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冷血热(Ⅰ-Ⅱ2部全)》Ⅱ2部全)-第224章


达到此地,同时将你们所选择的干部(指到苏联参加军政训练的人员——笔者)一块带来,现军事指挥和政治委员无有机会来时,那末则派其代理人来参加此会。
第二次伯力会议,一是没有中共代表参加,二是会前与苏方发生争论。
关于这次会议,苏联方面大体有四点想法:一是东北抗联按目前的游击方式难以持续下去,承受不起这种惨重损失;二是日寇对抗联和人民群众的封锁隔离政策,使抗联缺乏最起码的生存条件,这是抗联屡受挫折的原因,目前还看不出有何转机;三是由一名苏联人担任东北抗联总司令,北满、吉东、南满的中共党领导机构,应从抗日武装队伍中分离出来;四是抗联部队应以小型、分散的游击战进行斗争,以广泛收集敌军情报为主,为最终消灭关东军、解放全东北做长期准备。
分歧就出在第三点上。
参加会议的共11人,南满有金日成、徐哲、安吉,吉东为周保中、柴世荣、季青、崔石泉、王效明,北满是金策、张寿海А⒎胫僭啤K樟矫婵赡芄兰频交嵊胁煌饧崆胺直鹩胝庑┤私惶浮>菟担嗍嗣挥兄苯颖硖J鹿刂卮螅忧跋呋乩吹娜耍皇币舱婺训朗欠瘢艺馐恰敖准蹲婀钡囊饧健?br />
以周保中为首的,应该说是为数不多的人认为,中共党领导自己的武装力量是不可更改的原则,东北抗联只能是东北各族人民的抗日联军。由苏联同志担任抗联总司令,将会是苏联干涉中国党的内部事务,不符合共产国际规定的兄弟党互相关系准则。如果这样做,有朝一日苏日战争爆发,在东北境内出现的就不是中共党领导的抗联了。
周保中也与抗联各领导人谈话,争取支持。12月20日,以周保中、张寿海Я饺说拿澹蛲跣铝值萁灰环葜V厣鳎笠馊缦拢涸椿嵋橥ㄖ泄仓醒氪斫渭踊嵋椋笨谷沼位髟硕胨樟抖墓叵担τ芍泄仓醒氪硌芯烤龆āO衷诩热幻挥兄泄仓醒氪聿渭樱颐侵荒芗绦葱械谝淮尾嵋榈脑蚓瘢庑┪侍庖仓挥形颐嵌钡匙橹致郏右耘疾判小R蛭谝唬钡目谷沼位髟硕宦燮湎衷谛问迫绾危际侵泄驳痴龈锩氛豢煞掷氲囊徊糠帧5匙橹斓加位髟硕磺形侍獗匦胗傻匙橹龆ā5诙笨谷沼位髟硕邮苣愕闹苯恿斓迹馐鞘粲诹偈钡奶厥庾刺5谌笨谷沼位鞫佑胨樟抖炀涞墓叵滴侍猓泄捕钡匙橹枰勒罩泄驳车恼铰院筒呗缘囊还峋瘢龀鲎约旱墓娑āR虼耍笸跣铝肿魑嵋榈恼偌硕哉獯位嵋榈男灾省⑷挝窦胺段ё鞒雒魅返墓娑ǎ⒁笥啥钡澈陀位鞫拥牧斓几刹肯日倏淮卧け富嵋椋刑致鄱钡娜课侍狻?br />
从1940年12月下旬到1941年1月上旬,由东北党和抗联11人参加的第二次伯力会议,形成下述议案:一、此次会议的性质,是“满洲全党代表会”。二、会议一致同意第一次伯力会议的决定。三、为实现满洲党的统一集中领导,由各省代表选出满洲省临时委员会,暂以3人为限,由大会直接选举书记1人,委员候选人魏拯民、周保中、金策,临委机关暂设伯力,另请一位联共同志给予工作上的指导。四、派遣代表建立与中共中央的关系,经中央批准,要求国民政府将东北抗联编入全国抗战军队系统之内,求得经济物品之补充。五、关于军队问题,设总司令部,总司令周保中,副总司令张寿海В赫瘛?br />
上述议案,须待中共中央同意后才能生效。
1938年11月2日,前面曾引用过的《周保中关于满洲党的工作情况给中共中央政治局的报告信》中说:
最近东北游击运动已经临到败退和解体的危机,我们应该有组织有秩序的退守保持相当实力呢?或者是一任其自然的最后与敌人拼斗,这是须要立待解决的问题。
抗联究竟何去何从?难说其他领导人何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周保中的这段话则是个明晰的信号——已经到了必须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1940年6月12日,即第一次伯力会议后3个月,《周保中赵尚志给×××(原文如此,应为“王新林”——笔者)的报告信》中说:
