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410章


但是,她笑了,胜利者的笑。
“哀家穷尽一生想要得到的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全因你毁灭;而你最想要得到的也触手可及,所以,这种失去的滋味,有你陪哀家一块尝,哀家也不算全败!哈哈……”
顾玦脸上的笑意顿收,凤眸精光一闪,大掌迅如闪电地捏住她的下颌。
但是,来不及了。
太后闷哼一声,黑血自她嘴角溢出,脸色也青白交错,却仍挂着得意的笑。
“该死!传太医!”顾玦以为她是要咬舌自尽,却没想到是服毒!
“哀家不会这么蠢,留着命让你……用刑伺候……你不是说哀家最爱护甲吗……”
顾玦低头看向她修剪精致的指甲,其中一只被咬断了一半,也就是说……毒在指甲上!
“不!你不能死!”他慌忙将她扶起,试图为她运功逼毒。
她死了,就没有镇魂草了。
小挽儿还等着他拿镇魂草回去续命,没有镇魂草,就等不到可以治她心疾的方法。
“顾玦,你冷静些!”君楚泱亲自上前拉开他。
但是,顾玦不听,在他近身以前,以内力震开,运气为太后逼毒。
“皇上!”陪着皇帝的人扶住他。
“把九千岁拉开!”君楚泱果断下令。
那几个人犹豫了下,上前拉人,但结果还是一样被强大的内力震开。
君楚泱只好再度上前,以武力阻止他。
手抓上他的肩膀,趁他回身应付之时,反手从腋下抄过,将他拖离,“她既然早已为这一步做了准备,自然是天下间最烈的剧毒,你这是白费功夫!”
顾玦被拖后两步,看着太后倒在地上,带着胜利的姿态死去。
不!
他在心里嘶吼。
怎能?
怎能是这样的结果?
这老妖妇机关算尽,居然连她自己的命也一并算进去了!
可是,镇魂草在哪!
他再次撇下她,赶着入宫就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来的,结果面对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恨恨攥拳,目眦欲裂,为这无力挽回的结果抓狂,心里的狂暴彻底爆发,他反身抓住君楚泱的衣襟——
“皇上!”所有人惊喊。
“为何是你!为何偏偏是她!”为何他是她的父亲,为何她是他的女儿!
“朕也很无奈。”他也希望是别人,老天太会愚弄人。
倒不是说换做别人,他就不会难过,至少,不会让那么多人痛苦。
这男人对他女儿的爱毋庸置疑。
曾经,面对他担心宸妃所生的那孩子是个姑娘的问题,他嗤之以鼻,但是,在金銮大殿上,一确认风挽裳是公主后,他却立马想到关于心疾上面去。
正因为太爱,所以接受不了失去,也承担不了半点会失去她的风险。
所有人都很担心九千岁真的会对皇上下手,还好,还好,他只是吼得大声了些,大不敬了些,最终还是松了手。
“找!掘地三尺也得找出镇魂草!”他一掌毁了一面牢房,威力震得四周都在颤动。
君楚泱被禁军护着离他远了些,他看向顾玦,“你先回去陪挽挽吧,宫里朕会亲自监察人找药,一找到就立即送去。”
顾玦收掌,负手而立,看向地上已经死去的太后,“将她五马分尸见,丢乱葬岗,谁敢替她收尸,本督让他抱着睡!”
众人倒抽冷气,只觉得这天牢更冷了,阴森森的气息只扑后背的感觉。
皇上还在这吧,这九千岁怎还一如既往的嚣张啊?
君楚泱深深看了眼太后,下令,“照九千岁的吩咐去做。”
于是,今日的史书上又添一笔关于九千岁的残暴,以及威吓帝王,还有太后姬姒最终的下场。
只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恶是报了,那善呢?
上苍对善的那一个为何也如此不公?
……
顾玦离宫没多久,立即有别的消息从幽府传入帝王耳中。
正置身一片银白里的君楚泱面色愕然,“他当真要这般做?”
“是!幽府已经在着手办了。”探子道。
君楚泱沉吟了会,立即拂袖转身回御书房,一干伺候的人紧步跟上。

顾玦又匆匆赶回幽府,回到采悠阁,登上二楼的时候,不由得
慢了脚步,因为平日里翻云覆雨,关键时刻却完全的束手无策。
挫败、愧疚、无力、空茫、慌乱,数千百种情绪如汹涌的海浪冲击着他的身心。
到最后,他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不住,再厉害又有何用?
