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扰》第32章

姚曼口中说着还放不下那个男人，可是乔易知道，在姚曼经历了几年的低迷之后她碰上了陆文开，而这个男人不同于其他任何人。
“你不愿意放下，那你准备怎么答复他？”一段时间的静默之后，还是乔易先问了话。
姚曼摇头，回答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乔易不解，姚曼只好把那天陆文开对她说的话复述给乔易听。
那天，是陆文开和姚曼固定约会的日子。陆文开每次约会都会去不同的餐厅，但是那天他却去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姚曼觉得气氛不对，才想着陆文开会不会说什么奇怪的话，他就当场说了出来，“姚曼，要不要我当你的男朋友？”他问得很直接，姚曼有些被吓到。
陆文开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他会跟姚曼保持距离，他会在偶然的几次约会之后定一个固定约会的时间，他会给彼此空间，从来不限制，从来不管束，他的做法，就像深知姚曼的喜好一样。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像慢性毒药一样渗透进姚曼的生活，以至于他开口问这句话的时候，姚曼犹豫的不知道怎么拒绝。
每当有人跟姚曼表白的时候，她总会想起那个死去的男人，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尽管姚曼犹豫了，但是她还是回答陆文开说：“抱歉……”。
陆文开却出乎意料地笑了出来，他很快说：“那么我们维持现状！”
姚曼被他这样的话弄糊涂了，是否他的意思是“男朋友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就算不答应，我们依旧可以在一起”？她当时一直看着陆文开的面庞，她看到他的笑意很深，深到不能探究……
、31骚扰
姚曼跟乔易说了当时的情况；这下子连乔易都觉得陆文开是个深不可探的人了。就乔易所认识的陆文开而言，他是一个说话、做事都很随性的人；他没有情绪的大起大落；他总是太过平静；像深潭一样。如果连姚曼都不能想明白他的意思，那么；乔易就更不能理解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乔易问她。
姚曼在咖啡杯上摩挲着，说：“就是因为拒绝了他，所以才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说的维持现状不会给我造成困扰；可是；我怕时间一久……”。
对；时间一久，姚曼会更加动摇。作为朋友的乔易来说，她不希望看到一个固守着死去的爱人的姚曼，她反倒是希望陆文开打破她的心墙。但是，乔易仍是担心，担心姚曼逼得自己太紧，担心事情会朝坏的方向发展。
乔易伸手过去抓住姚曼的手，她说：“不要考虑太多，如果你想，就跟陆文开继续下去，如果怕他告白，你就再拒绝一次，如果他的耐力够强，我希望你可以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小曼，不要给自己压力，只要跟着你自己感觉走就好。”
姚曼听着乔易的话，没有反驳，只是静思。
沉默中，姚曼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拉回自己的思绪，接起电话的时候有一丝的惊讶，接着报了咖啡厅的地址。
“是陆文开？”乔易问她，大概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
姚曼点了点头，说：“他说要过来。”
乔易本来想给他们独处的机会，不过想了想还是留下了，她想亲自看看陆文开的表现。
没有一会儿，陆文开就过来了。他依旧是那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协调的地方，连笑容都是自然挂在那儿。他看到乔易也在，先是很礼貌地打了招呼说：“原来乔小姐也在。”
乔易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说：“我只是过来送一份礼物，等一下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
乔易看在眼里，觉得他果然是一个随性的人，那种恰好的距离感，对于来说姚曼是绝对的舒心。
乔易又点了点头，再看姚曼，她已经让开了位子让他坐下。陆文开坐到一边拿出了带来的礼物，他放到姚曼面前，指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说：“是你喜欢的东西，打开看看。”
姚曼的脸上虽然还是带着愁容，但是已经变得自然了很多。她好奇地抽开那个蝴蝶结，打开盒子之后发现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乔易也有些好奇，她投去目光，不自禁地凑近了一点。
姚曼拿出那个瓶子，慢慢读着上面的异国文字，再打开瓶口，她终于知道是香膏。
