的纸,是挂历的一角,又掏出小量的烟丝,将烟丝放在纸上卷了起来。
看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这范老先生是打算让我抽旱烟,我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旱烟,朝他说了一声谢谢,点燃,味道还算不错,比我平常抽的白沙强多了。
“味道咋样?”他淡淡地问。
“还可以!”我说了一句大实话。
他点了点头,抽了几口烟,缓缓开口道:“做人就如卷旱烟,需要一步一步地来,不能快,也不能慢,快了会让烟丝掉出去,慢了香烟卷不紧,会导致整根烟都会散架。”
说着,他揉了揉手中的香烟,继续道:“这做好的香烟,就算再正,再紧,但,轻轻一揉便碎了。”
听着这番话,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抽个烟,还有这么多大道理,正准备说话,那范老先生朝我罢了罢手,问:“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说:“不明白!”我说的是实话,我是真的不明白他这番动作的意思。
“万事循规蹈矩,不可急功近利!”他好似有些失望,站起身,在我肩膀拍了几下,说:“今天夜里,我睡在车里,明天需要我的时候叫一声!”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心中就在想,他这话是在暗示我?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就跟他匆匆地告了一个别,正准备回村。
那范老先生从货车上跳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纸扎的箱子,巴掌大,上面有把纸锁,说:“陈八仙,等等,这箱子里面装着房屋的钥匙,这是箱子的钥匙!”
说着,他扬了扬另一只手。
一听这话,我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把那些纸扎房子的钥匙故意放在这箱子里面,图的就是讨红包。不过,虽说这样有讨红包的嫌疑,但,自纸扎品兴盛时,都有这么一套规矩,就是将纸扎的房屋跟钥匙分开,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摸了摸裤兜,钱倒是有点,可,没红包纸,毕竟,正常人谁没事踹空红包纸,就在周遭看了几眼,发现不远处有个红色塑料袋,捡起,包了十二块钱,折成红包的样式,说:“一点心意还望老先生莫嫌弃。”
他点了点头,说:“一纸如万将,代代将门星,纸下阴间门,阳人万代兴。”
说完,他一手接过红包,一手将纸箱跟钥匙交给我,说:“看在你师傅的份上,送你四个字,印七、七印。”
426。第426章印七(51)
听那范老先生这么一说,我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印七?难道是老王告诉他的?不对,老王不是那种八卦嘴,应该不会跟他讲,那他是怎么知道印七?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话都结巴起来了,“您…您…您怎么知道印七?”
“你认为呢?”他呵呵一笑,指了指遛马村堂屋的方向,说:“一般丧事很少用到纸扎,你让老王在我店子买了这么多纸扎,又把我请了过来,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聚集‘五花八门’十三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这范老先生六十多岁的年龄,又是从事扎纸匠,也算是吃死人饭,比常人自然要懂得多些,知道印七也不足为奇,反倒是我大惊小怪了。
不过,我心中另一个疑惑又升了起来,他说,印七,七印,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先前说的循规蹈矩又是什么意思?
我将心中的疑惑跟他说了出来,就让他直接言明。哪里晓得,他罢了罢手,说:“一名合格的八仙,不是靠别人指导,而是靠自己去悟,只有自己悟了,懂了,才会记到心里,才能长记性。”
说完,他回到货车上,闭目养神。
一连叫了他几声,也没理我,反倒是眉毛越皱越重。见他这副表情,我知道就算再叫下去也没用,朝他道了一声谢,捧着纸盒子就准备回村。
就在这时,老王走了过来,说:“九伢子,纸扎都搬回村了,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挂在天空正中间,就说:“先找花嫂要头公猪宰了,趁现在阳气正盛,用猪血敬神,为明天的丧事准备一番,对了,一定要公猪,没那啥过的最好。”
“什么?”老王好似不懂我的话,满头雾水的问我。
我朝那老王瞥了一眼,这老东西怎么可能不懂我意思,估计是故意消遣我,于是,我没好气地问骂了一句:“就是没交配过的公猪。”
“好叻,好叻!”那老王哈哈一笑,说:“九伢子,没想到你还懂得讲交配叻,你自己咋没想过找个媳妇,让你父母早点抱个胖孙子?”
“老不正经的东西,小心我回去告诉婶子。”我威胁一句,正准备撒开步子朝遛马村走去。
那老王一把拉住我,说:“九伢子,你跟我说句掏心窝的话,你对那温雪姑娘咋样?想没想过娶回去?我可跟你讲咯,那姑娘好,屁股大会生养,nai水也足,以后奶粉钱都省了,只要把她娶回去,你父母铁定高兴!”
听老王这么一说,我特么想抽他,玛德,上次那乔伊丝他也是这番说道,现在这温雪又是这番说道,就好像生怕我娶不到媳妇一样,我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我父母派来的卧底。
这也没办法,在我们农村,很多男的,十七八就讨老婆了,二十三四岁算晚婚了,我今年十九岁,按照我们这边的风俗,正好是娶媳妇的年龄。
那老王见我没说话,又说:“九伢子叻,我跟你开玩笑,我是讲真的叻,你父母跟我讲好几次了,让我遇到合适的姑娘,就跟你说个媒,我看那温雪姑娘就不错,咋样?我替你去说个媒?”
“老王…”我有些火了,玛德,现在正在办丧事,哪有时间说什么媳妇,再者说,我心中已经有了程小程,对那温雪压根没任何感觉。
于是,我就对那老王说:“老王,咱们在一起办了不少丧事,能不能正经点?万一得罪死者,谁来承担这责任?”
我说得是实话,办这种白丧事,最忌讳提红喜事,搞不好就会相冲,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老王好像故意提这事。
那老王听我这么一说,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也是跟你随便说说,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去说媒!”
见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随意的说了他几句,便跟着他回了村子。
路上,那老王有意无意的都会提到温雪,这让我恼火的很,他从镇上回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说平日里,老王也会偶尔关心我的婚事,但,像现在这么积极还是第一次,这令我着实想不明白。
眼瞧就要进村,我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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