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第76章


格:当然是的。
苏:当一个人使自己的狮性,即激情,受制于暴民般的怪兽野性,并为了钱财和无法控制的兽欲之故,迫使狮子从小就学着忍受各种侮辱,结果长大成了一只猴子而不是一只狮子。
这时人们不是要谴责这个人谄媚卑鄙吗?
格:的确。
苏:手工技艺受人贱视,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们不是只有回答说,那是因为一个人的最善部分天生的虚弱,不能管理控制好内部的许多野兽,而只能为它们服务,学习如何去讨好它们吗?
格:看来是这样。
苏:因此,我们所以说这种人应当成为一个最优秀的人物(也就是说,一个自己内部有神圣管理的人)的奴隶,其目的不是为了使他可以得到与一个最优秀人物相同的管理吗?
我们这样主张并不是因为,我们认为奴隶应当(象色拉叙马霍斯看待被统治者的,)
接受对自己有害的管理或统治,而是因为,受神圣的智慧者的统治对于大家都是比较善的。
当然,智慧和控制管理最好来自自身内部,否则就必须从外部强加。
为的是让大家可以在同一指导下成为朋友成为平等者。
对吗?
格:确实对的。
苏:也很明白,制订法律作为诚邦所有公民的盟友,其意图就在这里。
我们管教儿童,直到我们已经在他们身上确立了所谓的宪法管理时,才放他们自由。
直到我们已经靠我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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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心灵里的最善部分帮助,在他们心灵里培养出了最善部分来,并使之成为儿童心灵的护卫者和统治者时,我们才让它自由。
——我们这样做的目的也就在这里。
格:是的,这是很明白的。
苏:那么,格劳孔,我们有什么方法可用来论证:做一个不正义的自我放纵的人,或者做任何卑劣的事情获得更多的金钱和权力而使自己变得更坏的人,是有利的呢?
格:无法论证。
苏:一个人做了坏事没被发现因而逃避了惩罚对他能有什么益处呢?
他逃避了惩罚不是只有变得更坏吗?
如果他被捉住受了惩罚,他的兽性部分不就平服了驯化了吗?
他的人性部分不就被释放了自由了吗?
他的整个心灵不就在确立其最善部分的天性时,获得了节制和正义(与智慧一起)
,从而达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状态吗?
虽然人的身体在得到了力和美(和健康结合在一起的)时,也能达到一种可贵的状态,但心灵的这种状态是比身体的这种状态更为可贵得多的,就象心灵比身体可贵得多一样。
是吗?
格:极是。
苏:因此有理智的人会毕生为此目标而尽一切努力;他首先会重视那些能在他心灵中培养起这种品质的学问而贱视别的。
是吗?
格:显然是的。
苏:其次,在身体的习惯和锻炼方面他不仅不会听任自己贪图无理性的野蛮的快乐,把生活的志趣放在这个方面,甚至也不会把身体的健康作为自己的主要目标,把寻求强壮、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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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或美的方法放在首要的地位,除非因为这些事情有益于自制精神。
他会被发现是在时刻为自己心灵的和谐而协调自己的身体。
格:如果他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音乐家,他是必定可以的。
苏:在追求财富上他不会同样注意和谐和秩序的原则吗?
他会被众人的恭维捧得忘乎所以并敛聚大量财富而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害处吗?
格:我想,他不会的。
苏:他会倾向于注视自己心灵里的宪法,守卫着它,不让这里因财富的过多或不足而引起任何的纷乱。
他会因此根据这一原则尽可能地或补充一点或散去一点自己的财富,以保持正常。
格:确实是的。
苏:在荣誉上,他遵循如下的同一原则:荣誉凡能使他人格更善的,他就高高兴兴地接受。
荣誉若是有可能破坏他已确立起来的习惯的,无论公私方面,他都避开它。
格:如果他最关心的是这个,那么他是不会愿意参与政治的。
苏:说真的,在合意的城邦里他是一定愿意参加政治的。
但是在他出身的城邦里他是不会愿意的,除非出现奇迹。
格:我知道合意的城邦你是指的我们在理论中建立起来的那个城邦,那个理想中的城邦。
但是我想这种城邦在地球上是找不到的。
苏:或许天上建有它的一个原型,让凡是希望看见它的人能看到自己在那里定居下来。
至于它是现在存在还是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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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存在,都没关系。
反正他只有在这种城邦里才能参加政治,而不能在别的任何国家里参加。
格:好象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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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确实还有许多其它的理由使我深信,我们在建立这个国家中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特别是(我认为)关于诗歌的做法。
格:什么样的做法?
苏:它绝对拒绝任何模仿。
须知,既然我们已经辨别了心灵的三个不同的组成部分,我认为拒绝模仿如今就显得有更明摆着的理由了。
格:请你解释一下。
苏:噢,让我们私下里说说,——你是不会把我的话泄露给悲剧诗人或别的任何模仿者的——这种艺术对于所有没有预先受到警告不知道它的危害性的那些听众的心灵,看来是有腐蚀性的。
格:请你再解释得深入些。
苏:我不得不直说了。
虽然我从小就对荷马怀有一定的敬爱之心,不愿意说他的不是。
因为他看来是所有这些美的悲剧诗人的祖师爷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不能把对个人的尊敬看得高于真理,我必须(如我所说的)讲出自己的心里话。
格:你一定得说出心里话。
苏:那么请听我说,或者竟回答我的问题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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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你问吧。
苏:你能告诉我,模仿一般地说是什么吗?
须知,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它的目的何在。
格:那我就更不懂了!
苏:其实你比我懂些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既然视力差的人看东西比视力好的人清楚也是常事。
格:说得是。
不过在你面前,我即使看得见什么,也是不大可能急切地想告诉你的。
你还是自己看吧!
苏:那么下面我们还是用惯常的程序来开始讨论问题,好吗?
在凡是我们能用同一名称称呼多数事物的场合,我认为我们总是假定它们只有一个形式或理念的。
你明白吗?
格:我明白。
苏:那么现在让我们随便举出某一类的许多东西,例如说有许多的床或桌子。
格:当然可以。
苏:但是概括这许多家具的理念我看只有两个:一个是床的理念,一个是桌子的理念。
格:是的。
苏:又,我们也总是说制造床或桌子的工匠注视着理念或形式分别地制造出我们使用的桌子或床来;关于其它用物也是如此。
是吗?
至于理念或形式本身则不是任何匠人能制造得出的,这是肯定的。
是吗?
格:当然。
苏:但是现在请考虑一下,下述这种工匠你给他取个什么名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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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什么样的匠人?
苏:一种万能的匠人:他能制作一切东西——各行各业的匠人所造的各种东西。
格:你这是在说一种灵巧得实在惊人的人。
苏:请略等一等。
事实上马上你也会像我这么讲的。
须知,这同一个匠人不仅能制作一切用具,他还能制作一切植物、动物,以及他自身。
此外他还能制造地、天、诸神、天体和冥间的一切呢。
格:真是一个神奇极了的智者啊!
苏:你不信?
请问,你是根本不信有这种匠人吗?
或者,你是不是认为,这种万能的工匠在一种意义上说是能有的,在另一种意义上说是不能有的呢?
或者请问,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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