香味从瓶子中飘散出来，不浓烈却深远，乔易就算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也闻道了那个香味。这个味道和这个种类，的确是姚曼所喜欢的。它不像香水那样时尚，却经久，厚重的余香会给人古朴之感。
陆文开笑着不说话，欣赏着姚曼喜欢的神情。姚曼心情复杂地拿着这个礼物，再一次觉得陆文开对自己很是了解。
乔易闻着那飘散过来的香味，一开始还觉得很淡，但是当那种香味萦绕在鼻端不散去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胃中有很强的翻滚感。
“抱歉，我……”，乔易没有说完话就捂着嘴巴去了厕所。她忽然觉得胃中的翻滚变成了强烈的吐意，她控制不住，到了洗手盆那儿就开始呕吐，可是几次来回却都只是干呕，但是那种恶心的感觉还没有消失，直到后来她呛到了眼睛才终于吐出一点酸水来。
“怎么，会……这样？”乔易抓着洗手台的边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果没有猜错，她最不希望见到的身体反应，就在刚刚开始了。
“小易，你怎么了？”姚曼看到乔易突然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好，最后还是担心地跟了过来。
乔易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是她闻到姚曼身边那个香膏的余香，再一次忍不住呕吐起来。
姚曼霎时瞪大了双眼，她看着乔易这个反应，不禁问道：“小易，你该不会……”。
乔易抬起头来，没有否认地点了点头。
姚曼带着乔易回到位置上，陆文开已经先离开了。姚曼的事情没有解决完，现在又轮到了乔易。
姚曼觉得乔易的事情比自己严重很多，就很严肃地问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乔易将随身带着的检查报告拿出来给姚曼看，说：“他现在住我那儿，我怕他看到，所以一直带着。”
“顾淮辰？”姚曼皱起了眉头，她翻开检查报告，看到了确诊结果是——怀孕。
乔易靠在椅背上，苦笑着说：“那天我买了验孕棒，但是检查结果是没有，可是顾淮辰一直坚持让我去医院检查，谁知道验孕棒真的错了。”
姚曼不禁说她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怀孕一个多月，还要瞒着当事人，这该是怎样的想法？“你就不打算告诉他吗？”
乔易闷声“嗯”了一句，又说：“我周末约了医生，我会去做手术。”
“什么？！”姚曼大吃一惊，她本来以为乔易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到她却是擅自做了这样的决定。她质问乔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现在不是很好吗？难道就没有留下这个孩子的希望？”
乔易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在顾淮辰刚从部队回来的时候，她觉得他只是在担心她有没有怀孕的问题。后来他说要搬过来一起住，她才发现他对自己的兴趣还没有减退。再到后来，乔易从一次次的自我对话中发现了自己真的开始喜欢顾淮辰了，而当她有了这样的情感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对顾淮辰说过，不管怀孕与否，都不会给他造成困扰。现在，她开始喜欢他了，她觉得就更不能给他造成困扰。对于一个喜欢的人，又怎么会去做惹他厌烦的事呢？
乔易又“嗯”了一声，很肯定地说：“我这么做对谁都好，与其拖着，倒不如直截了当，反正结果都会一样。”
姚曼有些生气，她以为自己很固执，没想到乔易有着更隐晦的固执。她带着情绪地敲了敲桌子，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没有问过他，又怎么知道结果一样？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他有权利知道吧？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替你去说！”
乔易被姚曼最后一句话惊到了，她急忙阻止说：“不行！我，……我能肯定这个结果是他乐意看到的。”
姚曼问她凭什么知道，她想起了昨天他在最后要“射”的时候退了出来……可是她说不出口，她只是说：“反正这件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就当做不知道。”
“可是……”，姚曼不知道要怎么劝她了，她不想看到乔易受伤，但是也想选择尊重她的做法。
今天的这场谈话可以说是“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衍生出了更多麻烦”。姚曼最终送了乔易回去，并且同意在周末的时候陪她去做手术。
下了车从小区门口走进去，路灯下遥遥就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那儿，乔易渐渐看清楚了，继而就看到顾淮辰朝她走来。
顾淮辰的脸绷得有点紧，他见了乔易就问：“这么晚去哪儿了？”
乔易直接回答说：“跟姚曼在一起。”
顾淮辰这才放松了神情，却还是