直到最后两个台阶,他抬起的脚放了回去,转身,坐在台阶上,仰望着不停下雪的天空,任由雪花覆盖,寒气侵体。
“二哥?”
听到他回府的消息,殷慕怀赶过来,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他的二哥,那个一向自傲不可一世的二哥,居然像是被雪冰冻了般坐在楼梯上,仰望苍天,可是在……乞求老天?
他那个一向不信神佛的二哥居然在乞求老天?
顾玦眨了眨眼,视线僵硬地看了殷慕怀一眼,起身,抖落一身的雪花,有些踉跄地走完最后两个台阶,一路拂雪朝屋子走去,到了门外还特地停下来确认身上是否还残留有雪花,然后才推门进去。
殷慕怀站在楼下的门廊看着这一幕,坚硬的心也感到有些酸楚。
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二哥,真的从来没有。
其实,他不是不脆弱,只是不容许自己脆弱。
而今,只是撑不住了而已。
殷慕怀幽幽环顾这个被雪花覆盖的院子,清幽、雅致,与幽府的华丽完全不同,仿佛是特地辟开的一方天地,与外边的纷扰无关。
“这是爷特地为夫人建造的。”霍靖难过地道。
殷慕怀错愕,“怎会?”
据他所知,这采悠阁是从五年前就动工了,而且工匠还是他给帮忙找的。
“没想到吧?其实,我也没料到爷早已爱夫人爱了那么多年,所以,采悠阁的存在不是一时兴起,爷当初抱夫人住进来也就不奇怪了。”霍靖酸涩地笑道。
可是,爷的深情似乎并未能感动上苍。
不然,怎会舍得让这两个孩子承受一次又一次苦痛?最后竟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
殷慕怀不敢置信地瞠目,早已爱了那么多年?
不是捡她回府才上心的?
难怪,残花印同烙。
难怪一遇上她的事,二哥的决定都那么反常。
难怪,对她,二哥从未狠得下心。
难怪,二哥那时会朝自己的心捅一刀,因为,爱得太痛了!
居然,瞒了所有人?包括她?
在这条路上,付出最多的是二哥,到头来,连最爱的人也要失去。
连他这个不懂爱,从未爱过的人都觉得,他的二哥,爱得好苦!
殷慕怀知晓二哥没拿到镇魂草,若不然也不会出现刚才他赶到时看到的画面。
仰望白茫茫的天空。
倘若乞求上苍真的有用,那加他一份如何?
……
顾玦举步走近床榻,床前,小莲蓬和琴棋书画仔细守着床上的人儿,小雪球霸占着床前台阶,也难得乖巧安静地守着平时最疼它的女主人,就连太医都在门外吹着冷风时刻准备救援。
见到他走近,几个婢女忙不迭欠身行礼。
床上的人儿还在深度昏迷中。
他摆手,让她们退下,上前习惯性地想要一脚撩开小雪球,可想到是她最疼的小禽兽,便弯腰拎起它,放到她的身边,难得大方地让它分享他们的床。
小莲蓬和琴棋书画默默地退了出去。
顾玦悬着心,倾身俯首去感受她的呼吸,好害怕她昏着昏着就没了呼吸。
还好,还有。
极其微弱,他的心无不在抽疼。
小雪球抬爪子挠了挠被子,似乎想要叫醒被子下沉睡的人,见没反应,又想上前舔脸,但是被一只大掌抓回,压在掌下,它只好乖乖地趴窝下来,静静地待着。
顾玦轻抚着小雪球,凝视着苍白如雪的花颜,声音喑哑,“小挽儿,爷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多少个日夜,她这般强忍着思念苦等着他忙完,却偏偏这两个月是他最忙的时候,夜不归宿,有时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
倘若那时候他有回头看,定然能看到她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去。
为何没有多回头看她几眼?
就连子冉离去前也特地给他留了话,要他多陪陪她,说她会寂寞。
原来那是提醒,不忍她如此独自承受病痛的折磨,又无法对他说出实情,所以只能这样暗示他。
为何他没有往更深处去想,为何不去想子冉为何好端端地会觉得她寂寞?
为何所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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