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谣》第246章


鳎刮!?br /> 他曾经很庆幸,因为在场的美人死人,侍卫也死了,刺客也死了,没人知道他拿十三郎这亲外孙挡暗器的事,没有人揭穿他的真面目。可是现在,为什么十三郎一幅好像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呢?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当年有漏网之鱼么?
桓广阳把盖了玉玺的诏书妥当收好,决定诈诈老皇帝。
他对当年的事知道的并不算多,但也知道是老皇帝带着他到了一处偏僻宫室和美人亲近时才发生的刺杀。略一思忖,桓广阳缓缓道:“外祖父,有一天晚上我亲自巡逻,经过很荒凉的、已经废弃的宫室,遇到一位满脸鲜血的宫装女子……”
老皇帝毛骨悚然的叫道:“你别听她的!别听她的!十三郎,你是自己害怕扑到我怀里来的,不是我抓了你挡暗器,不是!”
桓广阳闭上了眼睛。
他一直以为外祖父虽然昏庸了些,也是疼爱他的,没想到遇到危险之时,外祖父会毫不犹豫的抓了他来挡刺客,挡暗器……
“十三郎。”陵江王同情的拍拍他。
桓广阳睁开眼睛,嘴角牵了牵,“外叔祖,我没事。”
这时的陵江王和桓广阳颇有些惺惺相惜了。他们都曾经被同一个人害得很痛苦,几乎丧命。不同的是,桓广阳病好之后便一切如常了,陵江王醒来之后却永远失去了他的心上人,他想要终生厮守的女子,他儿子的母亲。
桓广阳站起身,神色冷漠,“请陛下这便下旨,废太子为昆明王,会稽王为琼州王,即日起动身前往封地,无诏不得返京。”
昆明和琼州都属于当时很偏远的地方,在这里为王当然远远比不上京城。但是,太子和会稽王的性命到底是保住了。
老皇帝现在只求保住儿孙的性命,“好,朕这便下旨。”
正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侍卫满面惊慌的冲进来禀报,“回禀陵江王殿下,回禀虎贲中郎将,太子和会稽王他们……他们……”
“太子和会稽王如何了?”老皇帝坐直了身子。
“如何了?”陵江王沉声问道。
那侍卫喘了口气,眼眸中全是惊恐和诧异,“会稽王先刺了太子一剑,太子反击,东宫侍卫和会稽王府的侍卫各自护主,混战之中,太子和会稽王双双身亡!”
众人都呆住了。
皇帝要贬他们为昆明王、琼州王的诏书正要起草,他们却双双身亡了么?
“咚”一声巨响,老皇帝头晕目眩,重重倒下。
陵江王本是恨毒了他,现在见他到了垂暮之年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怜悯又是憎恶,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唉,这誓言不是随便发、随便破的,发了那么毒的誓,之后又做了那样的事,如何能不应到子孙身上?
这年秋天,南朝发生了太子和会稽王深夜逼宫、双双身亡的惨案,原本已经躺在病床上的老皇帝雪上加霜,眼看着是不行了。朝中重臣王丞相、桓大将军等人奉老皇帝的旨意立陵江王为皇太弟,半个月之后老皇帝驾崩,陵江王继位成为新的皇帝。次年起,改年号为天佑。
南朝,变天了。
老皇帝临死之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的时候他时常发出呓语,很有些吓人,清醒的时候却会拉着陵江王的手哭泣哀求,“阿弟,孩子是无辜的,我那两个孙子还小,你大人有大量,要容下他们啊。”
陵江王不屑,“你当我跟你一样呢?放心吧,我不至于要对个孩子下手。”
老皇帝涕泗横流的道谢,却到底也没放下心,心事重重、满怀顾虑的离开了人世。
朝臣们为老皇帝议谥号,最后议的是一个“神”字。这个神字在皇帝谥号中可不算什么好的,有“神神叨叨”“让人不知该如何评价”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先到这儿,晚上继续。
☆、第145章 145
神宗王皇后被新帝尊为宣太后,一切待遇不变,迁居甘泉宫。但是,陵江王妃却并没有被册封为皇后,当然也没有被从蜀地迎入京城、迁入温泉宫,大梁皇后所居住的温泉宫就这么空闲下来了。