中国共产党在东北领导民族解放斗争而经过牺牲流血的代价的(是)什么?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现在处在全中国长期抗战将要进入反攻的第二阶段,而我们东北游击运动的孤立现状并未消除,并且被敌人压逼到极端缩小和极端困难的地步。就是说:中国共产党组织领导东北民族解放斗争曾起过有重大历史的意义。现在是否能继续这一斗争,用什么具体的有力的方法来继续斗争,这是目前须要从根本上解决的问题。我们认为,有必要向中国共产党中央求得直接解决,因此我们向您提出请求:我们想派遣主要干部担负全权代表,经过您方面给以交通旅行的可能。能使我们的代表经过伊尔库茨克转到入中国新疆省,向陕西延安中共中央所在地去。无论用国际普遍交通旅行的办法或特殊办法或政治犯越境犯的办法,只要把我们的代表遣送到中国去就行,这个问题请你用电报通知我们。又我们在您处的时候,请求您代转给中共中央的信和寄往重庆新华日报的信,已经交到了是没有交到,请您答复。
此类文字,在许多文件中都能见到。
在关于召开第二次伯力会议的“指令”中,王新林说将有中共代表参加会议。翘首以盼的与会人员陆续到了,却没有。直到12月16日,苏联方面才正式告知中共代表不能来了。
是这期间有何变故不能来了,还是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以任弼时为首的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这时不就在莫斯科吗?苏联可以把抗联越境官兵送去新疆,让东北党和抗联的全权代表经苏联取道新疆去延安,不是挺容易吗?还用周保中指点吗?况且苏联在延安驻有观察组,电报联系、转达,不是更方便吗?
有人认为,苏联是想把抗联这支武装掌握在自己手里。
金策不想“过苏联”
蒋泽民老人说:
1936年冬,2军让我和黄延恩去苏联学习。他也是个战士,皮鞋工人出身,离休前是阜新市敬老院院长。还有3个人,一个是东满特委巡视员钟子云,他到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另两个是朝鲜族人,一个是向导,那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也不知道去苏联干什么,半道上冻死了。
从珲春过界。走了一个多月,白天睡觉晚上走。带些大麦,用木棒在冰上砸了,让风吹吹,用鬼子那种猪腰子饭盒炒了吃。站大山上看,向导说那边就是苏联了,怎么走也走不到,雪深,没路。边境上有鬼子巡逻队,我们趴雪地里看他们过去了,就往那边走。先听到狗叫,苏联边防军赶着爬犁过来了,我们就都瘫倒了。那爬犁膝盖来高,怎么爬也爬不上去。冻啊饿啊累啊,那人一点儿“囊劲儿”(微弱的力气)也没有了。
把我们送去海参崴。临走给块半个锅盖大的面包,比划着让我们吃一天,叫我们一会儿就造光了,才弄个半饱。进屋有床,还有毛毯,觉得挺好,一看窗户安的铁栅栏,是监狱。两个苏联犯人,一个睡大觉的是喝醉了倒在大街上,一个坐那哭的是打老婆了,都给弄来了。关了一个来月,共产国际说这是我们的人,立刻接去宾馆,洗个澡,换上西服皮鞋皮帽,还有呢子大衣。然后吃饭,有酒有肉,好吃好喝。第二天,每人又给个皮箱,也没什么装的呀,就提着空箱子上火车,后来拎去延安了。
1940年夏“过苏联”的李敏老人,说:
陈绍宾、白厚福领着我们几十个人,过松花江奔宝泉岭,准备进入小兴安岭。刚过江敌人就上来了,打到天黑突围后,继续往西走。到处都有敌人,几乎天天打仗。这天晚上看前面亮晶晶的,这不是水吗?又转回松花江了?杜指导员说这是黑龙江,对面就是苏联。那边就是苏联?我眼前一亮,就使劲朝对岸望呀望。从小就唱《列宁诞生歌》,觉得苏联是那么神秘、神圣、美好,羡慕极了。现在,一江之隔,就恨不能长翅膀飞过去看看。
迷迷糊糊睡着了,让柳明玉推醒了,准备战斗。我刚抓起枪,就见江面上模模糊糊过来一只大船,有人喊快快快,上船。天麻麻亮了,敌人朝我们开枪打炮,船打漏了,陆永久他们用被子堵,被子没了用人堵。船过江心了,敌人不打了,再打就打到苏联了,引发国际事件了。也不用打了,那船要沉了。这工夫从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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