新帝因为是被立为皇太弟之后才登基的,算得上名正言顺,所以登基时一切顺利,并没有朝臣对此提出异议。倒是太学有几个迂腐的学生有些怨言,说的无非是太子和会稽王虽然没了,但他们的儿子还在,那才是正经八百应该继承皇位的人。但是这几个人的言论才出口,很快就被老师、同学等驳斥了,“太子逼宫,会稽王协同作恶,这是什么样的行径?有这样的父亲,他们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有资格做大梁的皇帝么?更何况如今南北对峙,北朝虎狼之国,对我大梁虎视眈眈,奉一个十岁小儿上位,是想让北魏蔑视我朝么?”那几个迂腐书生本来就没理,人数又少,很快被训的垂头丧气,不敢作声了。
新帝登基之后,追封原配王妃李氏为懿贤皇后,册立皇长子萧冲为太子,大赦天下。
萧冲之妻范氏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妃,太子的儿子萧庆歧年纪尚小,暂无封号,而太子和太子妃的唯一爱女江城因为原来已是郡主了,新帝笑道:“朕从皇太弟成为了皇帝,冲儿由伏波郡王成为太子,难道朕的孙子孙女不是也应该升升职么?阿倩还不足十岁,暂时不宜加封,阿令原来已是郡主了,应该升上一级才是。”特旨册为江城公主,除林城、山城的食邑之外,另外享有公主的俸禄。
次子萧凛被封为蜀王,依旧留在蜀地,三子萧准被封为闽王,迁往闽地,守东南沿海。
一般来说陵江王登基为帝,陵江王妃是会被册封为皇后的。但凡事总有例外,王爷做了皇帝但王妃没有成为皇后的例子历来都是有的,陵江王妃也成了这些倒霉蛋中的一个,只是得到了蜀王太妃的封号,并没有被册为皇后,也没有被迎入京城。
蜀王府里,太妃和蜀王捶胸顿足,呼天抢地,追悔莫及。
“怪不得当初十三郎会说那样的话……”太妃瘫坐在地上,“我现在悔的肠子都快要青了,你知道么?十三郎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在心里笑话过他呢。”
陵江王认回萧冲的时候,十三郎曾经说过“不过大王今后若再有斩获,便和世子无关”,那时陵江王妃和萧凛都没有当回事,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陵江王已经年老,老皇帝那时有太子和会稽王,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个皇位能落到陵江王头上啊?可是做梦都没想到的事现在成为事实了,太子和会稽王自相残杀,兄弟二人一齐废了,老皇帝知道自己的孙子太小当不起重任,只好传位给弟弟陵江王。“今后若再有斩获,便和世子无关”,太妃和蜀王回想起十三郎的话,欲哭无泪。
“我才是阿父的嫡长子,太子之位应该是我的,这天下应该是我的……”萧凛想到自己错过的那一切,扼腕叹息,愤懑不已。
“对,你才是正经八百、无可争议的嫡长子,那个萧冲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不是你阿父的亲骨肉还两说呢!我当初不应该任由大王认下他的,真不应该!”太妃咬碎银牙。
依着当地的情形,如果陵江王妃和世子没有痛痛快快的同意这件事,陵江王想认回萧冲会比较麻烦。可是陵江王开出来的条件多吸引人啊,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便让萧凛继承他的一切,成为蜀地之王,这个诱惑真的很大,陵江王妃和萧凛抵御不了。
“我们被你阿父骗了,被十三郎给骗了!”太妃捶地痛恨。
“上当受骗了。”蜀王颓然。
他们母子二人正在悔恨往事,蜀王妃也红着眼睛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十三郎说的话我还记得呢,现在想来,他这话不是凭空说的,竟是早有预谋么?姑母,大王,是不是桓家早就和大人公暗中结盟了啊?”太妃狐疑,“不能吧?桓家和陵江王府素有仇怨,十三郎那次不过是奉了先帝的旨意,才不得已而为之的。”蜀王本来是斯文人,这时已烦燥不堪,“早已结盟又如何?没有结盟又如何?总之太子之位没有了,天下没有了,都被萧冲抢去了!”
太妃怒火熊熊燃烧,恨恨的道:“只怪我一时心软,那次竟放过了他!”
“您这是什么意思?”蜀王、蜀王妃大惊,“您什么时候……制住过萧冲了?”
太妃笑的阴冷,“那时他还不叫萧冲,叫任平生,他带了妻子、女儿、儿子到陵江王府做客……”蜀王妃惊呼,“是范瑗中毒的那回么?那回是萧庆正下的手,和咱们没关系的啊。”太妃疲倦的摇头,“傻孩子,你是真没有发现什么,我比你多活了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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